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常之的能力,以及判斷,齊顯雲認為有必要重視起來。他雖為了自身前程著想,沒有違反軍營之中的上下級規章製度,直接去找自己大伯稟報。


    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能夠得到保障,齊顯雲還是覺得,自己還是得做一定的布置,以應對有可能到來的戰爭。


    “來人!”齊顯雲衝營帳外大聲吼叫,他要加強對石和橋對麵的監視,以及周邊的戰略要地,都要做出安排或調整。


    其目的在於,無論何時何地,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他都必須能夠迅速而精準地接收到相關消息。


    因為這對於齊顯雲而言至關重要,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對這些情況作出最為恰當且有效的應對策略。


    無論是來自敵人的突襲、或是相鄰營地的友軍有異動,還是各種意外事件的發生,他都需要憑借這種敏銳的信息感知能力和快速反應機製來化險為夷,牢牢掌控局勢的發展方向。


    做完相應的安排或調整後,齊顯雲在思考,要不要將朱常之給調回來。朱常之的能力是其一,其二是朱常之那邊現在好歹也有一千多的人馬,調回來後應對風險時說不定就能起到關鍵作用。


    隻是,齊顯雲也知道,現在朱常之那邊正處於關鍵的時刻。


    這兩天的時間內,能不能將潛伏在他後方的敵國軍士給拔除掉,就看今天朱常之有沒有給他傳回捷報。


    思前想後,齊顯雲還是覺得暫時不將朱常之給立馬調回來,而是等朱常之處理完那些潛伏的敵國人員後,再將其調回來的好。


    人是不用急著調回來,但調令卻是可以先行給朱常之送去。


    於是,齊顯雲又動起筆,寫下了對朱常之調回的軍令,讓其最晚明日過後,就動身回甲字號營地來,不要再外麵過多逗留。


    這封調令,經過半日的時間流逝後,就來到了朱常之的手裏。


    看著手中這封突然而至的調令,朱常之就感受到了齊顯雲的急切心情。這讓朱常之既高興,又無奈。


    因為在朱常之看來,過了今天,那些該到這盆地來聚集的齊蘚國軍士,也差不多該全部來了。


    至於那些無法前來之人,情況則各不相同。其中一部分人或許早已命喪黃泉,再也沒有機會踏上這片土地;而另一部分人,則可能因為遭遇了某些突發事件或棘手的狀況,從而導致行程延誤。


    然而,無論是哪種原因,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們基本上都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裏了。為了那為數不多的幾個敵國軍士人員,長時間地守候在此處,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做法。


    朱常之也不會這樣打算,時間寶貴,精力有限。具體的計劃,是等抓到這支敵國幾百人馬的主將後,繼續順藤摸瓜,一路找出更多的齊蘚國軍士出來。


    這個計劃,朱常之是寫信告知過齊顯雲的,當時齊顯雲也回信同意這個計劃了。但現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看來都是自己的那封信鬧的。


    “唉!”朱常之將看完的書信丟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昨夜朱常之給齊顯雲寫那封信的時候,心急之下就隻將自己的推斷寫上,至於對策建議之類的,則是一點都沒有提及到。


    經過一夜時間,朱常之倒是有了點想法。主要還是先盡全力將潛進來的敵國軍士剿滅掉,先打掉一個隱患再說。然後再全力應對齊蘚國的大軍,以免讓己方陷入困境。


    就算不能在戰事爆發前,將潛進來的齊蘚國軍士剿滅,那也沒關係,後方留有足夠的人馬,等那些潛伏的軍士主動浮出蹤跡之後,也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將其剿滅。


    雖說一些重要城池也可以在短時間內,集結到足夠的人馬應對這潛進來的少數敵國軍士。但萬一敵國大軍率先動手,然後那些潛伏進來的軍士再伺機行動呢?


    到時候如果不能事先知曉敵國的用意,上麵的大人物們,勢必會將後方人馬快速調往最前線,到時後方各城池就會變成防守虛弱狀態,也就成了敵國潛伏軍士最佳作亂時機。


    越想朱常之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現在兩國集結在邊境的人數,已超過百萬之眾。經過對已有的情報消息來推斷,齊蘚國卻是隻派了很少一部分,大概率不會超過五萬人馬潛進來。


    如果齊蘚國那邊不做出一定的動作,為這潛進來的少部分人馬創造有利條件,那豈不是讓這些人前來白白送死?


