“族長找到了!族長在陵區勘察河道,還說要準備一場軍訓,現在族內所有人,不論什麽人,都做完手頭的活,然後出發陵區,準備觀禮軍訓。長辛氏和齊方的諸位也一並出發,這一次盛情邀請,千萬不要錯過!”


    獾姒進城之後,讓族人們一邊跑一邊喊,然後去找石戊。


    石戊親自從衙門出來,堵住準備走的子不麵前:“不,族長盛情邀請,一定要你到場,請跟我走吧。”


    “……”


    子不臉色不怎麽好看,但隻能乖乖跟著走。


    很快,出城。


    他的人拱衛他在四周,但石戊他們領著一批戰士,也拱衛著他們。


    一個兩個虎視眈眈。


    “嘩啦!”


    當子不他們走出吊橋,就聽到身後吊橋被拉起來,然後大門落閘,有辛氏的昌平邑,隻剩下鹿甲領著三十個小子在城頭戍守。


    如今護城河流水潺潺,有時能看到魚躍,城池穩固,這麽一杵,鬼神都進不來!


    “該死!”子不暗暗啐了一口,被帶出來之後,才猛地發現有辛氏的難對付。


    這座城邑,安如磐石啊!


    而且這一次出來,軍訓隻怕不僅僅是威懾這麽簡單。


    否則辛屈也不會讓獾姒運來這麽多的食物。


    這都足夠五天的量了。


    從昌平邑到陵區,需要走兩個小時,騎馬會更快,十幾分鍾。


    獾姒他們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下午三點多,才到了地點。


    辛屈已經清理出來了一片草地。


    然後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正在摔跤,大家都在鼓勁。


    這時,勝者振臂,敗者羞愧,族人們為了勝者而歡呼。


    氣氛熱烈。


    一點都不像是準備軍訓。


    感覺像是在郊遊。


    “族長。”


    看到辛屈,圍觀摔跤的族人們歡呼著。


    “來!讓勝者上來!”


    辛屈大喝,舉著用桂花枝條造的桂冠,給摔跤的勝利者,戴上了他的榮耀。


    很樸素的桂冠,隻是一個榮耀,但勝者振臂,接受著族人們的歡呼喝彩。


    他們的臉上很快洋溢著笑容。


    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人逐漸到齊。


    辛屈走下來。


    “屈。”石戊趕上來,“你這是打算做什麽?要訓練什麽?”


    “哦,按照之前的規劃,接下來不是要分為邑內和邑外兩個月的輪期訓練了嗎?這幾天讓大家夥一起忙一下,把這塊地方清出來,作為軍營使用。


    邑外的操演集結地,我決定暫時放這裏。


    以後在附近這邊升級成鄉邑。”辛屈稍微比劃了一下,“當然,軍訓大體是什麽樣的,還是要讓族人們知道一下,好讓大家心裏都有個底。


    所以今天咱們主要是過來秋遊的。”


    “秋遊?”


    “對,秋遊。”辛屈笑吟吟的說,“都忙了一年了,吃吃喝喝的都有了,那麽也該開始舒緩一下緊繃姿態。


    玩夠了,咱們再來做後續的事情。


    權當慶祝。”


    “那……長辛氏的人怎麽辦?”石戊瞄了一眼子不,子不也在看他們,不過沒有察覺石戊的視線。


    “這事不是很簡單嗎?我打算開一個聯合軍演,既然兩族準備合族,就需要讓底層的族人們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這一場聯合軍演,他不會拒絕,尤其是暮秋轉涼,應該下個月中旬,就該開始備冬了。”


    辛屈摩挲著下巴說:“咱們昌平這裏剛剛結束高溫,導致了草原上的冷氣才準備南下。那麽積聚了這麽久的冷氣,再配合東麵大海送上來的水汽,從山頂往下落的時候遇到了冷風,應該已經變成雪了。


    也就是說,草原出現白毛大雪的可能性很大。”


    “嘶——白毛大雪!”石戊聽到這個推測,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記憶裏的白毛大雪,基本上意味著要死人,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人。


    一人高的雪,堵住了整個部落,所有人出不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活活凍死、餓死。


    石戊曾經看到一個部落,直接被送死了三十幾人。


    小部落在這種量級的天災麵前,根本無力回天!


    “所以你推測更北方的部落會出現在山西?”


    “這是必然的。”辛屈想了一下說,“每到氣象異常的時候,不是一地氣候異常,別的地方就沒事,往往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防不勝防。


    所以,需要提前準備。”


    “那……工程……”


    “放心吧,我會讓族人們自願幹這活的。”辛屈神情一肅,聲音也淡了幾分。


    “你有底就好。”石戊不知為何感到一股寒意。


    辛屈讓石戊去照顧族人,自己去找子不。


    “不哥。”辛屈哈哈一笑。


    子不卻不怎麽領情道:“別叫我哥,說吧,什麽事情?你喊這麽親熱,總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辛屈看子不抗拒的神情,語氣裏的破罐子破摔,讓他有點失望。


    本來以為子不多少有點城府,至少這一次的輿論引導手段做的不錯,沒想到現在居然沉不住氣了。


    挺沒意思的。


    “不哥,你這話說的,難道是我辛屈待客不周?”辛屈露出委屈、不解的神情。


    子不看他這張臉上的神情,皺眉說:“不必惺惺作態,有事說事。”


    “行吧。”辛屈輕咳一聲,“根據我的情報,草原起白災了。”


    “!!!”


    子不神情一凝,緊接著聲音在顫抖:“果真?!”


    “八九不離十吧。”辛屈攤了攤手,“我的消息來源不見得能比得上你們。畢竟你們才是直麵山西的人。”


    “所以呢!”子不很快冷靜下來,不讓自己破功,深呼吸,“伱想說什麽?”


    “嗐,我隻是提醒一下不哥,有時間多多關注一下長辛氏。當然了,有辛氏最近族人們心情都不怎麽好,牢騷不停。大家都想安心過冬。所以,今年我不見得能出多少兵力,得跟不哥你說一下,讓你有個底嘛。”


    辛屈笑吟吟:“當然,如果草原沒有白災,大家皆大歡喜,要是起了白毛風,哎呀……嘖嘖。”


    “你!!!”子不哪裏聽不出來,這是辛屈在譏諷他。


    如他所願,有辛氏上下普遍想要安心過冬,活都不想幹,那他們能願意出兵?


    “你要我做什麽?”子不忍下來,他城府還是有的,忍耐還是可以的。


    “讓你的人動動嘴,長辛有辛一家親,這點上得咱們兩家一起努力才是。”辛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你是瘋了吧?”子不皺眉,“明知道我會做什麽,你還……”


    “對,就是要你乖乖就範。”辛屈臉上的笑升起,是嘲諷的笑容,“因為你沒得選呢!”


    “什麽意思?!”子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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