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景辰將葉景和哄睡著之後,回了自己的寢宮,將芳菲她們都趕出去了,再把晨曦給叫了出來。


    晨曦還是戴著那張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的麵具,葉景辰看著就覺得有點糟心。


    如果要他選的話,他倒是寧願晨曦戴著惡鬼麵具。


    反正都看不到真容,那個麵具好歹很酷,不像這張臉,沒有任何特點。


    但是他好不容易讓晨曦摘了麵具,現在自然不可能又主動讓他戴回去。


    晨曦現在臉上的這張皮,他也遲早要讓晨曦自己主動摘下來!


    葉景辰拿出自己的那壺醉仙釀,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的跟晨曦說:“來陪我喝酒。”


    之前他送晨曦一整壺醉仙釀,晨曦當時雖然不是很想接,但最後還是勉勉強強接下了,這說明他其實也是會喝酒的。


    麵對主子突如其來的邀約,晨曦隻是很冷靜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芳菲。”


    葉景辰連忙拉住晨曦的手,“誒——別喊,不多喝,就一杯,喝了酒晚上會睡的更香。”


    “不喝也一樣。”晨曦麵無表情的說。


    除了上次葉景辰半夜發高熱之外,他哪天不是一覺到天明?


    “你都收了我的禮物,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連陪我喝一杯酒都不行嗎?”葉景辰不滿的問。


    “不行!”晨曦回答的很幹脆。


    “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葉景辰神色不善。


    “暗衛不喝酒!”晨曦在心裏歎了口氣,“酒會麻痹人的神經,使人反應遲鈍!”


    自從落水被他救起來之後,晨曦感覺小壞胚子跟以前大不一樣了,突然就變得十分喜歡黏著他,什麽都要他去做。


    他都有些懷念以前那個一直瞧不起他,視他為無物的小壞胚子了!


    這個理由葉景辰無法反駁,畢竟晨曦保持清醒也是為了保護他。


    “行叭!”他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我自己喝。”


    葉景辰鬆開晨曦,在桌前坐下,用茶杯倒了滿滿一杯酒。


    “你——”晨曦伸手想阻止。


    “這是一杯呀!”葉景辰一臉無辜的說。


    他知道酒盞和茶杯的容量天差地別,但誰規定喝酒就一定要用酒盞了?


    再說了,芳菲會給他酒盞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隻要酒好喝,用什麽東西喝不都是一樣。


    葉景辰低頭啜了一大口酒,含在嘴裏慢慢品嚐不同層次的味道,過了幾秒鍾再咽下,一臉滿足。


    晨曦被他的小表情給蠱到,突然也很想嚐一嚐酒味。


    可惜,普通的暗衛還有輪值一說,他作為葉景辰的貼身暗衛,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能夠喝酒的機會了。


    這麽想著,晨曦不著痕跡的瞪了葉景辰一眼。


    他為什麽要是皇太子?為什麽就不能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孩子?!


    “晨曦——”葉景辰突然叫晨曦的名字。


    晨曦的臉僵了一瞬,有些心虛。


    難道小壞胚子發現自己剛才瞪他了?


    他有那麽敏銳嗎?


    不能吧?


    “晨曦,明天你就將德妃外甥的事透露給貴妃,這樣就算皇帝的諭旨還讓那些苦主心有忌憚,不敢去告發,姬家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去的。”葉景辰邊喝酒邊吩咐道。


    “哦。”白心虛了。


    “對了——明天你順便去查一下,皇——我母後的娘家,就是我外祖家裏,有沒有像德妃外甥這樣為禍一方的紈絝,如果有的話,提醒他們從今以後安分一些,省的被德妃她們拿來做筏子保她外甥或者攻擊我!”葉景辰繼續說。


    他隻是想到,德妃外甥仗著自己姨母是妃子就敢為非作歹胡作非為,萬一皇後母家也有類似的紈絝子弟,仗著姑母姨母是皇後而為禍一方,他也是絕不會姑息的,絕對會在敵人用這種事來掣肘他之前先大義滅親!


    “皇後母族家風嚴謹,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敗類!”晨曦麵無表情的說。


    “咦?你不去查,你怎麽知道?”葉景辰疑惑的問。


    “不需要查!”晨曦肯定的說。


    葉景辰放下茶杯,起身狐疑的看著晨曦,上下打量他。


    有問題。


    難道他的貼身暗衛也是先皇後的安排?所以對先皇後的母族了如指掌?


    不然也沒辦法解釋,晨曦為何能如此肯定先皇後的母族沒有出敗類。


    不過不管晨曦是因為什麽才成為他的貼身暗衛,隻要他忠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葉景辰現在的身體畢竟還是小孩子,對酒精的耐受力很差,一杯酒喝完,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踉踉蹌蹌的爬上床,勉強給自己裹上被子,葉景辰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被叫醒之時,葉景辰頭痛欲裂。


    起床氣加上身體不舒服,葉景辰持續低氣壓許久,直到看到可可愛愛乖乖巧巧的葉景和,以及一桌豐盛多樣的早膳,心情才重新明朗起來。


    而想到他很快就要跟謝長安還有其他三個伴讀見麵,他又滿懷期待,歡心雀躍。


    葉景辰心情明朗,芳菲的心情可不明朗。


    早上進入殿下的寢宮,還未靠近床榻,就聞到了濃鬱的酒香,桌子上還明晃晃的擺著一壺醉仙釀。


    芳菲拿起酒壺一看,一壺酒已經去了一半。


    叫殿下起床時,也比往日困難了許多,喊了好半天,才把人喊醒,殿下一身酒氣不說,還一直捂著頭。


    芳菲一直打量寢殿四周,沒能找到晨曦藏在哪裏,要是能把人找出來,她非得好好說道說道!


    怎麽能讓殿下一個小孩子喝那麽多酒呢?


    她收回之前的想法,暗衛也是不靠譜的。


    吃完早膳,葉景辰就先帶著葉景和去了文華殿,他即將要上課的地方。


    文華殿中原本隻擺了兩張案桌,一張老師用的,一張屬於太子。


    但是現在太子選了四個伴讀,又多了一個五皇子,文華殿中的案桌便多了五張。


    屬於葉景辰的案桌仍然擺在正前方,而葉景和的案桌則擺在他側後方一些,剩下四張案桌在後排齊平。


    對於坐在最前麵這一點,葉景辰很不滿意。


    奈何到現在為止,他仍然是這文華殿中的主角,且身份最尊貴,在這個尊卑有別的朝代,不可能有誰的位置能越過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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