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10級炊事員,但是秦淮茹說出來仍然覺得特別有底氣。她還對何雨水說:“快到中午了,正好留下來吃午飯,然後再走。今天有不少小灶,正好可以給你改善改善生活。”


    傻柱也在一邊連連點頭:“雨水待會兒就在這兒吃午飯,哥給你多打點好吃的。”


    何雨水自然願意,於海棠剛才已經聞見了後廚裏的香味兒,雖然不是什麽大魚大肉,但是油水也比她們學校食堂裏要多的多,能跟著何雨水蹭一頓中午飯,她自然是非常高興。


    更何況今天在食堂裏吃飯,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軋鋼廠的工作氛圍。這裏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就會成為她生活工作的主要地方了。


    今天中午到食堂吃飯的工人們,一進飯堂就被兩道靚麗的身影吸引,兩個學生妹子打扮的年輕姑娘,坐在角落裏麵對麵安靜吃飯。


    讓這些糙老爺們很快就忍不住蠢蠢欲動,許多單身漢都忍不住紛紛打聽,廠裏是不是又要分進來一批新的女學生。


    何雨水對周圍投來的目光非常的不適應,心裏忍不住暗暗後悔不應該答應留下來吃午飯。反而是於海棠心裏分外的得意,多少有點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就在幾個男青年工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套個近乎的時候,食堂的門口又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異常漂亮的年輕女孩。


    她的出現一下子將整個食堂裏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甚至包括何雨水和於海棠。


    主要是因為這個女孩不但長得極其漂亮,而且氣質、身材遠遠不是何雨水和於海棠兩個小丫頭所能比的。


    就連正在窗口打菜的秦淮茹看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傻柱正端著茶缸子坐在後廚椅子上喝茶。突然感覺到鬧哄哄的食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跟收音機突然斷了電一樣。


    他扭頭看見包括秦淮如在內的打菜的幾個人全都停止不動了,不禁心裏奇怪,也站起來走到秦淮茹的身邊,低著頭朝著窗口外邊看去,然後整個人也是為之一愣。


    周寧今天其實穿的很樸素。隻是她平常慣常穿的綠軍裝,搭配了一雙黑色牛皮鞋,烏黑亮麗的頭發紮成了粗大的麻花辮,斜搭在胸前。


    她對於剛一進食堂收到的注目禮,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神色自然,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先是排在隊尾站了有十幾秒,靜靜等待,可是現在整個隊伍早就停了下來,大部分人都在扭頭看她。周寧微微皺了皺眉頭,幹脆掂著飯缸子,直接走到了窗口旁,對著一樣呆呆看著她的秦淮茹說道:“一個二合麵饅頭,一份菜。”她邊說邊把飯票遞了過去。


    秦淮茹這才回過神來,臉上一紅,略微有點手忙腳亂接過飯票,打了滿滿一勺的菜,然後又拿了個二合麵饅頭遞給了周寧。


    周寧隻是對著秦淮茹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神情自若的端著飯缸,轉身,朝著飯堂四周打量,在尋找合適的位置。


    然後,她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何雨水和於海棠。隻是略微的想了一想,便端著飯缸也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何雨水和於海棠愣愣地看著周寧臉上帶著微笑,朝她們走來,然後就坐在了何雨水坐的長凳上,把飯碗放在了桌子上。


    周寧笑著對何雨水和於海棠打招呼:“你們好,我叫周寧。”


    畢竟都是年輕女孩,隻是一時的驚愕,何雨水也很快回過神來。連忙笑著回應:“你好,我叫何雨水。”


    於海棠也在旁邊自我介紹:“我叫於海棠。”


    何雨水離近了,看得更清楚,心裏忍不住暗暗的羨慕。“這個叫周寧的女孩,皮膚怎麽這麽好啊?看著比雞蛋都嫩。”


    她心裏倒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想的更多的是回去一定要去小娥姐那兒多搜刮一些化妝品,看來得把皮膚好好保養一下。


    原來小娥姐老是給她說,讓她多注意皮膚保養,她都沒在意,認為那都是資產階級落後的表現,可是今天見了這個叫周寧的女孩以後,實在是給了她比較大的觸動。


    她自己跟人家一比,妥妥的一個黃毛丫頭,整個人顯得又黑又柴。


    坐在對麵的於海棠心裏則是嫉妒萬分,眼熱無比的偷偷打量著周寧,覺得看起來應該都是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周寧卻像是梧桐樹上的鳳凰,她自己更像一隻落架的土雞,心裏感覺到很受打擊。


    何雨水則對周寧好奇了起來,問她:“你在軋鋼廠哪個地方上班?”


