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擊將軍,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十王」的意思?”


    “我想,打從進殿起我就說了,我所問的也還是我認為的。”


    白鶴倒是覺得景元做的沒什麽問題。雖然有些不合規章製度,但若不這麽做,又怎能將仙舟之上,「豐饒」的殘黨拔起。


    當時的仙舟沒幾個能用的人,隻能找星穹列車。讓他們靠近建木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為景元認為自己獨自一人對付不了幻朧。


    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幻朧會被自己一隻手摁著打。自己實在是太厲害辣!


    想到這裏,白鶴不由將腦袋揚的更高,用他的鼻孔看人。


    “......他怎麽了?”飛霄不解的指了指下巴和地板平行的白鶴。


    “可能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景元解釋道。


    “哼!我看那群老東西是活膩了,問的都什麽問題?


    首先聯盟上下誰人不知羅浮數次遭災,內部空虛,兩個月前的丹鼎司連個司鼎都沒有,持明那群龍師更是惡劣,這兩出生部門勾結在一起,別說神策府了,就是元帥自己過來也不一定能知道。今天懷疑將軍失職,明天呢,是不是懷疑元帥了?


    其次聯盟上下誰人不知羅浮數次遭災,早已青黃不接,沒幾個能用的人,這才不得不交由外人。還有那什麽「對星核獵手深信不疑」,怎麽,窮觀陣當時為了這個都差點算宕機,這才相信他們說的話。這也算輕信的話,那玉闕幹脆也別追隨巡獵了,去和虛構史學家混吧,反正最後也是假的沒人信,去和那些構史一起說不定還會有相信的。


    再者聯盟上下誰人不知羅浮數次遭災?現在網速那麽快,全宇宙都知道了好嗎?要是不對外彰顯一下實力,震懾宵小,那一個個恐怖組織都得找上門。要不是泯滅幫被團滅了,信不信不這麽幹,他們第二天就殺過來了。


    而且聯盟上下誰人不知羅浮數次遭災,到現在蛀蟲還沒殺幹淨,沒看見狗頭人們還想把呼雷救走?不如趁這一次都給解決了,以絕後患。”


    白鶴的鼻孔義憤填膺。這場麵眾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不論看見幾次,都會覺得頗為......神奇。


    “白卿,還是......讓你的鼻孔少說兩句吧。”


    “景元,鶴驍騎的鼻孔說話倒是有意思,看來你們對聯盟有不小的意見啊。”


    “炎老說笑了,白卿年輕氣盛,正值誌得意滿之時,說話做事間少了些許分寸。”


    “哈哈哈......老夫年輕時,可也沒做過把高層吊在房梁上打這種事。不過這小子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對於白鶴開著直播吊打聯盟高層一事,外界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景元指使白鶴這麽做的,也有人說羅浮已經被白鶴蠶食,現在的將軍不過是推上明麵的傀儡,更有甚者說這幕後主使其實是桂乃芬,她正在養精蓄銳,厲兵秣馬,準備複辟卡美洛王朝。


    對此,桂乃芬的賬號出來辟過謠,並且將矛頭指向了青雀,用的邏輯甚至是照搬之前造謠的那篇帖子,


    羅浮官方的賬號也出來辟過謠,將一切罪責推到了常樂天君身上,


    不過這些都是白鶴偷偷登上去發的。


    他憑一己之力,讓所有人對羅浮形成了刻板印象,讓羅浮的經濟增長了一大截,而且還將巡鏑向外傳播,已經有許多世界接受巡鏑作為貨幣了。


    哪怕是景元,也想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好事。


    “藥王秘傳勢力盤根錯節,潛謀已久。景元失察,確有疏失。


    星核獵手的預言,我倒也未必全信。但在見招拆招間,羅浮已從建木災異中得以保全。可見艾利歐對未來的預言,亦有可觀之處。


    至於演武儀典,景元豈會不知開門揖盜的風險?不過風險亦是轉機,羅浮這潭池水沉寂久了,也是該攪合攪合,讓沉渣泛起,激濁揚清了。”


    “神策將軍不愧是文化人,幾句話都趕的上一本仙舟成語大全了,我喜歡。


    但很遺憾,自報告上呈之日起,聯盟內就充斥著流言和臆測。關於這點,鶴驍騎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倒是,那群老家夥一直在想辦法從我嘴裏問出點什麽,不過他們失算了,我是真什麽都不知道。”


    白鶴對此很是驕傲,自己什麽情報都沒說出去。


    “這我自然明白,那麽飛霄將軍又是怎麽想的?”