    陰沉著臉的朱常之在營帳裏走來走去,現在的他恨不得就在齊顯雲的身邊,然後向對方說明利害關係,希望大軍能快點做出應對措施。


    “常之,怎的了?這麽急著將我給喚來?”臉色略有疲憊的藺雲一走進營帳,就見到朱常之走來走去的,活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今天正是那些齊蘚國軍士聚集的時間,也是大家最忙碌的時間。光是這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又抓獲了一百多的俘虜。


    藺雲不可避免的又忙著審訊那些俘虜,除了辨別每個俘虜的身份外,還得盡可能的去挖出有用的消息情報,以便為後續順藤摸瓜的計劃做準備。


    早上這一頓忙活下來,別人是身體上的勞累,藺雲卻是精神上勞累,很是傷神費腦。


    見到藺雲來了,朱常之走到桌前,將齊顯雲傳來的調令拿給藺雲看。


    藺雲一邊看,朱常之一邊開口說道:“藺大哥,我想親自去見齊將軍一趟。”


    看完字數不是很多的調令,藺雲點點頭,並舉著調令信件說道:“按這上麵的意思,我們明日下午就可以回去了,到時候自然就可以見到了。”


    朱常之:“藺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唉!我的意思是,現在、立刻親自去見一趟齊將軍,然後此地就先交給你來主持。”


    這麽一解釋,藺雲才知道朱常之所說的去見齊顯雲的意思。


    明白齊其中的意思後,藺雲才是有些愕然地問道:“不是,你這麽急著去幹嘛!齊將軍不是說了,過了今天,待明日午時過後,我們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動身回甲字號營地去了。”


    “哎呀!藺大哥,昨夜我給齊將軍寫的信件內容,你也是知道的。我懷疑,正是由於這封信,才讓齊將軍改變了主意,讓我們這麽快就回去。”朱常之有些氣急地說著。


    朱常之想要解釋,並將自己又猜測出的結果說出來給藺雲知道。但這事有點複雜,現在又時間緊迫,搞得朱常之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現在朱常之隻想藺雲可以配合自己,然後自己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甲字號營地去,先把齊顯雲給說清楚,讓對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再說。


    至於藺雲這裏,現在朱常之沒那麽多時間慢慢解釋了,這事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解釋得通的。


    藺雲:“改變了就改變了,萬一齊將軍將此事上報上去後,上麵另有安排呢!因此才將我們調回呢!”


    聽了藺雲這話,確實也是有可能的,朱常之才是漸漸安靜下來。不過,他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但自己又不清楚到底是哪裏不對。


    還不待朱常之想清楚是哪裏不對,藺雲就拍了拍朱常之的肩膀,“常之,放輕鬆,別老是讓自己處於那麽緊繃的狀態之中。”


    藺雲一邊說著安慰話,一邊輕輕拍打著朱常之。最近這段時間,藺雲發現朱常之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總是將自己的精神緊繃著。


    這不,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稍有一絲異常都能讓朱常之的情緒變化這麽大。


    在藺雲看來,調回去了挺好,不用再這樣勞心費神地審訊俘虜了。至於朱常之昨夜所說的,則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和敵人拚命就是了,身為軍伍中人,拚命的又不止一次兩次了。


    藺雲又是繼續說道:“行了,這馬上就要撤回去了,我這審訊的事,也可以稍放一放了!”


    朱常之雖情緒穩定了些,但還是不放心似的說道:“藺大哥,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藺雲一屁股坐下,並自個倒起了茶水喝起來,“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我們呀!就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做好我們自身該做的就是了,想那麽多幹嘛呢!”


    此話倒是有點指責朱常之有點杞人憂天了。


    然而,實際情況的確就是這樣。要知道,他們二人各自所統率的兵馬數量不過才區區一千人,其官職也僅為校尉罷了。


    倘若換做是在一些相對較小的,相對穩定的州地,憑借著手中這點權力和兵力,或許還能夠橫行無忌、作威作福一番。但這裏可是北地!


    此地域選擇的軍隊規模龐大得驚人,擁有幾十萬乃至上百萬之眾。在這片土地上,校尉一職簡直如同過江之鯽般數不勝數。而他們倆呢?僅僅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操心那麽多又有誰能真正聽得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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