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應該就是他的妻子吧。”冉秋葉心裏猜測著,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想趕快離開,可是杜雨慧不知道怎麽回事,死死的拽住了她。


    “雨慧姐,咱們快走吧。”她著急的小聲喊道。


    杜雨慧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淡然的笑了笑,說道:“走什麽?你不是想見見他媳婦嗎?這不是人家送上門來了嗎?”


    冉秋葉都急得快掉眼淚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發慌,就好像她做過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她慌還有人比她還慌呢。


    宋武臉上平靜無辜,可是心裏早已經虛的兩腿發軟,他裝個瘸子現在不用裝了,基本上已經真瘸了。


    “你們好,我是婁小娥。剛才聽宋武說,你們跟他都是很好的朋友,還是紅星小學的老師,對嗎?”婁小娥麵帶笑容,主動的向杜雨慧和冉秋葉打招呼。


    杜雨慧也是笑容滿麵,“你好,我叫杜雨慧。是紅星小學的老師,是宋武很好的朋友,他給過我很多的幫助,我心裏一直很感激。”


    婁小娥明顯能夠感覺到杜雨慧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特別複雜的意味。


    給過很多的幫助,心裏很感激。好呀,這個宋武,她總覺得院裏有一個秦淮茹很值得警惕,沒想到院裏事倒不大,這院外邊還真有事情呢。


    如果說這個叫杜雨慧的,特別老練,很難對付的話,旁邊那個已經身體微微發抖的女孩,幾乎把她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你看看她那無助的眼神,時不時要飄向宋武幾下,任誰都能看出來,她的情緒很不正常。


    宋武在旁邊聽著杜雨慧和婁小娥互相客客氣氣的攀談,再加上旁邊還有個如小鵪鶉一般的冉秋葉。


    他此時此刻心裏哇涼一片。估計婁小娥已經全都明白了,恐怕今天回家就是一頓嚴刑逼供了。


    婁曉娥跟杜雨慧她倆並沒有說太長時間,客客氣氣一陣以後,就互相告別,最後還熱情地邀請她們兩個到家裏做客呢。


    宋武一路都在等著暴風雨的到來。可是光陰天也不打雷也不刮風,卻讓他心裏麵緊張的渾身直冒虛汗。


    進了屋門以後,婁小娥該幹什麽幹什麽,絲毫沒有提到剛才事情的跡象。


    還是宋武忍不住了。“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的嗎?”就從這一句話,還有他今天的態度和表現,就能證明宋武在女人上麵確實是沒什麽經驗。


    婁小娥樂了。“你想讓我問什麽?或者是你想告訴我什麽?”


    這明顯不是一個段位啊。初次交鋒,宋武一潰千裏。


    他坐在沙發上冷靜的想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伸手把正在裝模作樣忙著做家務的婁小娥摟進懷裏,然後就把他跟杜雨慧和冉秋葉從認識到交往,再到目前的情況,都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連他跟杜雨慧的真實關係都沒有隱瞞,他總覺得心裏麵有疙瘩,過日子不舒服。還是敞亮的說開了好。


    婁小娥笑眯眯的看著他,直到他說完了,表情並沒有如宋武所預料的那樣生氣發怒。反而是如釋重負,突然輕鬆的感覺。


    “好了,說完了吧,該做飯做飯,該幹嘛幹嘛去。”婁小娥從宋武懷裏站了起來,拍了拍手。


    這一下宋武真的有點驚詫了。“就這,我都坦白了,她就沒有任何表示?”


    婁小娥看他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你想怎麽著?想我給你發一陣火鬧一通。我才沒那個勁,為以前的事發愁呢。再說了,這樣的事我見的多了。我們家裏天天都鬧騰這些事兒,爭啊搶啊的。好啦好啦,別在那發愣了,快去做飯去,我餓了。”


    宋武承認,今天這頓飯是他水平發揮最失常的一次。


    杜雨慧和冉秋葉回到了平房小院裏。冉秋葉還在埋怨著杜雨慧呢。“雨慧姐,剛才你怎麽不讓我趕快走呀?你不知道我有多慌。”


    杜雨慧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心想,“你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這個正主還沒有慌裏慌張,你慌個什麽勁兒啊?”


    於是她朝著冉秋葉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打的冉秋葉哎呦叫了一聲,“又幹嘛偷襲我?”


