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身上穿著嶄新的中山裝,頭上估計抹了斯丹康的頭油,梳的連蒼蠅都站不住腳。


    他所有的意氣風發全都來源於被他牽著手,笑眯眯跟在身邊的那位高個姑娘。


    “唉,三大爺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高娥。”


    “呦,大茂什麽時候結的婚?怎麽沒提前說一聲?”


    “咱們都在響應號召嘛,婚事也不準備大辦了,證今天剛領的,我這不就領著媳婦回家了。”許大茂洋洋得意的說。


    三大媽在一邊打量著高娥笑眯眯地問:“姑娘是哪裏的人呢?”


    高娥也是一個爽朗性子,大大方方的說:“我家住在西城,我父母都在糧食局工作,我現在就在咱們紅星這邊的糧店上班。”


    呦,一家都在糧食係統,這可真是好人家呀。


    閆卜貴兩口子立馬態度好了許多。


    他們甚至都想打聽打聽,看高娥還有沒有妹妹,給他們家閆解成也可以先預備著。


    雖然拿到了糖,還有花生瓜子,但是閆卜貴心中還是很遺憾啊!去年瘸子結婚,今年許大茂結婚,愣是一次酒席也沒有蹭上,心裏那才叫一個鬱悶,本來花個一兩毛錢,全家人說不定都能吃一頓好的呢。


    東廂房這邊隻有婁小娥一個人在,她看見許大茂和一個高個年輕女人,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很奇怪,不過再略一打量兩人的打扮,心裏就明白了。


    許大茂還是看著婁小娥長得更漂亮一些,可以說是膚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反正就是比較合他的眼緣。


    他現在這位新媳婦,高娥,有身材,但是皮膚有點黑,臉蛋長得有點偏硬了一些,沒有婁小娥那麽柔美,有女人味兒。


    最重要的是婁小娥身上那一股子千金大小姐的氣質,簡直是能撓到他心裏最深處的癢癢。


    反觀高娥呢,標準的又紅又專中下平民,整個人都充滿昂揚向上的革命鬥誌,最是符合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的審美。


    許大茂心裏在那細細盤算,眼睛打量著婁曉娥,舍不得挪開。


    婁小娥臉色越來越難看,隨便地接過來高娥遞過來的糖和花生瓜子,不冷不熱的說了兩句祝福的話,然後打個招呼就回屋了。


    高娥早就發現了許大茂一雙賊眼在人家女人身上轉來轉去,一抬手,抓住許大茂的耳朵擰了半圈。


    “唉喲唉喲,放手,你幹什麽呢?”許大茂疼的直叫喚。


    高娥冷冷的笑了一聲,“下一次眼珠子再亂瞅,我給你摳出來。


    許大茂也不敢亂說什麽,乖乖的跟著高娥,繼續挨家發東西。


    他現在剛結婚就有點後悔了,這個媳婦太強大了,各個方麵都有點讓他應付不來的感覺。


    許大茂在心裏自怨自艾的歎著氣,越發覺得自己的兩個後腰眼發酸了。他現在琢磨著,雖然跟宋武關係不怎麽樣,但是還要想辦法去給他要點那種酒。


    他其實這一段時間也想辦法試過其他的東西,可是效果不行啊,都沒有那種酒來的讓人爽快。


    想到這兒,他嘴裏狠狠的啐了一口,咬牙切齒的嘀咕道:“該死的瘸子,估計天天都得靠那幾口酒吧。”


    他腦子裏不由又閃出了婁小娥細膩雪白的皮膚和豐腴凹凸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媳婦高娥,剛進院時候的意氣風發,一下子就沒了。


    可惜了,到現在也沒找到宋武露出來的馬腳,許大茂現在已經有點兒沒有耐心了。


    利民修理鋪裏,宋武正在擺弄閆卜貴那個美國老古董的短波收音機。


    郵遞員小孟,今天很奇怪的沒有穿製服,自行車也沒騎,溜溜噠噠的走了進來。


    宋武邊忙活邊抬眼看了他一下問道:“今天好像挺閑呀。”


    “是啊,挺閑,現在班兒都沒得上了。”


    小孟是受牽連了,就是因為他去送信,老是愛跟老曹聊天,而且還從老曹那拿了郵票。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主要是老曹說他從跟小孟的聊天裏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成了他往上級匯報的一部分信息來源。


    這小子可真夠倒黴的。不過他原來一直跟小喇叭似的,多少也讓他吃點教訓吧。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宋武勸慰了小孟幾句後,問道。


    小孟歎了口氣,雖然有點沮喪,但看樣子也並不太在意。:“誰知道呢,這都是倒黴催的,實在不行了,郵遞員不幹了。我正想辦法能調到電業局去,那裏邊的活更輕鬆。”


    瞧瞧,這才叫格局。


    宋武第一次發現,這個平時跟他嘻嘻哈哈的小子,恐怕不簡單吧。這年頭工作有多難找,一個臨時工都打破頭了,瞧人家郵遞員八大員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還能輕輕鬆鬆調到電業局去。


    宋武不禁抬頭,打量了小孟一眼,不過他並沒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婁小娥來到了鋪子裏。小孟跟婁小娥也挺對脾氣,嘴上嫂子嫂子叫的挺甜。


    婁小娥知道了小孟的倒黴遭遇以後,還軟言的安慰了好一會,把小孟給感動的呀。不過,宋武就納悶了,他剛才也是這麽勸的,怎麽沒見這小子有這樣的表現?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忙打斷他們兩個人聊天,問婁小娥:“你怎麽過來了?”


