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據北城外的齊蘚國駐紮營地,那一陣陣“嗚嗚嗚”低沉而又震撼人心的號角聲響徹雲霄。號角聲響起的瞬間,原本平靜的大地上,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攪動。


    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規模龐大、氣勢磅礴的齊蘚國大軍,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朝著據北席卷而來。他們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洪流,一眼望去,猶如鋪天蓋地的蝗蟲過境。


    齊蘚國大軍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踩踏在那還沒幹透的泥土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和喊殺聲,聲勢浩大地向著據北城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那一片片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的兵器,發出令人膽寒的光芒;飄揚在空中的軍旗獵獵作響,仿佛在向據北城內盛國的守兵們,宣告著他們不可阻擋的決心和勇氣。


    據北城內的盛國將士,亦是在號角聲中,紛紛衝向甕城,去到自己的防守位置。或抓到長槍在手,或從背上取下弓箭,神情肅穆而又動作嫻熟地做著迎敵準備。


    府衙大殿內,齊滿園疾聲道:“敵軍進攻而來了,快!”說著,不等其他人做出回應,他自個就先急急忙忙往殿外衝去。


    其他的將領們亦是七嘴八舌地喊道:“敵襲!快快迎敵。”


    這座議事大殿瞬間人去樓空,隻有那照亮所用的火光,在吹拂進來的寒風中,開始輕輕地搖曳起來,仿佛是一群婀娜多姿的舞者,正隨著風的節奏翩翩起舞。


    齊滿園這些將領還沒登上城牆,就已經聽到城外敵軍傳來喊叫聲,以及像是把地麵都震動的腳步聲。


    城外的齊蘚國大軍,此時距離城池也就三百步左右。


    而那巍峨雄偉的城牆之上,身著威武鎧甲的盛國將領們,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那裏。他們身姿挺拔,目光犀利,緊緊地盯著城外黑壓壓一片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齊蘚國大軍。


    這些將領們,有的高舉手中的旗幟,用力揮舞著,向自己麾下的士卒傳達命令;有的則手持長劍,大聲呼喊著口號,激勵士氣。


    此時,那些早已嚴陣以待的弓箭手們更是緊張萬分。他們半蹲著身子,將強弓穩穩地拉開,弓弦被繃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一支支鋒利無比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閃爍著寒光,隻待將領們一聲令下,這密密麻麻的箭雨就會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朝著城外的敵人傾瀉而去。


    甕城之中,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隻見那些身經百戰、英勇無畏的將士們,一個個麵色凝重,眼神堅定地緊握著手中那寒光閃閃的長槍。他們的手指關節,有的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卻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士兵則迅速跑到一旁堆積如山的滾木和礌石旁,彎下腰,雙手緊緊抱住這些沉重的守城防禦武器,時刻準備將它們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朝著衝鋒而來的齊蘚國軍士頭頂砸下去。


    每一塊滾木都粗壯結實,表麵還布滿了尖銳的鐵釘;每一筐礌石也都大小不一,棱角分明,仿佛隻要一接觸到敵人就能造成巨大的傷害。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很快,齊蘚國的大軍離城池隻有一百步的距離,時刻緊盯著估算的將領隨即大聲喊出“一百步…”


    隨著這“一百步”的話音落下,指揮弓箭手的將領,聲嘶力竭“放…”的呐喊聲響起,同時他抬起的手用力往下一揮,做出弓箭手放箭的動作。


    就在這一聲令下之後,隻聽得“嗖嗖嗖”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驟然響起!隻見那一支支閃爍著寒光、鋒利無比的箭矢離弦而去。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迅速地離開了緊繃的弓弦,向著百步之外的齊蘚國大軍疾馳而去!


    這些箭矢仿佛化作了一道道閃電,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優美而致命的弧線,帶著無盡的殺意與衝擊力,直直地朝著敵軍飛射而去。它們就像是一群凶猛的獵鷹,張開銳利的爪子,誓要將眼前的敵人一舉撕裂!


    齊蘚國大軍也是有所準備的,紛紛舉起盾牌,盡可能的護住自己,不讓疾馳而來的箭矢傷到自己。


    隻是盾牌的大小畢竟有限,並不能做到無死角的防護住所有部位。一些運氣不好的齊蘚國軍士,在不小心中箭,疼痛難忍下,舉起防護箭矢的盾牌就會發生傾斜。


    麵對城牆上盛國的弓箭手們射來的一支支鋒利箭矢,城外的齊蘚國軍士雖然手持盾牌,但這些盾牌隻要不能做到完全嚴密的防護。


    隨著密集的箭雨不斷落下,越來越多的箭矢就會突破盾牌的防禦,無情地射中那些沒有被完全遮蔽住的身體部位。有的人被一箭貫穿胸膛,當場倒地身亡;有的人則被數支箭矢射中四肢,痛苦地哀嚎著倒下。


