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簡單洗了洗,吃了點飯,胡亂躺在床上打了個盹兒,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他坐起來看看屋裏沒人,心裏很奇怪,下床推開屋門往外瞅了瞅,心中陡然輕鬆了起來,哎呀,雨終於小了。下了一夜,可算把他給擔心壞啦。


    這時候他聽見門外胡同裏挺熱鬧,而且家裏的幾個女人,也領著孩子都在胡同。


    於是,他穿上衣服,披上雨衣,也朝院門口走去。


    高娥和婁小娥抱著孩子都在門樓子底下站著。宋武問她們:“幹什麽呢?怎麽都出來了?”


    婁小娥扭頭對他笑了笑:“雨小了,街道上忙著巡視呢,大家正好出來都透透風,打聽打聽消息。”


    “怎麽樣?有什麽新消息?”


    高娥接口說道:“隻聽剛才這邊街道上的辦事員說,咱們城裏主要是北邊和東北邊兒比較厲害,其他的地方還好。聽他說話的意思,大雨都集中在靠北了。”


    宋武歎了口氣說道:“你想想啊,咱這邊下的還不是最大的,都那麽大,那北邊兒不定成什麽樣了呢?”


    宋武把自己一家老小全叫回了家裏,不過這會兒找不到何雨水,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對婁小娥說:“我去南鑼鼓巷看看房子有問題沒有?”


    婁小娥張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吭氣,隻說了一句:“你小心點兒,快去快回。”


    宋武出了院子,到門口碰見打著傘挽著褲腿跑回來的何雨水,“你跑哪兒去了?”


    何雨水合上傘,甩著上麵的雨水,笑著說:“我聽人說那邊街上飄的有東西過去看看,結果啥也沒看見,隻看見水都快退了。宋武哥,你現在幹什麽去啊?”


    “我去南鑼鼓巷看看。”“我也要去。”


    宋武擺擺手,堅決的說道:“老實在家呆著,路上不好走,我自己走的快,你跟著去,我不還得照顧你,不耽誤時間嗎?”


    何雨水撅著嘴不高興的說:“我也想回去看看房子怎麽樣,我哥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放心吧,你哥昨天晚上睡得比誰都香。”昨天一個院裏好像就傻柱心最大,估計他那屋裏漏雨也不嚴重,所以別人都忙著接雨擔心,他自己倒是蒙著被子呼呼睡得挺香。”


    宋武還是沒讓何雨水跟著,他自己先騎了一段自行車,然後大半的路還得趟著水,花了好大功夫才回到了南鑼鼓巷。


    哎,隔壁昨天塌了房,今天好像沒什麽反應。這邊街道上並沒什麽行動呀。宋武回到95號院,到秦淮茹家後問她:“街道上有什麽反應沒有?王主任來了嗎?”


    秦淮茹搖搖頭,說道:“連昨天你扒出來的三個人,還都是人家院裏自己照顧的呢。”


    宋武搖了搖頭,他又問道:“其他沒再出現房倒屋塌吧?”


    “沒聽說。”


    這時,秦淮茹又說道:“雨剛小一點兒,院裏很多人,都要求院裏的兩位大爺出頭幫大家搞來油氈,想趁著雨小一點,趕快把漏的房子稍微處理一下,都怕雨還會接著下,到時候外邊大雨裏邊小雨時間長了誰都撐不住。”


    哦,宋武問道:“去弄了沒有?”


    “去了呀。劉海中、閆卜貴領著傻柱和另外兩個人,一塊去了供銷社,現在還沒還沒回來。”


    她話音剛落,前院就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宋武稍微留意了一下,撇了撇嘴角對秦淮茹說:“估計油氈可能沒弄回來。”


    臨時抱佛腳哪那麽容易啊,現在油氈肯定是搶手貨,需要補房子的人太多。


    嗯?不對,好像買過來了,但是買的不夠,前邊已經吵起來了。


    秦淮茹和賈張氏也聽見了動靜,推開屋門,站在房廊下踮著腳往前麵瞅。


    宋武說:“我去看看。”棒梗拉著他的手,晃著說道:“宋叔帶我一塊兒去吧,我在家快悶死了。”


    宋武摸了摸他頭,笑著對秦淮茹說:“走吧,都過去看看,反正這會兒雨下的也不大。”


    前院,剛才出去弄油氈的傻柱、閆卜貴幾個人被大家圍在中間。


    許久沒見活躍的許大茂,正義正言辭的指著傻柱在那大喊:“傻柱,你說你虧良心不虧。大家夥讓你們為代表幫院裏弄油氈,結果你們各人給自己弄了一點,卻沒給大家弄,這算什麽?快把你胳膊底下夾的油氈拿出來。”


