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盯在燕京大藥房就沒什麽意義了,宋武下午的時候回了95號院。


    結果和何雨水剛一見麵就聽到了意外的好消息。


    “聾老太太出去轉了一上午,然後拎了一大包藥回來了?”宋武很興奮的問。


    何雨水點了點頭,撅著嘴不高興的說道:“你不知道為了跟她快把我給累死了。”


    宋武說:“人家是一個老太婆還是走路,你年輕輕還騎著自行車,結果人家轉了老半天沒什麽事兒,你倒在這兒抱怨說累。”


    何雨水說道:“你還說,平時肯定不這樣,還不是都因為你。”


    哦,把這一茬給忘了。宋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你今天晚上必須得住這。”


    何雨水撒著嬌說道。


    宋武不用她說,今天也得住這兒,他必須來看看聾老太太到底會幹什麽。


    在何雨水這屋裏,距離正好。


    晚上一塊吃飯的時候,高娥很快就發現了何雨水不對頭的地方。主要是這丫頭絲毫不掩飾她跟宋武關係突破以後的親熱狀態。


    高娥跑到廚房,對正在收拾案板的秦淮茹說:“我看何雨水狀態不太對,她好像不是小姑娘了。”


    秦淮茹今天忙了一天,還費心思操心給於海棠的酒席拉清單,剛才又做了一頓飯,所以這會兒有點累。頭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高娥在說什麽。


    隻是應聲點了點頭,“她本來就不是小姑娘了,都二十一二歲了,是個大姑娘了。”


    高娥扯了扯秦淮茹,“哎,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說她不是姑娘了。”


    啊?秦淮茹看看高娥那副表情才算突然醒悟了過來,她眼睛朝著那屋示意了一下,“宋武?”


    高娥點點頭:“不然你以為還會是誰?”


    秦淮茹歎了口氣,笑了笑說道:“還是到了這一步,就知道早晚的事兒。你沒看那姑娘就憋著這個勁兒呢。對了,院裏亂七八糟的人多眼雜,現在這種情況幹脆給宋武說說,還搬到東四十二條那邊住去吧。”


    可是高娥搖了搖頭,“我給宋武說過了,可是他不願意,他說在這邊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沒做完呢。暫時還不能離開。他說要是咱嫌這邊吵的話,可以先搬過去,他必須得留在這兒。”


    秦淮茹皺著眉頭,開始盤算了起來:“難道說他還在想著誰?院裏也沒人了呀。”


    高娥聽著她嘴裏嘀咕的話愣了一下,突然插了一嘴:“不會是惠珍吧?”


    秦淮茹一拍大腿,說道:“肯定是她,你看宋武對她多好。”


    高娥點了點頭,“嗯,就是好。絕對不正常。”


    今天這兩個女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而宋武除了要應付何雨水之外,大部分精力還得放到另外一個女人聾老太太身上。


    這一次,讓宋武覺得稍微有點遺憾,又錯過了一次把聾老太太拿回來的中藥給檢查一番的機會,不過總算又看了她一次製藥的過程,而且還有新的發現。


    這難道說是另外一種藥嗎?


    聾老太太這次製藥大部分都跟上次完全一樣,用宋武精準的感知力和驚人的記憶力相比較,幾乎可以斷定絲毫不差。


    但是也有一小份藥,和原來不一樣,製出來了兩瓶藥丸。因為宋武是用感知力在探知,所以比眼睛更敏感。聾老太太在把製成藥丸裝藥瓶的時候,明顯原來那種藥裝了六瓶一模一樣的藥瓶。


    而另外稍微不同的那一小份藥裝進了另外兩個藥瓶,這兩個藥瓶跟另外六個,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完全一樣,隻有圖案上有細微的差別。


    其他六瓶上有個福字是倒著的。


    而這兩個瓶子福字是正的。


    有貓膩兒。


    宋武感知到,聾老太太把做好的藥封好,如同上次一樣裝進紙盒放進櫃子裏,然後她自己上炕睡覺了。


    宋武又耐心的多等了一會兒,看看在自己懷裏,早已經進入香甜夢鄉的何雨水。


    他輕輕把胳膊抽出來,下了床推門走了出去,朝著前邊院子快步跑去。


    宋武又翻進了柵欄小院裏,敲響了惠珍的門。


    “誰?”


    “我,宋武。”


    門很快被打開了,宋武閃身進了屋。


    然後,他看見扭扭捏捏的惠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笑著對她說:“上次那種沾了藥的手絹再給我弄一個,我現在要用。”


    惠珍也顧不上害羞扭捏了,問道:“她又製藥了?”