    一時間,戰場上鮮血四濺,哀嚎聲此起彼伏。那些倒黴的齊蘚國軍士們,一個接一個地被這洶湧而來的箭雨無情地射倒在地,最終命隕於此,永遠沉睡在了這片浸透著鮮血與淚水的土地之上。


    有的軍士一開始並不是被箭雨射殺而死,而是被身後不斷衝鋒向前的自己人踩踏身亡的。


    畢竟整支大軍人馬太多,現在已經對據北城發起了進攻,在沒有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前,他們這些攻城軍士隻能繼續向前衝鋒,直到死或等到撤退的命令為止,才會停下衝鋒的腳步。


    一支支箭矢組成箭雨,朝著齊蘚國的攻城大軍無情射去;而齊蘚國的大軍,亦是硬頂著盾牌,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據北城。


    就在與城池僅僅相隔不過區區五十步之遙時,城外那氣勢洶洶的齊蘚國陣營之中,時不時地便會冒出一些弓箭手。他們巧妙地躲藏在堅固厚重的盾牌之後,一雙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則緊緊地盯著城牆上盛國軍士的一舉一動。


    一旦發現了哪怕是稍縱即逝的攻擊空當,這些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迅速起身,彎弓搭箭,將一支支鋒利無比、閃爍著寒光的箭矢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城牆上的盛國軍士疾射而去,展開猛烈的反擊。


    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的互相朝對方射出箭矢。但總的來說,齊蘚國這邊還是處於劣勢的一方,畢竟他們是從下往上射箭,身邊能擋住對方射來箭矢的東西,隻有盾牌,一不小心就是命喪當場。


    而城牆上的盛國軍士,卻是不需要盾牌。隻需要發現得及時,然後再往女牆後麵一躲,就可以避免輕鬆避免被箭矢射中。


    五十步的距離,齊蘚國的攻城大軍足足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才走完這最後的五十步。


    齊蘚國的攻城大軍到了城牆下,準備好的攻城雲梯,以及衝撞車、攻城錘等攻城器械紛紛登場。


    隻見那雲梯猶如一條巨大的蟒蛇一般,迅速地朝著城牆架設而去,當穩穩當當地架設完畢。刹那間,底下的齊蘚國軍士就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瘋狂地湧向雲梯,一個個都不要命似的開始往城牆上攀爬起來。他們麵容猙獰,口中呼喊著激昂的口號,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與此同時,那沉重而龐大的衝撞車和攻城錘也被緩緩地推到了城門口處。伴隨著眾多推手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它們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擊著堅固無比的城門。每一次撞擊都引發地麵一陣顫抖,城門上也不斷有木屑飛濺而出。


    城牆上防守的盛國守軍士卒自然不會幹瞪眼地看著,亦是立馬做出相應的應對。有軍士抱起滾木或是礌石,紛紛往城牆下的齊蘚國士卒砸下。


    瞬時間,原本安靜地矗立在城牆之上的滾木和礌石突然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帶著令人膽寒的氣勢,朝著城下的齊蘚國士卒們猛砸而去!這些巨大而沉重的攻擊物在空中呼嘯著,仿佛要將整個城池都撕裂開來。


    城下的齊蘚國士卒太多,人擠著人,特別是那些正往雲梯爬去的士卒,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致命的武器朝自己當頭落下。


    隻聽得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那些不幸被滾木或礌石擊中的士卒,瞬間就被強大的衝擊力擊飛出去,有的士卒在被擊中的瞬間,就已經扭曲變形,最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有的士卒甚至直接被砸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當場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一時間,城下變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羅場,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親自跑到城牆上坐鎮指揮作戰的齊滿園,一臉凝重地站在那裏。他身形挺拔,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給守城的將士們帶來了無盡的信心和勇氣。


    不時有將領急匆匆地跑來,他們氣喘籲籲、滿臉汗水,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毅與果敢。這些將領來到齊滿園麵前後,立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然後快速而清晰地向他稟報著當前的戰況。


    有的匯報敵軍的兵力分布以及攻擊重點;有的則詳細描述我方士兵的傷亡情況以及防禦工事的受損程度;還有的會實時稟報戰場上敵我雙方的最新動態和局勢變化。


    齊滿園認真聆聽著每一位將領的報告,時而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時而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他需要將所接收到的信息,迅速整理並分析,以便做出準確的判斷和決策。


    通過這種方式,齊滿園得以隨時掌握戰場上的實際情況,從而及時調整戰略部署,確保保衛據北城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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