    “你我同為天將,自然都清楚坐這把交椅的難處。在我看來,這些統統都是蚊蠅無意義的嗡鳴。相隔星海,羅浮上所發生的事,唯有神策將軍最清楚其危機和背後隱含的意義......正如曜青現在所遭遇的情況。”


    “你是說,曜青仙舟也......”


    “據青丘軍斥候回報,步離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在那個「蟒古思」的引導下,他們開始互相攻伐吞並,此次他們營救呼雷,也同樣如此。”


    因為白鶴的存在,羅浮現在八成的步離人都已經處於神策府的監控中,打從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沒有半分成功的可能性。


    他們現在還沒被就地正法,隻是因為景元想要利用他們,徹底激出羅浮潛藏的病灶、白鶴想要逗他們玩、椒丘想嚐試那個大膽的治愈方式。


    根據羅浮神策府和曜青青丘軍得到的消息,蟒古思為「十二重麵目,十二對獠牙,殘酷如猛毒,變化如流沙」,怎麽想也不是步離人。


    然後眾人直接破案,長生主使者是幻朧。


    白鶴有認真和椒丘、燕翠商議過,步離人該如何烹飪,以及怎麽把幻朧抓進鍋裏。


    白鶴切了一塊幻朧的大腿肉,在椒丘師傅和燕翠大廚的烹調下,被叫來試吃的桂乃芬與素裳當場被送走。好在妙手回春的白大夫將她們救了回來,不過是為了記錄下味道,


    當白鶴詢問二人味道如何時,素裳的評價是「勿侖吞下,不知其味」,於是白鶴又往她嘴裏來了好幾塊,在連吃數塊後,不省人事。


    “幸好此行是我前來,若換做塵冥將軍或戎韜將軍,這場問話就不會那麽友善了。


    我向來相信直覺,自然不會懷疑各位光明磊落的俠士。但眼下羅浮麵對的困境也確鑿無疑。因此我打算確保最關鍵的一點,給聯盟一個交代。”


    “還給他們交代?看我過去把他們的嘴用膠帶纏上!”


    飛霄與景元自一人摁著他一個肩膀,


    “哈哈......年輕氣盛無可厚非,隻是現在羅浮風波未定,實在不該節外生枝。你可歇著點,我們這把老骨頭可不像你,會被折騰壞的。”


    懷炎也搖搖頭,有些感慨,他一個成年人,怎麽比自己孫女還愛折騰。


    “行吧行吧,那飛霄將軍,這最關鍵的一點,又待如何?”


    “這點神策將軍心知肚明,隻是不願做這個壞人。不過無妨,由我代勞便是——建木一事仍需十王司一錘定音,壓服眾聲。


    為此,我要委屈兩位無名客,前往幽囚獄一趟。”


    “你要扣留我們?”


    “不是扣留,我會申請十王司「問字部」的判官以業鏡台為諸位留下一份詳細證言,補上報告所缺,也是為了堵上聯盟內抗議的嘴巴。”


    “......我沒有問題。”丹恒對此並無意見,也沒有出現應激反應。星縮著腦袋,語氣有些軟,


    “還放咱們回來嗎......?”


    “你擔心我出爾反爾,將你們扣在幽囚獄裏?那大可不必...我要是想做早就做了。而且我身旁的鶴驍騎想將你們帶出幽囚獄,可要比我把你們抓進去要輕鬆的多,這聯盟中能踩著高層耀武揚威的,也就隻有他了。一旦完成證言,諸位來去自如,禮遇如常。”


    “白鶴啊,那我更擔心了......”


    “我怎麽你了?”


