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終於鬆開了手。婁小娥急不可待的問:“大夫有什麽問題嗎?是不是懷孕了?”


    老大夫點了點頭。


    三女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老大夫皺著眉頭說:“要是正常情況下,我會建議你最好再等個三五個月再懷孕。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們來拿主意,孩子是要還是不要?”


    婁小娥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連忙問道:“孩子有問題嗎?”


    老大夫笑了笑:“那倒沒有,發育的挺好,而且你的身體素質也挺好。我這樣的建議隻是按常規來說,對孩子對母親都更好一些。其實順產之後半年左右就可以再次受孕了,但是我們一般建議,最好能等到一年左右才是最佳的狀態。”


    婁小娥長出了一口氣,她很堅定的對老大夫說:“既然沒什麽問題的話,孩子既然來了,我就要把他好好的生下來養大。”說著她的頭扭向了裏間的方向,嘴裏喃喃的說道:“而且我覺得他來的時機非常合適呢。”


    這個時候高娥心情也很激動,眼眶紅紅的,緊緊抓住了婁小娥的手。


    雖然有新生命孕育的欣喜,但是這個家庭裏邊仍然是一片愁雲慘,因為宋武仍然是老樣子,似乎印證了那些醫生們的判斷,有可能他一直就會這個樣子了。


    今天是四合院裏邊童收聽站,所有孩子們全部轉入托兒所的日子。


    賈張氏、閆大媽、隔壁嫂子,還有張桂芬,站在四合院門口送走了最後一個接小孩的家長。


    從明天開始,這個兒童收聽站就不再存在了。


    賈張氏歎了口氣,“哎,這幾個月吵吵鬧鬧,天天沒閑的時候,這猛的一閑下來還真挺不適應。”


    閆大媽心裏正在琢磨,從明天開始中午飯又得回家吃了。


    隔壁的嫂子也挺遺憾。她是農村婦女,跟著丈夫一塊進了城,這幾個月有了一份額外收入,家裏邊鬆泛不少,現在兒童收聽站不辦了,她還真有點不甘心呢。


    張桂芬根本沒有想兒童收聽站的事。最近這一大段時間,她是沒少隔三差五找機會跟易中海辛勤勞作。現在,她正在著急,為什麽肚皮還不見動靜呢?


    眼瞅著,易中海已經快撐不住了,原來走路都是帶風,腰板挺的筆直,現在肉眼可見的塌了下去。關鍵是,張桂芬也煩呀,她頭一次覺得男女之間的事這麽讓人討厭,就想趕快把差事交了,可是偏偏不如意啊。


    其實,不隻是易中海被折騰的不輕,沒見到許大茂天天也是萎靡不振,他最近找著借口就往鄉下跑,不敢留在四合院裏邊,甚至聽見張桂芬的名字頭都疼。


    張桂芬現在心裏煩的要命,如果沒有個結果,那不是白倒黴了嗎?反正,她心裏現在已經嘀咕了,覺得易中海那個半老頭子估計是不行,即使是給他榨幹榨淨,也產不出來有用的種子,他跟許大茂估計一樣都是樣子貨。


    哎,該怎麽辦呢?所以,有這個煩心事在心頭,她還巴不得兒童收聽站趕快結束呢,她早已經沒有耐心伺候這些小孩們了。


    她聽說,好像婁小娥又懷孕了。張桂芬心裏忍不住讚歎,還得是宋武。可惜,他現在半死不活,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幾個各懷心思的人把兒童收聽站兩間倒座房,還有柵欄小院重新收拾幹淨以後,鎖好了門。


    賈張氏拿著鑰匙說:“回頭我讓秦淮茹把鑰匙交給高娥。”


    閆大媽點點頭說道:“好了,那咱們算完成任務了,各回各家吧。”


    幾個人過垂花門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忙活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兒童收聽站,都不由的歎了口氣。可惜了,她們都有想法,好好表現能夠進托兒所工作,可是現在隨著宋武昏迷不醒,這個念頭算是沒了下文了。


    同樣,受宋武出事情影響最大的還有傻柱。本來好事臨近,他天天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可是因為宋武出事,他跟於莉這件事算耽擱了下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於莉還沒有什麽,兩個人經常見麵,聊聊天,說說話,似乎關係越來越親近。


    可是宋武這邊總是沒見有進展,於莉開始著急了。她本來已經給家裏打過招呼了,那邊已經等著傻柱趕快上門了。可是一等二等,這事情反而耽擱在這兒,不動了。


    前兩天兩個人見麵的時候,於莉給傻柱說:“現在也不用講究那麽多了,趕快找王主任讓她去家裏提親吧。什麽東西不東西的都不重要。”


    可是於莉的話雖然那麽說,但是傻柱心裏不甘心,他想辦的漂漂亮亮的,所以心裏又開始發愁,上哪兒去尋摸點好東西,好給丈母娘家掂過去。哎,要是宋武好好的,這事兒,他能叫事兒嗎?