    宋武點了點頭,“而且這一次做了一小份不同的藥,我必須得取出來讓你檢查一下。”


    惠珍又給宋武弄了個迷藥手帕,遞給了他,小心的囑咐:“小心點兒,注意安全。”


    宋武笑著對她點點頭:“放心吧,絕對不會出問題。”


    宋武現在可以說熟門熟路,輕鬆無比的又溜進了聾老太太的房間,然後用手絹蓋到她鼻子上,又讓她進入了最甜美的夢鄉裏。


    輕手輕腳把她放在櫃子裏的藥找了出來。跟上次同樣的藥,倒了半瓶,不同的兩瓶之中的一瓶他也倒了半瓶。


    然後收拾好手尾,他又從聾老太太屋裏溜出來,重新回到了前麵惠珍的房間。


    “藥我取出來了。你來看看。”


    惠珍從宋武的手掌心裏捏起來四五粒藥放在鼻子前,先聞了聞,她皺著眉頭想了想。


    “你還有上次那種藥嗎?取幾粒讓我比較一下。”


    宋武又取出來十幾粒上次的那種藥放在另一個手掌心裏托著。


    這一次惠珍也沒用手再捏藥丸,而是直接把鼻子湊到了宋武的手上,嗅聞他托在手掌心裏的藥丸。


    惠珍這一次好像遇到了難題,聞聞這個聞聞那個,不時的皺眉想一想,過了好一會兒,她幹脆又把原來的藥扔進嘴裏四五丸嚐了嚐,過了一會兒,把那種新藥抓了四五粒,也要往嘴裏扔。


    卻被宋武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有些擔心的說道:“不行,我不能亂讓你嚐藥,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那不得讓人後悔死。”


    惠珍一下子笑了,她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握住了宋武抓著她的手的手。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這種藥,不是那種毒藥。”


    宋武看她很自信,也很堅決,慢慢的鬆開了手,用非常擔心的眼光看著惠珍捏了四五粒藥扔進了嘴裏。


    這一次惠珍嚼得很慢,品嚐的很仔細,而且整個過程一直皺著眉。


    吃了四五粒似乎不過癮,惠珍把剩下的藥丸全抓在手裏,分批分次全吃了。


    最後還咂巴咂巴嘴,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然後對宋武說:“這兩種藥99%都一樣。新製的這種藥隻有一點差別。不過這一點差別,很隱秘也很重要,造成的後果截然不同,而且從原來的補藥變成了現在的毒藥。”


    啊!宋武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抱住了惠珍,就準備往門外跑。


    惠珍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放下我,你幹什麽呢?”


    宋武著急的說道:“去醫院呀,你吃了毒藥不得趕快解毒嗎?”


    惠珍笑著說:“你聽我說嘛,我話還沒說完呢,這種毒藥……”


    “嫂子,宋武哥來了。”


    這一下尷尬了。宋武注意力都被毒藥吸引過去,姑息了對裏間的留意,結果小花自己醒來下了床,現在正站在裏間的門口,看著宋武橫抱著她嫂子。


    宋武尷尬的把惠珍放下,笑著對小花說:“剛才我猛的聽見你嫂子說她驗的那種藥有毒藥成分,所以一著急就準備抱著她去上醫院呢。小花你別多想。”


    小花兒眨巴眨巴眼,說道:“宋武哥,我多想什麽呀?”


    哦。宋武看著小花似乎很純潔的眼神,卻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


    惠珍對小花說:“你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上學呢,我這邊跟你宋武哥還有重要的事要說呢。”


    小花兒又進裏間兒上床睡覺了。


    外間宋武和惠珍再次麵對麵時,多少都有點尷尬。


    不過宋武畢竟還有正事,他咳嗽了一聲,小聲說道:“那個毒藥你吃了那麽多,真沒問題。”


    惠珍搖了搖頭:“這個藥要連著吃上一個星期左右,藥性才能顯出來,才可能有效果。”


    宋武一聽,心裏一驚,開始琢磨聾老太太他們到底是用藥要毒誰?


    難道是準備對淩力那邊下手?這個確定不了。


    現在隻能想辦法跟著聾老太太了。看看她的藥要送給誰,是不是還會是淩力的司機過來接。


    而現在宋武也在盤算一件事情,如果真是要送到淩力那邊,他該怎麽辦?


    是去去檢舉揭發,還是任其發展,畢竟現在的藥跟原來不一樣了。他對惠珍的醫術很有信心,既然惠珍說現在已經成了一種特殊的毒藥,他就相信。


    原來那種補藥吃吃就吃吃,可以放長線,慢慢的釣大魚,但是現在這種藥可等不了了,惠珍判斷頂多一個星期人命就會嗚呼了。


    即使是淩力,他爸也不能這麽輕易的在這個時候駕鶴西去啊。畢竟現在還搞不清楚,聾老太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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