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著半夏慢慢前進,一路走來,白鶴唏噓不已,


    “長生種與短生種之間的戀情,真是苦命鴛鴦。粱沐等下看見半夏這副模樣,不知該有多傷心。”


    “等下你還會把粱沐抓捕歸案麽?”


    “抓他?我就一神策府司庫,還是半個編外人員,有什麽權利抓他。”


    白鶴搖了搖頭,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走走停停間,半夏已無法感受到皮膚與盔甲間的間隙,白露就算有心喂藥,也依舊無能為力。


    “白露大人......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什麽時候了還在說什麽交易,我一定會治好他的!那是我們的約定!”


    終於,幾人再一次到達了粱沐的藏身之處,但這裏也一樣,沒有任何人影。


    “這小子玩上癮了是吧?人呢?”


    一直找不到粱沐的白鶴有些急眼,半夏馬上就要寄了,他還在這玩躲貓貓呢?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留言紙條上寫著,他要我一個人前來......”


    “你們先避開吧......我把他叫出來,白露大人,請您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們走!”


    三人避開了此處,讓半夏獨自一人呼喚著粱沐,


    “粱沐——”


    “粱沐——”


    半夏的呼喚聲後,男人驚懼的聲音也傳入三人耳中,他的聲音不安,恐慌,


    “救命、救命啊!!!”


    白露慌忙帶著幾人重新來到半夏這邊,她半跪在地,聲音痛苦,


    “動手吧......我不行了,別忘了...約...定......”


    隨著她最後的話音落下,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湮滅,徒剩無邊的殺戮欲望,嘶吼著望向白鶴等人。


    星取出球棍,白鶴伸手攔住她,輕歎了口氣,


    “此次便交由我,來送她最後一程吧。”


    星有些不確定白鶴能不能打贏魔陰身,但還是點了點頭。


    白鶴看著嘶吼的魔陰身,右手泛起金色光芒,白鶴遵從心中的感受,指揮著今天讓他要死要活的玄奧力量,


    力量匯集至他右手,魔陰身腳下生出諸多金色的蔓芽,


    “我雖難挽形銷,但可以此一式,了卻你的苦痛。就此解脫吧,半夏小姐。”


    金色蔓芽們以迅猛破空之勢,生長,壯大,刺入魔陰身體內。不過一瞬,魔陰身生息全無。


    手臂金色光芒褪去,白鶴感覺有些疲憊,這種感覺很是微妙,就像是打了一百次一樣。


    他們圍在半夏的屍身前,


    “不知道粱沐知道這個怪物就是半夏,會有何感想。”


    白鶴搖了搖頭,他們沿著另一個方向前進,很快就找到了粱沐。


    他在看見白鶴等人後,他眼神恐懼地看向他們,


    “你們是誰?藥王秘傳,還是十王司?我可什麽都沒有做啊!”


    “是半夏讓我們來的。”


    白露看向粱沐,


    “本小姐是來幫你治病的。”


    聽見半夏的名字後,粱沐終於鬆了口氣,眼裏的恐懼也盡數消退,


    “你們總算來了,剛才我被藥王秘傳追殺,又遇見了雲騎軍。仿佛聽見半夏的聲音,循聲找去卻碰到了隻怪物,真是倒黴。”


    “你們是半夏派來的,那半夏人呢?她沒有一起過來嗎?”


    幾人對視一眼,一陣擠眉弄眼的眼神交流後決定告訴他真相。


    “很遺憾,粱沐先生。剛剛那隻怪物就是半夏。”


    “什麽?!那個怪物是半夏?別想騙我!”


    “是真的,為了見你,她不得不喬裝打扮。”


    白露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哭腔,粱沐陷入沉默,


    “怎麽會這樣......能帶我再去確認一下麽?”


    帶著粱沐回到半夏遺體麵前,看見遺體後,粱沐的第一句話就讓白鶴陷入了沉默,


    “半夏這女人,怎麽會變成這幅醜陋的樣子?”


    “醜陋......你是不是太傷心,一時難以接受?”


    將路上所發生之事全數告知,得知半夏換了衣服後粱沐情緒有明顯波動,


    “換過衣服的話這怪物的屍體可就什麽都搜不出來了。她有沒有托付給你們什麽秘密的盒子或者信件什麽的?”