    婁小娥說:“許大茂結婚了,剛才領著他媳婦在院裏發糖呢。”


    呦,這可是個大消息。宋武腦子裏閃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估計今天傻柱該找他喝酒了。


    還真讓他猜準了。


    下午,上班的人回來沒多大會兒,傻柱就過來招呼他,待會一塊上他中院那邊去喝酒。


    婁小娥不太樂意:“你跟他瞎喝個什麽,別去了。”


    宋武笑嗬嗬的說:“我要不去呀,傻柱指不定幾天睡不著呢。”


    酒喝的是傻柱的二鍋頭,菜呢傻柱還是炸花生米,還有用白菜幫子,炒了一盤酸辣白菜絲兒。


    宋武過去的時候掂了一瓶肉罐頭,把傻柱給高興的直搓牙花子。


    傻柱今天的狀態非常熟悉,它屬於周期性的,會時常來這麽一下,不過最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幾杯酒下肚,又開始念叨他口裏常念的那幾句經。能聽出來他怨念挺大呀,尤其是對許大茂竟然比他先結婚,這件事讓他耿耿於懷。


    “一大爺最近沒給你介紹對象?”宋武奇怪地問。


    傻柱搖了搖頭:“別提了,一大爺靠不住,他那個眼光太有問題,找的都是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我看他就是照自己的體型找的。”


    “那街道上呢?”


    “沒動靜啊,我就納悶兒了,怎麽回事呢?”


    宋武其實也挺奇怪,跟著傻柱兩個人猜來猜去也沒弄出來個所以然,最後幹脆建議說:“我看呀,你還得“普遍撒網,重點撈魚”,多找些人都給你介紹對象,總能碰上一個合適的,關鍵是不能在這幹等幹靠啊。還有你這屋子裏,該收拾收拾了,翻新一下買點兒新家具。你這身上的穿著打扮,哎呀,別說人家姑娘了,我看見都受不了。”


    這個時候宋武才醒悟過來,這傻柱也太邋遢了,估計早就名聲在外了。你說你還是一個廚子這個樣做的飯,讓人家咋吃?他頓時覺得今天在這兒吃飯就是一個錯誤。


    傻柱愣住了,端著酒杯在那想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問宋武:“照你這麽說,我好好捯飭捯飭,找媳婦更容易一點。”


    “瞧你這話說的,再怎麽著誰不想找一個看上去有麵的人呢?你再把這屋裏好好整整,加上你這幾間房,那還不是爭著搶著要嗎?”


    然後宋武就看見傻柱在那閉著眼瞎想。


    許大茂結婚了,院兒裏添了個新人。


    可惜呀。新人來了,舊人走。


    許大茂結婚的第二天上午出大事了。


    宋武正在鋪子裏倒騰那個收音機,就見昨天還在一塊喝酒的傻柱,臉色煞白,急慌慌的跑了進來。


    “宋武,出事兒啦!”


    宋武看他的樣子,心中一驚,忙問道:“怎麽了?你別急,慢慢說。”


    傻柱喘了口氣說道:“是賈東旭在車間裏出事故了,估計這會兒人已經不成了。”


    我靠。這可真是大事。


    傻柱又說:“哎呀,他們讓我來通知秦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哎。”


    “哎呀,這會兒了還考慮別的什麽,該怎麽說就怎麽說,趕快讓家屬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


    “對,對。哎呀,我怎麽還在這多想呢,我先去院裏找秦姐去。”傻柱扭頭就跑了出去。


    宋武幹脆也把鋪子門關了,急匆匆的往院裏走去。到了前院,正好碰見聽見動靜,剛出屋子的婁小娥,於是兩個人邊說著邊一塊往中院走去。


    等他們到秦淮茹家門口時,這裏早已經是哭聲一片了。院裏的人也圍過來不少,幾位大媽都在。


    賈張氏早已經哭倒在地上,滿地打滾了。


    宋武一看,對著裏邊說道:“別在這哭了,趕快都去廠裏看看什麽情況,哭又解決不了問題。”


    “對,咱們趕快去廠,廠裏。”賈張氏一軲轆爬了起來,邊抹眼淚邊對秦淮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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