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現在心情好嗎?”正吃著呢,葉景辰突然冷不丁的問。


    “你又想作什麽妖?”皇帝警惕的反問。


    怎麽突然就問他心情好不好?


    “昨天在刑場,所有的老百姓都在喊‘陛下聖明’呢,聽說差點把天都震破了!”葉景辰湊到皇帝耳邊,神秘兮兮的說。


    皇帝正在喝湯,聞言差點沒把嘴裏的湯噴出去。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他心裏高興,卻還是努力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板著臉問。


    “謝長安啊,他昨天不是告假嘛,說是他父親回來了,結果他父親竟然帶他去刑場觀刑,早知道會那麽壯觀,我們也去了!”葉景辰一臉惋惜的說。


    謝長安的父親,那不就是謝少陵嗎?


    皇帝其實早就知道謝少陵當時也在刑場,還知道他就站在最前排,他特別想知道謝少陵是懷著何種心情觀刑的?


    以前謝少陵不是當著他的麵說他並非明主嗎?


    皇帝也很惋惜,他昨天怎麽不在場,如果他也在的話,他就可以在震耳欲聾的‘陛下聖明’的呼喊聲裏,一雪前恥,再問謝少陵,他是不是明主!


    “砍頭那種血腥的場景有什麽可看的!”皇帝嘴硬的說。


    “砍頭是沒有什麽可看的,但是所有人都在呼喊‘陛下聖明’很壯觀呀,這說明老百姓們都很喜歡父皇呢!就連謝長安和他的父親也覺得父皇聖明呢!”葉景辰狀似不經意的說。


    皇帝握著湯勺的手輕微抖了一下,也用狀似不經意的語氣問:“謝少陵——他父親真覺得朕聖明?”


    “對呀,謝長安是這麽說的,皇姐他們都聽到了呢!”葉景辰用力點頭。


    “對呀,謝長安確實說了。”葉靜姝附和。


    葉景和倒是能看出來謝長安當時說的很不情願,不過這既然是哥哥想要讓皇帝知道的,那他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於是,在皇帝看向他時,他也毫不猶豫的點頭了。


    哥哥姐姐包括葉景和都點頭了,葉景瑜雖然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但是也跟著點頭了。


    皇帝嘴角的笑意於是再也壓不住,心中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暢快的笑出了聲。


    在葉景辰問他心情好不好之前,他確實心情挺好的,但也沒有現在好。


    雖然皇帝本身對民心民意一直不屑一顧,可當他真的直觀感受到了之後,又怎麽可能不開心呢?


    隻不過謝少陵回來了。


    按理來說,像謝少陵這種鎮守北疆的將軍歸來,他是應該第一時間召謝少陵進宮麵聖,了解北疆現狀的。


    更何況還有之前三堂會審鎮國公府之事,也應當給謝少陵一個交代,當做是對鎮國公府的安撫。


    但是他一點也不想看到謝少陵。


    不僅僅隻是因為當初他費盡心思討好謝少陵卻換來那句他並非明主的奚落。


    還因為他曾親耳聽到父皇對他身邊的大太監感歎,要是謝少陵是他的兒子就好了!


    如果謝少陵真的是父皇的兒子,他的兄弟,估計這皇位就真沒他什麽事了!


    他連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又怎麽可能容得下謝少陵?


    要不是父皇看出他心中的殺意,駕崩之前逼著他發毒誓不能主動做出對鎮國公府不利之事,他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絕對就是殺謝少陵,而不隻是將他遣至北疆,不準其歸家這麽簡單。


    他不想見到謝少陵,是害怕他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


    不過此時此刻,皇帝隻覺得心裏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連對謝少陵的殺意都淡了許多。


    從前對他不屑一顧又怎樣?嘲諷他又怎樣?被父皇看重又怎樣?現謝少陵見到他不還得乖乖下跪磕頭,說一句‘陛下聖明’?


    他決定了,明天下朝之後他就召見謝少陵!


    “父皇,兒臣對北疆特別好奇,兒臣能見一見謝世子嗎?”葉景辰看皇帝心情好,趁機提出請求。


    “你見他做什麽?”皇帝馬上就警惕起來,“他說話特別難聽,屬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那種,你還是別見了,不然我怕你被他氣哭!”


    葉景辰看皇帝態度堅決,當即就換了一個請求,“好吧,那父皇我們每個月能多幾天休沐時間嗎?每天睜眼就是讀書,閉眼也要讀書,我連給您請安的時間都沒有,還得等晚上過來,偷偷摸摸的,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你這說的什麽話?什麽叫見不得人?朕見不得人?”皇帝越想越生氣,往他腦門上呼了一巴掌。


    “兒臣這隻是比喻句,您現在正值春秋鼎盛,還年輕著呢,還可以當很多很多很多年的皇帝,兒臣有的是時間慢慢成長,您就讓兒臣多休息幾天吧!”葉景辰抓著他的手撒嬌。


    “這晚膳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朕就讓人把它撤下去!”皇帝扯回自己的手,氣都要氣飽了,也沒心情再吃了。


    難怪逆子要問他心情好不好?


    這是要來敗壞他的心情的!


    “父皇,您看兒臣這憔悴的小臉,您都不心疼的嗎?”葉景辰指著自己的臉,懟到皇帝麵前可憐兮兮的問。


    “憔悴嗎?朕瞧著挺圓潤的!”皇帝伸手推開他的臉,推開之前,還不忘捏幾下。


    “離朕遠點,看著糟心!”


    “父皇,我還是不是您最愛的孩子了?為什麽兒臣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您都不能滿足兒臣?”葉景辰將死纏爛打死皮賴臉技能發揮到了極致。


    “你之前不都說了,靜姝才是朕最心愛的孩子!”皇帝拿他之前的話懟他。


    “那皇姐也希望能多幾天休息時間,您就當答應皇姐好不好?”葉景辰順水推舟的說。


    葉靜姝:我不是!我沒有!


    “靜姝要是想休息,可以,甚至景和景瑜想休息都可以,但是你不行。”皇帝無情的說。


    “為什麽啊——”葉景辰真的要哭了,差別對待就這麽明顯嘛!


    “朕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朕都熬過來了,為什麽要給你搞特殊化?”皇帝不懷好意的說。


    “就因為您曾經淋過雨,就要撕了我的傘嗎?”葉景辰幾乎要流著淚問。


    “這個比喻倒是生動形象。”皇帝稱讚道。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他現在是看著身體康健,但誰知以後會不會有意外?


    葉景辰是儲君,別的皇子都能懈怠,唯獨他不可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景辰不再試圖掙紮了,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拿起筷子開始胡吃海塞。


    心情不好,隻能靠美食來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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