    心情鬱悶的傻柱,打了一斤散酒,弄了點白菜幫子,調了點酸辣絲兒,晚上睡覺前自己借酒澆愁。


    一瓶酒喝完,臨上床前,傻柱自己打定主意,明兒還得去找易大爺,找他借點錢吧,去市場上和供銷社買點高價商品。他前邊已經拍了胸脯給於莉許下的好東西,絕不能食言。


    半夜,傻柱正在酒勁的刺激下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到有一個熱烘烘的身體擠進了被窩裏。


    有一斤二鍋頭在肚,他腦子不太清醒。順手摸了一把,感覺挺軟乎。


    而且,他心裏似乎也有一點激動。難道是秦姐?


    直到快淩晨的時候,中院傻柱的正房屋門被輕輕的拉開了一道縫。


    似乎有人貼著門縫往外瞧了一會兒,然後才又拉寬了一點,一道身影從屋裏閃了出來。


    張桂芬雙腿直打晃,但是臉上泛著滿足的紅暈。她隨手關好了傻柱屋子的門,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暗歎:“還得是老光棍,活力足呀。估計這下子可能差不多了。”


    張桂芬心滿意足,滿懷希望的扶著牆回了後院。


    傻柱這時候瞪著兩個大眼睛,瞅著自己屋子的房梁發愣,其實他早就清醒了,不過是裝糊塗罷了。


    這樣的事情第一次可能是你迷迷糊糊犯了錯,那第二次、第三次根本不可能還沒有意識,又不是真傻子或者植物人,一瓶二鍋頭也沒那麽大的勁兒。


    可是,傻柱隻能接著裝糊塗,他現在就後悔,平時怎麽沒有養成關好屋門的習慣。他沒想到有偷寡婦的,偷小媳婦,竟然還真有偷光棍的。


    哎,犯錯一時爽,事後萬般愁呀。


    就在宋武還沒有蘇醒的時候,早就采訪過的日報記者的通訊稿,終於在日報上刊登出來了。


    而且這一登還不是一天一篇報道,而是讓那個記者給搞了個連續報道。雖然不是什麽頭版頭條,占的篇幅也不大,但是能在日報上登載個人事跡,如果宋武還是好好的,這下估計少不了,要帶著大紅花在院裏和廠裏開會,搞個演講不可。


    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不光是廠裏,連街道上也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大家似乎都沒看到日報上的報道一樣。本來應該對宋武有很大影響的上一次日報的機會,就這樣波瀾不驚的悄悄的過去了。


    終於,何雨水畢業了,馬上要麵臨著分配。現在她也沒有什麽挑挑揀揀的餘地,隻能在學校安排和軋鋼廠的工作崗位裏二選一了。


    雖然,這兩個崗位都不滿意,但是現在還真不是能讓她任性的時候。


    於海棠已經開始辦理檔案轉移了,她在軋鋼廠當廣播員的事,在學校裏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相比較她的積極和高調,何雨水則顯得有點猶豫不決,李主任找她談過話了,準備把她安排到庫房裏當庫管。


    真說起來這工作還算可以,但是何雨水不喜歡。所以她一直沒有調動自己的檔案,似乎還在等著什麽。


    張桂芬付出了諸多努力,甚至不惜半夜裏自己溜到傻柱的房間裏努力了一把,終於得到了收獲。她懷孕了。


    可是搞笑的是,這個好消息,她竟然一時間想不起來該找誰分享。


    她自己心裏清楚。


    這個孩子真正的生身父親是傻柱。可是必須又得讓人知道孩子是許大茂的,不過,還不能忘了第一時間讓易中海海知道孩子是他的。


    哎,事情好複雜呀,張桂芬自己都佩服自己。這麽困難的局麵,她竟然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而且似乎還成功了。


    張桂芬的好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孩子的三個父親。


    前麵修理鋪,宋武的小院裏,突然傳來了驚喜的聲音。


    “宋武你醒啦!”


    高娥在去給宋武擦臉的時候,一把熱毛巾剛捂到宋武的臉上,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給抓住了,然後一隻大手還作怪的從衣襟子下伸了進去,開始遊走。


    高娥身上一軟,口裏剛發出來一聲輕歎,突然猛地醒悟過來,伸手把毛巾摘下來,就看到睜著雙眼的宋武臉上帶著笑容正看著她。


    高娥不由的口中驚呼道:“宋武,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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