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狹窄的小巷子,白鶴來到城中村中較為熱鬧的區域。


    由於他日常比較節儉,兜裏的閑錢雖然說不上太多,但足夠他用上三五個月。


    睡了一整個星期的白鶴在走出門後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是很餓的才對。


    念及此處,他的腹中才有饑餓感傳來。他隨意的找了個街邊的快餐店,從這裏的裝潢來看,這裏絕對不會是什麽高消費場所。


    在猛猛進食之後,饑餓感也逐漸退去,能量的補充讓他有些遲緩的思維也重新靈活。


    此前的一幕幕飛速在腦中掠過,其中大多都是桂乃芬,


    但其中最為突兀的,還是「歡愉」的星神,祂對自己說過的話仍回蕩在耳邊。


    自己早該想到的,從空間站看見風之翼的時候,就應該明白的。


    在結了賬之後,他腳步虛浮地走出了快餐店。望著四周,他忽然有些迷茫,


    自己應該去哪?


    此刻的他並不想回那個昏暗的小出租屋,他想去四處逛逛。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但他還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他並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來到深夜。


    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會因為一場夢變的失魂落魄。


    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出租屋。明天還得去找工作,可得把狀態調整好。


    很快,他重新回到了城中村,回到了小巷子前。但當他準備進入其中時,卻聽到了另一條巷子呼救聲,還有幾個大漢的聲音。


    這種老套的劇情放以前白鶴是管都不會去管的,但現在的他卻是腳步一頓,


    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雲騎驍衛吧。


    不對,那不過是一場比較長的夢罷了,夢醒之後自己什麽都不是。


    他的心中如此想著,但他最後還是從一旁撿起了根棍子,走向發出求救聲的小巷子。


    “你就叫吧......”


    “哥們,你的台詞有點老了,能不能更新一下?”


    白鶴站在巷子口,打斷了其中一個光膀子壯漢的老套台詞。


    空氣中彌漫著讓白鶴不適的酒氣,白鶴猜測應該是這幾個壯漢喝高了,跑到街邊欺負人家女孩子。


    話說自己真的不會被他們捶死嗎?剛剛的自己是不是腦子壞了才會多管閑事啊!


    而且為什麽喝高了的大老爺們會帶著大砍刀?這裏是法治社會啊!


    白鶴在看到壯漢們手中的刀時,便已經開始緩緩後退。


    抱歉了,這位素不相識的女士,這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喝多了的壯漢們看見白鶴敢來壞他們的好事,很是不滿地朝著白鶴走來,而被他們困住的女孩看準機會,直接朝著反方向跑,


    “砍了他就不能砍我了,好人一生平安啊小哥——!!!”


    白鶴也馬上撒腿就跑,而壯漢們沒有絲毫猶豫,馬上開始分頭追擊這兩人。


    那人怎麽樣了白鶴並不知曉,他隻知道,因為自己的多管閑事,可能要徹底穿越二次元了。


    “小癟三,沒想到那小妞還有同夥,兄弟們砍死他!”


    “救命錢你們都偷,是真該死啊。”


    “兄弟們砍死他!”


    白鶴在前邊玩命狂奔,不停大喊,


    “哥哥哥哥,錯了錯了,我就是個見義勇為的路人,不熟,真不熟啊!!!”


    但喝多了的壯漢們並不會聽他的解釋,很快他便被其中一人追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人高高舉起砍刀,


    丸辣!


    白鶴呼吸一滯,旋即將手中撿來的木棍一轉,猛地甩出。木棍與刀刃相觸,斷的很幹脆。


    手中的那截斷棍向下抽動,抵在了壯漢的手上,而另外一截,則被白鶴的另一隻手接住。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斷棍被紮入了壯漢的胸前。這完全就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在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想要停下時,卻為時已晚。


    他看著手中溫熱的血液,還有倒在地上的壯漢,怔怔地後退兩步,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脫力的他重重倒在地上,他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想要穩住身形。


    但這除了讓他的兩隻小臂也砸在地上以外,什麽作用也沒有,而他也就這麽昏死過去。


    其他壯漢看見這一幕,被酒精占領的大腦恢複了理智。意識到不妙的他們迅速將這兩人送到了醫院。


    暗處,那借著白鶴逃開的女孩此時坐在垃圾桶上,而她的身旁,則是另一個藍發女性。


    “真沒想到你也會跟來呢,桑博,還是說,我應該叫你「波桑女士」?”