    傻柱一伸手把許大茂的手給扒拉開,嘴裏嗷嗷著說道:“許大茂,把你爪子拿開,這油氈是我自己掏錢買的,我夾胳膊底下誰敢拿。你光說讓我們去給大家買,你看看供銷社搶油氈的人有多少,我搶到了一點容易嗎我。你給我走開。”


    宋武這時候已經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剛才去供銷社的劉海中、閆卜貴,還有傻柱和另外兩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油氈。可是,聽說話的意思。這些油氈都是他們自己掏錢買的,是他們自己的,壓根不準備跟院裏的人分享。


    是啊,夫妻還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呢。在現在大雨不停的情況下,各家也隻顧各家,誰也沒心情把愛心獻出來。


    宋武和秦淮茹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聽著耳邊鬧哄哄的吵鬧聲,宋武說道:“走吧,回去你們還在家老實呆著,我再出去轉一圈看看情況。這也沒什麽看頭,跟咱們也挨不著。”


    站在一邊滿臉笑容的賈張氏,點了點頭,伸手拉住正想往前鑽的棒梗,“別亂跑了,等雨停了好好玩,現在回家。”她的心裏現在很踏實,而且似乎還有點優越感。


    宋武沒管自己院裏鬧哄哄的一片,又來到了正陽門,翻牆進了院子,這回沒嚇住於潔,因為她這會兒正站在院裏,拿著根棍子捅下水道呢。


    “哎,哎,你幹嘛呢?回屋歇著去,交給我吧。”宋武把她的棍子從手裏奪過來,拉著她回了屋。


    在屋裏,他對於傑說:“你捅也沒用,外邊比院裏積的水還深,下水道早就灌滿了。說不定,通通了還會往院裏灌的更多呢。放心吧,這邊淹的不狠,等雨小了慢慢就下去了。”


    於潔見到宋武,總算是找到主心骨了,一臉的擔憂盡去,


    宋武看看屋裏還幹幹的,心裏放心了。看來這一次小酒館不會再碰見更多麻煩事了,隻要這雨不再接著下那麽大,一切都會好起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長出了口氣,笑著對於潔說:“唉呀,現在終於放心了一大半,這場事兒估計快過去了。幸好咱們自己人沒一個出問題的,也沒遭什麽罪。”


    於潔說:“你昨天走了以後,我都沒敢睡,雨下的太大了,等到院裏積水越來越深,我就開始擔心,就想著你能趕快出現在我麵前。哎,不說了,幸好今天天一亮雨小了,水也下去了一些。”


    宋武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昨天從這兒出去,回到南鑼鼓巷,我們隔壁院裏塌了一間房,砸進去兩三個人。莪扒到天明才把人給扒出來。”


    “啊!”於潔大驚,“真出事啦?”


    宋武歎了口氣,點點頭:“估計城裏這樣的情況不會少,郊區更嚴重。”


    於潔一下子臉上擔憂的神色更重了,她說道:“也不知道酒莊那邊怎麽樣,別出什麽事情呀?”


    宋武把她摟進懷裏,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瞎想了,反正你也顧不過來,人也過不去,隻能等情況穩定了再去了解情況。”


    這場最起碼百年不遇的大暴雨,給四九城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讓所有老百姓心頭剛剛鬆了口氣,又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四九城城區內癱瘓了兩三天,才在雨過以後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街道辦的王主任也終於第一次回到了她的工作崗位,不過當她聽說自己的管區有三個院子都塌了房,而且95號院隔壁那個院子還砸死了一個老人。


    本來就滿心擔心的王主任一下子無力的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宋武心情也很不好,他才知道自己親手救出來的那個老人,還是沒能救過來,所以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那家塌房的男主人回來上門感謝的時候,讓宋武心裏覺得很慚愧,畢竟人還是沒救回來。


    何雨水也終於回到了南鑼鼓巷,她剛到中院,就被他哥傻柱給攔住,拉進了正屋,兩個人剛一進門,傻柱就臉色難看的問道:“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何雨水把傻柱的手扒拉開,不在意的說道:“去我朋友家住了。下雨了回不來。”她不能給傻子說東四十二條胡同的那處院子,所以隻能編個謊言。


    傻柱說道:“我看宋武家也沒人,還以為你又跟他們家混一塊兒去了呢。以後你還得注意點影響,那麽大的姑娘了。我看你還得聽我這當哥的話,有合適的對象趕快找個人家。”


    何雨水撇了撇嘴角,問傻柱:“你操好自己的心,就行了。你說,啥時候把嫂子娶進門吧?”


    傻柱一肚子的話,被何雨水給噎了回去,幹張嘴卻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對著何雨水揮揮手,“好啦好啦,我不問你了,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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