    杜雨慧說:“本來我表現的好好的,結果你那慌裏慌張的樣子,隻要不是傻子,全能看出來你有問題。關鍵是你有問題嗎?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冉秋葉無奈的說:“我也沒辦法,我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就心慌,總覺得跟做了虧心事一樣。”


    杜雨慧用手指點了點她:“唉,我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算了,不提了,等過兩天咱們去上他家做客去。”


    “真去啊,我不去,你,你自己去吧。”


    “好呀,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你別後悔就行。”杜雨慧還不知道她,笑眯眯的不再理她,進廚房忙活去了。


    沒過多大一會兒,就聽冉秋葉在外邊說:“不行,我想了想到時候還是莪陪著你去吧,萬一你要受欺負了呢?”


    杜雨慧在廚房裏差點笑出聲來。


    ……


    宋武這一次去於潔那兒拉回來100斤酒,七八個大酒壇子,還有一批小酒瓶。他在小酒館門口叫了個窩脖,沒有往四合院直接拉,反而是一路拉到了東直門外,讓窩脖把酒、壇子和酒瓶全卸在了較為偏僻的路邊。


    付了錢,把窩脖打發走,他又在路邊等了一會,才把所有東西全收進了空間裏,外表看起來空著手回到了四合院。


    接下來幾天,他都在地窖裏忙活泡新酒。


    而與此同時,四合院裏陸陸續續的又有幾戶人家裏,有人出現了程度不同的身體浮腫情況。


    宋武納悶的是,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怎麽沒見易中海號召全院捐款捐物呢?他總覺得,這個給他道貌岸然感覺的一大爺有點假,說話辦事都有了自己的盤算,甚至宋武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好算計的人。


    四合院裏,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在想盡辦法找代糧來填飽肚子。所謂的代糧也就是一切能夠代替糧食,讓人們把肚皮填飽,還有一定營養的東西。


    比如說現在醫院就出了一種新東西,叫康複粉,是由麩粉、豆粉,還有砂糖混合製成的一種東西。不過啊,這東西也不好弄,必須得需要醫院確診了,才能憑康複粉票去領取一份,基本上是當藥用了,專門來治浮腫和幹瘦。


    另外呢,還有一些單位或者是個人家庭裏邊會用康複散做代糧,這個東西就比康複粉差多了,隻是糠殼和麵麩混合成的散狀東西。


    就這樣的東西,在工廠單位裏還要限量供應呢,時不時的才能一人限領一份。


    然後,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突然就開始出現了一種神奇的東西,它叫小球藻。


    好像從哪一期全國性的報紙上,突然開始介紹小球藻,它就一下成了全國人民心中的明星。


    富含蛋白,維生素和各種微量元素,最接近於人體營養所需的物質結構。讓所有餓肚皮、營養不良的人都對它飽含希望。


    在95號院,對這個東西最推崇的就是四合院裏的文化人,三大爺閆卜貴。


    他原來已經對吃不飽肚子的問題陷入了絕望的狀態,定量越來越緊張,釣魚也釣不出來什麽東西,可是自從知道了還有小球藻這樣的東西,他似乎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宋武早上起來去小院裏喂兔子,剛回到東廂房門口就看見,閆卜貴把家裏幾乎所有能盛水的東西全部拎到了屋外的院子裏。這還都沒什麽,關鍵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閆卜貴往盛滿水的盆盆罐罐裏裏邊撒上什麽東西,然後攪拌以後,開始端著尿盆分別往裏邊倒黃騰騰的尿。


    宋武都驚呆了。


    “三大爺你這是幹什麽呢?怎麽連尿都上來了?”他終於忍不住了,還是走過去好奇的打聽,誰家對門鄰居有這樣奇怪的操作,都會忍不住想打聽打聽。


    隻見閆卜貴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老神神在在的說:“不懂了吧,我這是在種植小球藻呢。這可是能夠救命的好東西,營養高,繁殖快,而且不占地方,不需要什麽投入,隻需要曬曬太陽就行了。”


    小球藻,宋武也知道,這東西早就傳的差不多人盡皆知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親眼見有人擺弄它,可是往裏邊倒尿是什麽操作?


    在他又問出這個疑問後,被閆卜貴好好的嘲笑了一番,說他沒文化,不懂科學知識。


    把宋武給氣的,這個閆卜貴也真是,問你問題你就回答問題,不願意回答咱一拍兩散,幹嘛動不動就人身攻擊呢?


    宋武幹脆也不問了,哪兒沒有書沒報紙啊,真想知道去哪兒都可以了解,沒必要讓閆卜貴在這裝大尾巴狼。


    後來,宋武自己找報紙看了看,發現事情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為小球藻,生長需要氮肥,但是現在上哪兒去找氮肥呀,所以就用人尿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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