    “這麽有意思的事,怎麽少的了我呢。”


    ......


    許久後,白鶴再一次醒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檢查自己手腕上的手鐲,確認它並沒有損壞。


    在他醒來後,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有人給他打了個電話。或者說有人一直在給他打電話,不過之前的他暈過去了,並沒有接到。


    給他打來電話的是他的父親,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聽說你把人捅了?你要死啊!你要坐牢判刑賠錢怎麽樣都好,要是影響了你弟弟,我和你沒完!”


    電話那頭的女人是白鶴父母離婚後,白父後來娶的。原本白鶴的父母是準備在白鶴高考結束後再離婚的,但是在他們嚴苛教育之下,白鶴的學習成績愈發不堪入目,他們也就再無心思拖延,以極快的效率,完成了家庭的重組。


    女人的咒罵聲持續不停,但白鶴卻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掛斷電話,走入醫院的電梯,乘著電梯來到頂樓的天台。


    他走到天台邊沿,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微風,


    “出來吧,常樂天君,我知道你也在這。”


    白鶴語氣平淡道。回應他的,隻有耳畔的風聲。


    “不出來?行吧。”


    白鶴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仰麵跳下天台,迅速以頭朝下的姿態,向著地麵墜去。


    他的周身響著獵獵風聲,以及那道戲謔的聲音,


    “你是怎麽發現阿哈也來了的,難不成你見了那坨廢鐵之後,真的變聰明了?”


    白鶴的身旁,另一個下的人影出現。祂的身影依舊躲在一堆馬戲道具後,白鶴也沒能看清祂的臉。


    “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不過主要還是剛剛的電話,以及......”


    白鶴指了指自己的玉鐲,


    “那樣的力度,它應該碎了才對,現在卻完好無損。或許是你掩蓋了它的本質,讓它從外觀上看,與原來的玉鐲並沒有哪裏不同。


    還有,這醫院本來沒那麽高,我們現在都還沒砸到地上,按道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已經摔死了才對。所以能解釋解釋嗎?”


    “哦~當然,我聰明的令使先生。請你放心,這並不是什麽障眼法。這個世界就是你所熟知的藍星。我可不喜歡用小把戲耍人玩。”


    “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你非要這麽想,也不是不行。夥計,想知道我是怎麽做的嗎?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牆縫」,然後把你塞過來。要是我的好兄弟阿基維利還在,我也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阿哈用哭唧唧的語氣如此說道,但祂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目的達到了就好,好好享受吧,你之後的「歡愉」時光。”


    隨著阿哈話音落下,地麵這才越來越近,就在白鶴即將觸地的時候,他手上的玉鐲燃起火焰,瞬息之間火焰便將他包裹。


    年獸從中走出,叼著白鶴重新回到了天台上。玉鐲也重新變回手繩,看著那有些粗糙的做工,白鶴開口道:


    “小桂子呢?她沒事吧......還有我要怎麽回去?”


    “別擔心夥計,你把頭抬起來看看。”


    白鶴聞言,按阿哈所說的將頭抬起,


    “???”


    “!”


    高空中,星穹列車正燃著火焰,向著他所在的位置直直衝來。從它現在的速度來看,似乎是不準備給白鶴留活路。


    不是,什麽東西???


    白鶴一個翻身,爬到了年獸身上,


    “死狗,快邁開你的腿!”


    年獸聞言,默默在地上躺下,還順便把白鶴也壓在了身下。


    “快走開!快走開!我卡裏還有小一萬塊錢沒花完,要是就這麽死了,我會惦記到一輩子的!”


    年獸對他的話不為所動,甚至還在用身上的火焰燙他。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車要掉下來了,你快放開!!”


