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久經戰場,戰鬥經驗豐富,木虛明僅憑刀法,取勝艱難,眼見木虛明毫無殺意,敵人來勁了,利用木虛明攻擊的空擋,騰空使出了一技幻影劍。


    幻影劍是金係異域師的常規技能,此技是將手中之劍幻化出虛虛實實的不同數目的幻影,無論是實體還是幻影,都能產生相同的傷害。


    近三十隻劍環繞著襲向木虛明,木虛明分不清虛實,不知該如何躲閃,眼見幻影斬靈劍即將傷害到木虛明,雷磊飛出地撾,在木虛明身邊旋轉數周,將幻影劍全部打飛。


    幻影劍全部消失,那把真的中品斬靈劍又重新握在了敵人手裏,木虛明心頭微微一驚,慶幸不已。


    見一擊不成,敵人怒道:“異域師間的決鬥,你橫插一劍,實在有失公允!不成體統!”


    “我徒兒剛剛已經念過口號,亮過球了,可是你沒有任何回應,這怎麽能怪我呢?”


    敵人見自己理虧,隻得悻悻的抬起了左手,三離一巽,一共四環,“在下三離一巽,金係六十級異域宗,請指教!”


    “六十級?六十級不該是異域王嗎?”


    “小子!敢嘲笑我?老子殺了你!”說罷,便欲動手。


    “且慢!”雷磊左手一揚,阻攔道,接著又告訴木虛明道:“他隻有四環,等級高不代表榮譽稱號就高,五環才能稱為異域王。”


    木虛明點頭,雷磊又繼續輕聲告誡道:“他已中毒,隻會越發虛弱,你要好好利用手中的武器,特別是它獨特的紋耀,不用怕,關鍵時刻我會出手,對付這種卑鄙小人,亡命之徒,不必講究江湖道義!”


    “是!”


    “為師不知道你是怎麽收服的仇易,但是不是所有的惡人都能被你感化,也不是所有的惡人都需要都應該被你感化,你沒有那麽大的義務和責任,也沒有那麽大的精力!”


    “老師,這話我聽著耳熟。”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已經探明,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好吧,徒兒隻是覺得再惡的人應該也有救,生殺大權不該由……”


    “欲成大事,必有所犧牲!”雷磊突然提高了嗓門,告誡起了木虛明,“從你成為一名異域師的時候就決定了你今後的修行之路,懲戒惡人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滿嘴仁義道德不是弱者該有的想法!”


    “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為什麽每個人都這樣說?”


    “為師承認你天賦極高,覺悟超前,行事老練,早已超出了同齡人該有的高度,但是這個答案也隻能等你長大了自己去尋找了。”


    “好吧……”


    “霸刀需要殺意才能覺醒它的能力,小子,敵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莫要大意!”


    說完,雷磊快速退到一邊,敵人這才不耐煩的輕蔑一笑道:“拿老子試煉徒弟,待老子殺了他,死也賺了,說不定主人還能替我報仇!順帶給家裏補貼點賞錢!”


    一陣塵土飛揚,木虛明所在幾乎已經是伸手隻見五指的存在,敵人再次近攻,幻影劍跟挽花刀舞一陣沉悶的叮當作響,隨後敵人退出迷塵,使出了火燒燎原,塵土被燒焦,木虛明逃之不及,喚出了丹東。


    丹東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火勢,隻是挽花刀舞持續的時間太長,已經耗盡了開門的能量。


    敵人看見丹東,滿眼的驚恐,此時木虛明的虛弱也盡收眼底,眼見幻影劍再次襲來,木虛明隻得讓丹東上陣,裂岩之柱外加野蠻衝撞,著實讓敵人毫無招架之力。


    丹東隻攻擊了兩個回合便被木虛明晾置在一邊,敵人不解,細看,木虛明能量耗盡的疲態早已不再。


    休門已開,木虛明這次主動出擊,靈閃一刀連續使用八次,從八方向敵人襲去,這是木虛明能一次使出靈閃一擊最高的頻次,他自己取名此招為八卦刀。


    陸東海的毒讓這群無惡不作的打手整體能量大幅消減,短時間內不能使出第四環的木係異域技,這樣他們便不能得到恢複,每次施技後隻會越發虛弱。


    八卦刀依舊沒有對敵人產生實質性的傷害,雙方互拚,刀劍打的是難解難分,敵人見跟一小孩打的如此費勁,多有不甘,心生怒氣,將幻影劍的能量積於一點,重重的將木虛明震飛,摔在地上。


    中品斬靈劍震飛霸刀,這可能是霸刀自問世以來最屈辱的一次。


    正當敵人快速上前補刀時,木虛明一個鯉魚打挺,配合足夠能量的挽花刀舞,將其也震飛了出去。


    雙方的消耗都很巨大,但是顯然木虛明更加沉得住氣,為了挽回自己異域宗的名譽,敵人故技重施,再次使出迷塵。


    這次木虛明不再保留,將異域之力盡情的注入霸刀,兩種紋耀產生強烈共鳴,木虛明當即利用霸刀的絕對優勢屬性,使出了第七刀去留無意,規避了幻影劍,給了敵人致命一擊。


    敵人能量不足,已是強弩之末,在萬般不舍和不解中,掙紮了幾下便咽氣了。


    霸刀遇強則強,遇惡則惡,能跟它匹敵的隻有王權劍,風嘯的霸道壓製了敵人的精神之力,調柔威德的猴麵小龍蘭如萬佛朝宗般洗滌了敵人肮髒的靈魂,最終,仙品武器剝奪了敵人的生命之力。


    木虛明險勝,迫開生門。


    隨即,雷磊不等他為敵人超度,便帶他進入了下一個幻境。


    戰鬥一場接著一場,木虛明單打獨鬥,第九班以團隊作戰,日過三竿,境外之人都等的有些許焦急了。


    三場戰鬥下來,木虛明已經開到了驚門,“還能繼續嗎?”


    “還行。”


    四場戰鬥下來,雷磊關切的問道:“還能繼續嗎?我們隨時能停下來的。”


    “還行。”木虛明開到了傷門。


    “第五場不必勉強,你已經足夠讓天下人驚訝了!”


    “沒關係,我還行。”


    “光勢他們以七對一也才打到第三場,你們這群娃娃已經遠遠超出了二公主大主殿的預期了,真的不必勉強。”


    “沒關係,我還行。”


    雷磊不知道木虛明究竟還有多少能耐,他不敢怠慢,也不想木虛明錯過初次實戰的機會,便叫來季平,一同為木虛明掠陣。


    在以前,殺戒對木虛明來說幾乎是個邁不過去的坎,他之所以選擇繼續,不是殺紅了眼,而是想“深入地獄”,他想看看自己究竟多久會墮落,到達什麽層次才會墮落,以及墮落的後麵到底是什麽。


    “此人是土係,不足為慮,木虛明,換人撾吧,天地人三撾可是很久沒有在一起出現了哦。”季平調侃道。


    木虛明望向季平和雷磊,這兩個絕頂的異域聖,殺人在異域師的世界裏是多麽稀疏平常的事情啊,而自己也終於邁出了那一步。


    或許,真的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誰也沒有那麽多的觀眾。


    “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木虛明不斷的問自己。


    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這本身就是一個顛覆性的問題,需要獲取足夠的智慧和覺悟才能回答吧,木虛明不知道的是,他能想到這個問題就已經是個顛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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