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酒,因為芳菲的幹擾,最後四名東宮衛一人隻分了半杯,嚐了一下酒味,屬於是越喝越饞,越饞越想喝。


    可惜,沒有太子殿下的允許,他們不敢私自買酒喝。


    葉景辰在現代就是那種沒事就喜歡淺酌幾口的愛酒之人,而且偏愛果酒,醉仙釀挺合他味口的。


    於是飯還沒吃完,葉景辰就吩咐衛一離開之前再買三壺酒,他要帶回宮。


    “殿下,您真的不能喝酒。”芳菲勸阻的聲音都不如之前鏗鏘有力了。


    “我帶給父皇的。”葉景辰眨巴著眼睛,無辜的說。


    既然出宮一趟,怎麽能不給留守宮中的老父親帶禮物呢!


    給皇帝兩壺,他自己還能剩一壺。


    “陛下坐擁天下,不缺美酒。”芳菲麵無表情的提醒。


    況且這酒她也嚐過,是還不錯,但還是比不過宮中的禦酒。


    “別人獻的酒,哪裏比得過本宮送給父皇的有意義!”葉景辰憨厚一笑。


    他執意要在宮外吃飯,就是為了找機會不那麽刻意的給皇帝帶點小禮物回去,哄皇帝開心。


    上次送了花,這次他就打算送點宮裏沒有的東西。


    醉仙釀就挺不錯,再打包一份點心,有吃的,有喝的,完美!


    芳菲也想起了她們家太子殿下上次送的那朵花。


    據說那朵花現在還在崇政殿養著,而且被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每一個進出崇政殿的臣子都能看到。


    張公公親自照顧那朵花,將它看的比自己的命根子還要重要,唯恐它枯萎了,或者掉花瓣了。


    畢竟,花掉的是花瓣,人掉的可能就是腦袋了。


    花枯萎的是生機,人枯萎的,是命。


    芳菲正想著那朵花,就聽到酒樓裏有人高談闊論太子殿下以花喻春天,將春天送給陛下之事。


    人喝酒喝多了,腦子漿糊了,聽覺反應都變慢了,往往就喜歡大聲說話。


    醉仙樓的醉仙釀很有名,慕名來喝酒的人很多,酒喝多了,自然就容易吐真言。


    有人剛好在茶樓湊了熱鬧,又來酒樓趕場子,就將茶樓發生之事分享給了同桌之人。


    “太子才八歲而已,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心計?他麵對的可是在官場汲汲營營十數年的京兆府尹啊!”


    “尋常八歲的孩子,也幹不出隻用一朵花就將陛下哄的龍顏大悅這樣的事!”


    “什麽叫哄?明明是殿下對陛下的一片孝心打動了陛下!”


    “天潢貴胄,就是與我等升鬥小民不一樣!”


    “誰說不是呢?我們家小子八歲還隻會玩泥巴,就算有那孝心送我一朵花,也說不出將花喻作春天這樣有意義的話!”


    “太子殿下當真懲治了府尹家那個混世魔王般的兒子?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我大淵之福啊!”


    老百姓們向來對天家之事很感興趣,有人起了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了起來。


    府尹的兒子劉知行可謂是京中一害,聽說他被太子殿下出手教訓懲治了,大家都很高興,大多都是對太子的讚美之詞,以及為大淵有這樣一位聰慧又明事理的儲君而感到高興。


    可這其中也不乏唱反調潑冷水的。


    “你們難道不覺得太子殿下用府尹大人的前程要挾他親自要了自家兒子性命這種做法很殘忍嗎?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呢?這種做法與陛下以禦史大夫的官身要挾禦史大夫放棄他唯一孩子的命何其相似?”有人義憤填膺的問。


    “太子殿下才八歲而已,就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計謀,長大以後還得了?他真的能成為一個明君嗎?”那人大聲質問。


    大堂有片刻寂靜無聲。


    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要麽真的是喝多了,要麽是嫌自己活多了。


    這種話哪裏有人敢接?


    芳菲本來正在氣頭上,聽到這種言論,正想與樓下之人理論一番,卻被人搶先一步。


    “什麽叫用府尹的前程逼他犧牲自己兒子的性命?那個人渣他做的惡不夠多嗎?以大淵律法定罪,他不該死嗎?太子殿下所做的不過是維護律法,為民除害而已,你故意說這種惡意抹黑殿下形象的言論,究竟是何居心?”角落裏,有人拍桌而起,朗聲質問道。


    “就是,差點被你忽悠了,那劉知行確實該死,禦史大夫家的稚子卻無辜,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不可相提並論!”


    “就是就是,劉知行惡事做盡,太子殿下這是替天行道,不能比的!”


    ……


    “什麽叫以禦史大夫的官身要挾他放棄唯一孩子的性命?你們去打探打探,看究竟發生了何事?”葉景辰聽到下麵的人一再提及禦史大夫家的孩子,召了衛一幾個過來,吩咐道。


    昨天皇帝還用很得意的語氣說他不僅擼了禦史大夫的官職,還要讓對方也體會一下他當時的心情,難道皇帝真的做了什麽?


    能被選入東宮衛,衛一四人不但長的人高馬大,模樣也都很周正,看著一身正氣,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低調內斂卻不失奢華,很快就與樓下幾個明顯喝多了的酒客稱兄道弟上了,不但套到了消息,還蹭到了酒喝。


    沒過一會,他們幾個就回來回話了。


    “禦史大夫老年得子,寶貝兒子突然落了水,但父皇卻不準他們出府去請醫師診治,導致那孩子燒傻了?”葉景辰不可思議的問。


    “謠言是這樣傳的!”衛一說。


    “既然父皇不準他們出府,那孩子落水還燒傻了的謠言是怎麽傳出來的?”葉景辰問。


    “是禦史府自導自演,汙陛下盛名!”芳菲肯定的說。


    葉景辰沒吭聲。


    皇帝在這件事情裏顯然沒有那麽無辜。


    說不定孩子落水就是他派人幹的。


    至於不允許禦史府去請醫師——


    也許確有其事,也許是禦史大夫自己不敢違背皇命出府請醫師,也不敢讓府中的人去,可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故意傳出這樣的謠言。


    但不管怎麽樣,葉景辰都不能讓謠言繼續擴散下去。


    可不能讓皇城的老百姓誤認為皇帝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皇帝,這樣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生出事端的。


    縱觀上下五千年史,民心可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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