    “汪~”


    年獸歪著腦袋,假裝聽不懂白鶴的話。而此時的星穹列車上,桂乃芬正驚恐地與同樣驚恐的素裳抱在一起,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車馬上就要砸下去了,快想想辦法!”


    此時的星已經躺在了地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表情安靜祥和。


    “認命吧,開拓者們生來就注定是要客死他鄉的。”


    “不要烏鴉嘴啊!姬、姬子和楊叔一定已經想到辦法了!”


    “蕪——真他寶貝的刺激!”


    “啊——車窗外這湛藍星球,同樣是宇宙瑰寶般無暇而美麗——”


    “此地並無邪忍的蹤跡,忍力也同樣黯淡。諸位,不如同我一起,盡情揮灑繚亂·忍法的色彩。”


    星穹列車馬上就要砸到醫院頂樓的時候,被嚇到的白鶴倉皇伸手,生死關頭下,熟悉的力量再次充斥著全身,無盡的枝條生長而出,它們纏在了列車上,生生止住了下墜的列車。


    在恢複了力量後,白鶴對著諦聽使用王八拳,試圖把它從自己身上挪開,但諦聽隻是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


    “孽畜!我要被你燙死了!!!”


    “唔?”


    年獸歪著腦袋,表示自己是條狗,聽不懂人話。


    星穹列車的車門打開,從裏邊橫七豎八地掉出來一群人。


    在看到其中紅色的少女後,年獸才晃悠悠地從白鶴身上站起,嫌棄的用後腿蹬了他一腳後,拱開了散落在地的眾人,跑到了桂乃芬的身旁,將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白鶴看著一地的人陷入沉思,


    “怎麽這麽多人?還有您哪位啊?”


    白鶴看向被三月七砸到腦袋的亂破,這人他是真沒見過。


    “yo~在下乃是繚亂·忍俠,亂破是也。久聞閣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赤心·忍者所說的一般,是同樣得以配稱「忍俠」之豪傑。”


    “什麽玩意?”


    姬子與瓦爾特此時也從車廂中走出,黑天鵝也緊隨其後。桂乃芬拽著年獸的毛發,從地上站起。


    她看見白鶴後,立馬向著白鶴跑去,撲入了他的懷中,


    “好啊你,偷偷回家居然不告訴我,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下次不許亂跑了。”


    “其實不是我想回來的......都是阿哈的錯。”


    “可惡的常樂天君!”


    桂乃芬搜了搜白鶴身上的劣質衣物,這是他從某多多花了十塊錢買來的,


    這裏的十塊並不是一件的價格,而是三件的價格。


    確切來說,是9.9三件,並且假一賠十。那天白鶴一次收到了33件衣服。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農場主複活了,不然哪來那麽多棉花。


    “話說,這麽大的列車,這停車費得多少啊?能停哪裏啊?藍星空間站也不支持停放其他世界的宇宙飛船啊。”白鶴控製著藤蔓,舉著列車沉思著。自己兜裏就隻有不到一萬的實力,而在場的人裏,算上他卻有整整十二個,還有一隻帕姆和一隻年獸。


    但資金這塊,他已經完全不擔心了。他雖然不清楚這位新麵孔的實力如何,但這裏的其他人,可都是一等一的狠人呐!


    而且藍星上還有和他們一樣的遊戲,就算不去打家劫舍,他們隻要往那一站,錢不就自己飛進兜裏了嗎!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裏的大動靜一定已經被發現了,說不定等下就會有神秘黑衣人來找他們談判。


    “那個......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裏畢竟是醫院,咱們在這還是有些影響的。”


    “嗯,既然白鶴你對這裏比較熟悉,那就麻煩你為我們引路了。”


    姬子溫柔的笑了笑,隨後補充道:


    “不過在此之前,能否麻煩你搭把手,將列車送到近地軌道外?”


    “沒問題,交給我吧。”


    這樣的事對於拿回力量後的白鶴來說極為簡單,不過片刻,列車便被送到了近地軌道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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