    “搜......搜什麽呀?”


    哪怕是單純如白露,都能感覺到粱沐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得到白露的回答後粱沐果然變得極為不滿,


    “你們也不知道?可惡的臭婆娘!這不就是什麽都沒留下!居然耍我!”


    “她有說過要給你帶什麽嗎?”


    “一份有關藥王秘傳組織的名單,隻要有了這份名單,有了這份名單的話,我既可以威脅藥王秘傳,拿到長生不老藥。


    也可以上交雲騎軍,算是戴罪立功,不必被驅逐出仙舟了。


    這個臭婆娘承諾了我無數遍,我好不容易才相信她,相信她能給我帶來改變。


    結果,最重要的事......她終究是沒有辦到..不對,她其實一開始就沒能做到,肯定就是這樣,你們也被騙了!”


    “她做到了。”


    星與白露語氣篤定,白鶴沉默不語。


    “你們不會是被人騙了之後,還幫人數錢的那種人吧?我不相信。”


    粱沐越說,白露便越生氣,


    “她不是你的愛人嗎?”


    這下輪到星疑惑了,粱沐的表現怎麽會是如此。


    聽見星的疑惑後粱沐也有些不解,


    “那不過是她一廂情願,我從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不會吧,難道你們也以為我是她的愛人嗎?”


    “閉嘴!治療,讓我治療完你,然後你趕緊滾!”


    白露語氣飽含怒意,白鶴卻抽出隨身攜帶的短棍,


    “等等,反正都要治療,讓我爽一下先。”


    “還有我,我也要爽一下。”


    星也拿出棒球棍。


    三人棍棒沾碘伏,邊打邊消毒,給粱沐留下了永生難忘的記憶。


    此間事了,白鶴以有事為由,先一步離開,


    事實上,白鶴並未直接離開,而是折返回粱沐麵前。


    之前他說什麽自己就是一普通司庫,沒權利抓人什麽的,


    變臉了!勾結藥王秘傳,意圖謀害龍女,襲擊仙舟外賓,傷害公職人員,等著蹲大牢吧你!


    什麽?有些東西梁沐壓根沒幹過?抱歉,執法記錄儀突然沒電了。


    粱沐看見他和看見鬼一樣,


    “別過來啊,你剛剛已經打過我了,還想怎麽樣?”


    白鶴麵帶微笑,緩步上前,張嘴就來:


    “你剛剛是不是問我們,半夏有沒有拖我們給你帶盒子啊信件什麽的?信件是藥王秘傳名單的話,盒子是什麽?”


    “我......”


    粱沐剛想說點什麽,白鶴棍尖便毫不留情地捅在他臉上,強行打斷了他的動作,


    “我還沒說完,先聽我說。


    你所說的神秘盒子裏,裝的大抵是所謂長生藥吧?半夏說過,這長生藥還差最後一味藥材,姑且假定她說的是真的,那她一開始帶著白露來給你治病,治的是什麽病?


    白露說了,你身上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病痛,不妨大膽猜想一下,半夏將你那不過百年的光陰視作疾病,想要以龍蟠虯躍讓你變成長生種。


    所以她帶著白露來了,帶著持明龍髓,帶著龍蟠虯躍的最後一味藥材。可惜,她運氣不行,恰逢我與那熱心的無名客路過,與她一同前來。


    再假設丹鼎司已經爛透了,丹士長丹樞可是親自探查過我的情況,想必我的斤兩丹鼎司醫師應該都很清楚,所以她一心想要支開無名客,如此一來,我與白露便毫無威脅可言。


    一路走來我身體不適,未能發覺其中諸多異樣,現在想來,你又是怎麽在倉皇逃竄下留下信息如此多的字條的?會不會是你和半夏提前串通好的?


    隻要你服下龍蟠虯躍,得到長生,哪怕變為魔陰之軀,愛你至深的半夏也不會介意吧?


    當然了,這隻是我的個人臆斷,並無任何意義,隻是隨意扯來安慰自己,打你是有理由的而已。不過這段後期我會剪掉。”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瘋子!我要找雲騎!”