    周寧笑笑,說道:“我是今天才來報到的,就在咱們廠醫院。”


    “是嗎?我們兩個也是今天才來報到的,分到宣傳科實習廣播員。”


    周寧明顯也很高興:“那可真是太巧了。”


    何雨水和周寧忽然找到了共同語言。兩個人互相親熱的交談起來,很快就把基本情況互相了解,何雨水更是開始一口一個周寧姐的叫了起來。


    而於海棠則是在對麵坐著一言不發,眼光時不時的偷偷打量一下周寧,很有一些神思不屬的樣子。


    何雨水了解到周寧是從部隊醫院,轉業分配到軋鋼廠醫院的,心裏非常的羨慕,看著周寧身上的綠軍裝說道:“怪不得周寧姐你把身上這身衣服穿的這麽好看呢。”


    周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笑說道:“我平常基本上天天都是這一身,哪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對了,等到明天我把工裝領了就要換下來了。”


    然後還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恐怕今後再穿這身衣服的機會不多嘍。”


    何雨水不由的問道:“周寧姐,你為什麽要從部隊上下來呀?在部隊上多好呀。”


    周寧聽了她的話以後,微微愣了愣,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我從小都在部隊醫院裏長大,想換換環境吧,我覺得廠裏也挺好呀。”


    很快何雨水就打聽到周寧現在就住在廠裏的宿舍裏邊。她忍不住問周寧說:“廠裏的宿舍住的怎麽樣?”


    周寧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她說道:“正好今天我也隻是剛報到,不算正式上班,你們要有興趣,待會兒跟我一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今天第一食堂裏邊吃飯的秩序,分外的井然有序,平常各種粗口吵鬧,今天一概不見。就是有一點,早就習慣了三兩口吃完一頓飯的糙老爺們們。今天都扭扭捏捏的跟大姑娘一樣,恨不得把屁股焊到凳子上,吃飯也是慢條斯理。


    結果弄得平時根本不愁找位置的第一食堂,今天竟然讓大部分人不得不端著飯缸子吃飯。


    直到周寧、何雨水,還有於海棠,三個人一塊從第一食堂吃完飯離開後,整個食堂才突然間恢複了喧囂。


    “嘿,剛才那三個是剛分過來的吧?”


    “知道是哪個車間的嗎?”


    “一看就不是下車間的人,肯定是坐機關的。”“二胖,你在那瞎想什麽呢?看你一臉賤笑,不會是想什麽好事吧?”


    “我還是看那個個最高,最後來的那個最漂亮。”……


    周寧領著何雨水她們兩個來到了她住的單身宿舍。何雨水看著這個狹小又昏暗的小屋子,皺著眉頭說:“周寧姐,我看你這樣住,夏天熱冬天冷呀。”


    周寧卻是毫不在意的笑笑說道:“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最起碼住著自由。”


    站在一邊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於海棠,其實心裏還挺羨慕這樣一間宿舍呢。她家住的離軋鋼廠比較遠,以後上下班會比較辛苦,如果能分到這樣一間宿舍,對她來說也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可是她現在隻是一個實習生,明顯不太可能。


    所以她對何雨水的說法心裏很不憤,”哼,真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你有一間自己專門的屋子住著,離軋鋼廠還這麽近,當然會嫌這樣的房子住著冬天冷夏天熱。要是讓你家裏一間屋子擠幾個人,你也會覺得這屋子住著更自由。”


    她因為一間宿舍反而多了許多對周寧的認同感,心裏對她的嫉妒也稍微減淡了一些,認為周寧跟她是同樣處境的人,反而是多了許多對何雨水的不滿。


    不過,何雨水一提房子的事,也讓於海棠心裏不由一動,暗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何雨水說說,幹脆搬到她家的房子裏跟她一塊住得了,吃住都省事了,不比天天往家跑強嗎?”


    於海棠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簡直是太美妙了,甚至開始急不可待的想拉著何雨水趕快從廠裏離開,好能在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把她的這個想法提出來,省的遲則生變。


    誰知道何雨水似乎並不急著離開,反而跟周寧熱乎的坐在屋裏聊起天來。


    周寧這屋子雖然又小又暗,但是卻讓她布置的分外簡潔溫馨。屋裏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書。


    何雨水驚歎道:“周寧姐,你怎麽帶過來這麽多書啊?”


    周寧笑笑對她說:“大多都是一些醫書,還有一些平常我愛看的曆史之類的書籍。”


    何雨水心裏暗暗感歎,怪不得她氣質這麽好呢,看來以後我也得找幾本書,有事沒事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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