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雪地,誰讓你在門板上亂畫了?”


    次日,久久沒有醒來的農甲樂看到門上歪歪斜斜的字,便對早已忙活一個早晨的穀雪地興師問罪起來。


    “小主教,你可看仔細了,那是你自己刻的。”


    農甲樂盯著門板,疑惑道:“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似曾相識隻一瞥,說明你是一見鍾情,從此心中掛莫名,這是又得了相思病,千山萬水不過行,是啊,翻越千山,涉過萬水,不過是像行走那般簡單,有何難的,說明你為情不懼主觀上的困難,唯恐心結誤了卿,這最後一句怕是最無聊的一句了,差強人意,不符合你一向灑脫的氣質,男子漢當……”


    “得得得,容我想想!”農甲樂又仔細了看了看字跡,拍了拍額頭,“還是想不起來啊!”


    “那你昨天請誰喝酒來著?”


    “好像是……我記得是你妹妹,她人呢?”


    “還在屋裏睡著呢。”


    “好像是我寫的,又好像不是,總之記不得了!”


    日上三竿穀雪靈才起床,這可愁壞了穀雪地,“還不快去作坊,這會老板該罰你了!”


    穀雪靈灰頭土臉的跑了出去,並沒有發現門板上的小詩,忙碌中的穀雪地停下手中的活,指著跑出去的穀雪靈試探性的問道:“農主教,唯恐心結誤了卿,你說的卿是她麽?”


    農甲樂微笑著看著穀雪靈的背影,歎道:“是又如何,糙漢子想貴妃,幹活幹活!”


    聽到農甲樂肯定的回答,穀雪地欣慰的一笑,幹活更賣勁了。


    不一會徐光和徐明倆兄弟就來了,此時新釀的一批四方椿已經打包完畢,全部裝進了幾個匼袍和三人的腰帶裏,三人是結伴前往帝都送酒的。


    剛準備走,就看見風塵仆仆的穀雪靈跑了回來,她發型淩亂,心情沮喪到極點,“怎麽了?”穀雪地見此情形,趕緊問道。


    穀雪靈不無氣憤的說道:“老板說我誤工將我開除了!氣死我了,別人遲到就沒事,偏偏對我那麽苛刻!”


    “你是不是犯啥事了?”


    “哪有?老板圖謀不軌,還想著他那傻兒子呢!”


    穀雪地早就聽聞紡織作坊的老板看上了穀雪靈,想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此時農甲樂也略有耳聞。


    “定是你言語上也頂撞了人家,你啊就是性子急,婚事不同意就算了,咋還丟了飯碗?”


    “啥狗屁飯碗,老娘我是手藝最好的那個,沒了我是他的損失!”


    “那你現在作何打算?”


    一旁的穀雪靈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回答穀雪地,倒是一旁的農甲樂開口了,“雪靈姑娘對酒很有見地,也很有感情,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釀酒吧?”


    “真的嗎?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農家姑娘個個能幹!”


    “這到是不假!”穀雪靈聽農甲樂這麽一說,瞬間展開了愁眉,真要是沒人收留,可就要打道回府了。


    “留下來就由你哥領著你幹活吧,不懂的找他教你。”


    穀雪靈圓圓的大眼仿佛冒出了靈光,她看著穀雪地,隻是有點傻傻地笑著,“是!農主教!”倒是一旁的穀雪地很識趣的應答著,言語中滿是感激。


    “我們走吧!”徐光見眼前的插曲已有了結果,便對著農甲樂說道。


    農甲樂看著勤勞樸實的姐弟倆,會心一笑,便準備下山去了。


    “人生百味須淺嚐,酒裏乾坤道滄桑,蹉跎歲月,煩愁十之八九,沒酒怎行?農主教,本姑娘一定好好幹!”


    “好詩,看來這位雪靈姑娘確實對酒很有感情。”一旁的徐明忍不住讚歎道。


    農甲樂已然走出了幾步,他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穀雪靈,滿眼都是讚許和期待,甚至還夾雜著愛憐,這種久違的感觸讓他心中陣暖。


    這一幕穀雪靈自然毫不知情,倒是穀雪地看在眼裏,三人走遠,穀雪地趕緊拉著穀雪靈看門板上的小詩。


    “哥,這誰畫的,醜死了,昨日還沒有嘛!我以後就住這裏了,這麽醜的字怎麽行?哥,我們換個門板吧?”


    “你看仔細了,主要是看詩的內容。”


    “似曾相識隻一瞥,從此心中掛莫名。千山萬水不過行,唯恐心結誤了卿。這字雖然歪歪斜斜,龍飛鳳舞的,但也難不倒我!”


    “那它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害了相思病唄,然後還膽小怯懦,不敢追求,最主要的是還要以心結找借口。”


    穀雪地微微一笑,“不錯嘛,這麽淺顯易懂的詩自然難不倒你!”


    “不會是你吧?哥,啥時候又有相好的了?”穀雪靈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竟調侃起了穀雪地。


    “當然不是我,是我的話讓你嫂子知道了還不打斷我的腿!”


    “這倒是!量你也不敢!”


    “這是農甲樂寫的。”


    “農甲樂?寫給誰的?”


    “你這麽著急想知道是不是想打聽些什麽?”


    穀雪靈一羞,嗓門調大道:“愛說不說,我才懶得打聽呢!”


    “別掩飾了,哥還不了解你,你看農主教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你!”


    “愛說不說吧!”穀雪靈嬌氣地責怪道。


    “好吧,不逗你了,你們這也算是互相傾慕,這是農甲樂昨晚醉酒後寫給你的。”


    “寫給我的,真的假的?”穀雪靈再也控製不住心思了,竟漲紅了臉。


    “當然,他親口對我講的還能有假!”


    “酒後吐真言!小妹信了,你等著!”


    說完,穀雪靈跑進房內,不一會拿著一張折好的紙出來遞給穀雪地道:“等他回來,你替我交給他!”


    看著害羞的穀雪靈又跑進房內,穀雪地來不及多想,便好奇地打開信:


    前慕君哥一回顧,


    後惹奴家夜不寧。


    許是嬌羞難為情,


    卻道我意似君心。


    穀雪地心想,這兩人雖然見麵不多,也沒有機會眉目傳情,心意竟然相通,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每次農甲樂醉酒都來找自己打聽穀雪靈,為什麽酒漲的那麽貴,穀雪靈還是特意在農甲樂在的時候來買酒,果然,自己無意中竟當起了媒婆。


    小妹一直在家務農,沒有見過啥世麵,能寫出淺薄不工整的小詩來,字跡又是那麽的認真,足見她的要強和勤奮,穀雪靈自小就果敢,雷厲風行,甚至有點豪爽,這是穀雪地所不及的,穀雪地突然想起和妹妹小時候的種種辛酸,心頭一陣欣慰。


    敢於追求,怕是很多人都以為容易卻實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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