    星毫不懷疑,白鶴會隨便鬼扯個理由就把自己丟進去嚴刑拷打。前幾天的三月七可是一邊背著兩個她那麽大的鐵塊,一邊在速度超快的跑步機上奔襲,還得用臉硬接菜問的連環拳,不到筋疲力竭絕對不給停下。


    然後會有個唱歌的向日葵不間斷為她恢複精力與傷勢。如果不是三月七的形體不知為何,沒有出現太大改變,現在的她已經變成身材魁梧的女子了。


    不過訓練成果還是很顯著的,她現在一拳能直接打死白鶴。她在神功大成之後馬上就去金人巷把白鶴打了一頓,一拳頭就把讓白鶴自己兵分兩路,身體停在了碼頭,腦袋飛進了乾坤街,路人見了都拍手叫好。


    在得到二人的同意後,飛霄又正色對景元開口,


    “此外,我來羅浮還有一樁要務。如果說十王司蓋上大印的證言是為壓服聯盟高層裏的聲音。那麽曜青狐人內部的聲音要懇請景元將軍聽聽。”


    “天擊將軍是為「呼雷」而來?”景元早已心知肚明,甚至在他的監控下,已經取得了不少持明龍師參與其中的證據,


    甚至連他們一天上幾次廁所都了如指掌。


    至於監控,多虧了白鶴的神奇按鈕,它還會自我繁衍,現在有許多步離人手中都掌握著這個按鈕,就為了在戰首大人被救出時能夠聯係到這位豐饒令使,讓他帶領眾狼殺出羅浮。


    “正是。我要帶走關押在羅浮幽囚獄中的步離人巢父「呼雷」,移交曜青仙舟看管。步離人近日的動向足以證明他們將大有圖謀,我們必須及早因應。”


    “呼雷是狐族世仇,由狐人鎮壓看守也合情合理。飛霄將軍信任羅浮的處置,羅浮自然也對將軍的處置抱以信任。炎老認為如何?”


    “老朽本來以為這是一場唇槍舌劍的會麵。是我多心了!既然二位都做出決定,互解難題,那再好不過。”


    “我有異議!”


    白鶴忽然出聲,打斷了三人。他們不解的看向了白鶴,


    “哦?白卿又有何獨到見解?”


    “既然是世仇,移來移去的多麻煩啊。要我說不去把他給我,我和椒師傅剛好在研究怎麽烹調步離人,屆時狐人們就真可以在戰場上食步離人肉,飲步離人血,寢步離人皮了。


    最關鍵的是,我了解到,戰首強大生命力都源自於他體內的「赤月」,咱們給它挖出來,如此寶貝,莫說吃一吃,隻怕是聞上一聞,也是延年益壽啊。


    最關鍵的是,如果把這玩意用作藥引,說不準還能治好飛霄將軍的月狂。”


    白鶴取出來幾本相關資料,它們都出自同一學會——「世界盡頭研究會」。


    看著對此深信不疑的白鶴,景元語氣毫無波瀾,平靜開口道:


    “白卿,你可知,這「世界盡頭」,所謂何處?”


    景元詳細給白鶴講解了一番世界盡頭的故事,白鶴聽完後感覺天都塌了,


    “酒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看著火花老師和波桑老師的理論,簡直無懈可擊!”


    “這不是花火和桑博?”


    “花火是誰?”


    星取出了花火的照片,白鶴瞳孔地震,


    “什麽?!怎會如此!不,不是這樣的,你們看這個!”


    白鶴取出了他最開始看見的理論:《世界盡頭研究會對虛數內能分析的綜合理論》,現在他還在用著這玩意開辟出來的獨立空間。


    “有沒有可能,我們隻是買了點可以利用獨立空間放東西的配飾?”星默默開口,又補上了強而有力的一擊。


    眾人仿佛聽見有什麽東西轟然坍塌,那是白鶴基於這個理論延伸而成的學術高樓。


    白鶴生無可戀的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好了,各位。鶴驍騎對呼雷有想法的話,屆時可以來曜青一敘。移交呼雷一事,我會派遣椒丘、貘澤先行對其囚牢進行探視,以便後續展開押解。若無其他疑問,這就開始吧?”


    片刻後,星與丹恒隨著接引使者離開,白鶴本以為自己也會被派去和他們一起,卻不曾想景元並沒有這麽做。


    “白卿,接下來,還有一事需交由你來操辦。放眼仙舟,也隻有你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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