    白鶴一棍掃向粱沐的腿,清脆聲響起後,他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雲騎?巧了嗎這不是,我就是雲騎,景元將軍特別認證的那種。怎麽,你是受到了什麽不公的待遇嗎?需要我的幫助嗎?別急,我這就來幫你。”


    白鶴咧嘴一笑,棍棒如雨點落下,好一會後才將他奄奄一息的身軀丟到雲騎軍紮營地,一番添油加醋後,將他塞進了大牢之中。


    忙活了一番的他點開手機,看見了雲澈給他發來的消息,


    雲澈:你要的武器已經弄好了,直接來工造司就行。


    雲澈:這可是我精心打造,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雲澈:能得到未來工正的巧手相助,你就偷著樂吧!


    接著是桂乃芬發來的消息,


    桂乃芬:在哪呢?哎呀,怎麽今天還逃課呢,要不要我陪你逛逛?


    白鶴:切,才不要。


    白鶴:[定位]


    桂乃芬:馬上到!


    沒過一會,桂乃芬便趕到了白鶴身邊,二人慢悠悠的前進著,從流雲渡到星槎海,長樂天,太卜司,最後才繞到了工造司的玄機坪,


    白鶴這才發覺,自己也有通過哨卡不被盤查的特權,


    唉,這該死的權利,真是迷人心智,除了自己這樣公正不阿之人,還有誰能抵抗住如此誘惑。


    一路上白鶴將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盡數分享,他還給桂乃芬展示了自己得到的新能力,


    隻是這力量好像和豐饒有關,仙舟人看見了會不會應激?


    掛斷雲澈打來的不知道第幾個電話,他們終於走上了前往與雲澈約定好的鎔金坊的路。


    ——————————


    一段時間前,星穹列車一行與白鶴在長樂天分別後,


    “他就是那個捉住了星核獵手的白鶴啊,和小桂子直播間裏長得也差不多嘛。”


    三月七與眾人談論著白鶴的身份,他們會出現在仙舟,可以說是星河獵手一手操縱,對於白鶴自然好奇。


    星若有所思地看向白鶴離去的背影,


    “你也感覺到了吧。”


    瓦爾特的話讓三月七有些摸不著頭腦,


    “感覺?什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


    “是星核?”


    星的語氣有些遲疑,他從白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瓦爾特點點頭,推了推眼鏡,


    “他體內確實有星核的力量,但與你的相比,他的更加虛浮,沒有補充來源,也就是一次性的力量。除此之外,他體內還有一絲......豐饒的力量。”


    瓦爾特對能量的感知極其精準,加上星穹列車處理星核經驗豐富,白鶴體內的力量被他一眼看穿。


    “他或許可以激發體內星核的力量,但這與星核不同,他體內的能量不足以將他的肉體改造到能夠容納更多力量。若是完全激發,他的肉體會被星核的力量裂解,隻能依靠那一絲豐饒短暫維持形體。


    說這些扯遠了,其實我是在懷疑,他的身手並不足以對抗星核獵手,或許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總之小心些吧。”


    ——————————


    來自白鶴的短信


    白鶴:可以說說你是怎麽看待半夏對粱沐的感情的嗎?


    白鶴:別誤會,不是我想知道,是我一個朋友。


    星:感覺半夏挺可憐的。


    星:粱沐也不值得她這麽做。


    白鶴: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白鶴:如果我這個朋友也和半夏一樣,對他的心上人也有各種舉措。


    白鶴:他的心上人也總是有回應,但就是......呃,就是我沒法下定決心表明心意。


    星:你?


    白鶴:打錯字了,是我的那個朋友。


    星:可是這和半夏有什麽關係?


    白鶴:要是我那個朋友表明了心意,然後發現對方對他沒有這種感情,就像是粱沐對半夏那般。


    白鶴:對方也想不到我朋友會把她當成戀人。


    白鶴:該怎麽辦?


    星:放心吧,小桂子不會這麽對你的。


    白鶴:大家都這麽想嗎,那就好。


    白鶴:剛剛是諦聽在玩我的手機,上一句是諦聽發的,我說的是我朋友啊,不是我。


    白鶴:記住了,是我朋友,別搞錯了,說出去敗我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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