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虛明以血肉之軀在異域聖召喚的石壁上能輕鬆寫下文字,著實讓眾人驚訝不已,連凡定秀和塵修眉都驚訝不已。


    木虛明在鍛造閣的閣樓翻閱各種卷軸和書籍時,無意中發現了遠祖木萬南的詩集,就帶出來想慢慢翻閱,時時研讀。


    他內心稱此行為為偷盜,雖然他將來會將其歸位,但是私自拿走借閱並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允許,他沒有譴責自己的行為,就是單純的為了體驗一下偷盜,好破了五戒。


    別人如果寫出木萬南的詩或許足令輝夜驚奇,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裏,那是一個已經死了近百年的人,木虛明寫出來,反倒不夠輝夜驚奇的了,畢竟那是人家遠祖。


    木虛明在為死去的人超度,包括死有餘辜的“七葉一枝花”。


    凡定秀在花千枯留下的神秘腰帶裏果然找到了他們繪製的地圖,隨即將其銷毀。


    “你是木虛明的老師?”凡定秀看著雷磊問道。


    “在下正是。”


    “這腰帶給你了,身為異域聖出門別太寒摻了。”


    雷磊恭敬地接下腰帶,旋即問道:“二位姑娘接下來作何打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會繼續保護木虛明周全!”


    “受人之托?敢問姑娘是受誰之拖?”輝夜趕緊問道。


    “這個你自然不必知道,我二人出來曆練,順便保護木虛明,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


    輝夜聽說過塵修眉手裏的寒眉劍,原本想問問是誰要請兩位隱士高人保護木虛明,他猜想的是木虛明的遠祖,見凡定秀不便多言,依舊不死心的向塵修眉問道:“姑娘使用的可是寒眉劍?”


    “正是。”


    “寒眉劍消失了幾百年,姑娘從何得來?”


    “怎麽,你們皇族見了救命恩人也要先進行盤問?”


    “在下不敢,姑娘多慮了,二位修為高深,剛剛如果不及時相救,纏鬥下去,我們必死無疑,謝二位救命之恩!”


    “這還差不多,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你拿著的寒光必是僧誌南所送,你是想打聽他的吧?”


    “正是!姑娘高見!可有僧誌南的消息?”


    “沒有。”


    輝夜失望至極,不再多言。


    “這寒眉劍一直都是我的佩劍,寒冰是秀姐的佩劍,而寒光之前為僧誌南所有,雖然三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自問世便再無過多交集,你睹物思人,也算是情癡一個了。”


    輝夜聽到塵修眉說寒眉劍一直都是她的佩劍,再看木虛明和雷磊跟二人好像相熟,根據雷磊之前給他講過的木虛明得到獻祭的奇遇,心中已經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有二位救命恩人保護木虛明真是太好了,之後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那就有勞二公主了,我們一起保護他修行,生活上還請多關照。”


    “應該的,應該的。”


    輝夜難得地覺得有點難為情,貴為帝國的二公主,此時麵對凡定秀和塵修眉兩位隱士高人,氣質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高貴,身份顛倒,自己反倒像是一個丫鬟。


    “我想將他們都入土為安!”木虛明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他麵無表情,不喜不怒,不卑不亢,既不傷感也不欣悅,跟戰鬥前沒有任何區別。


    輝夜和雷磊看著這個小孩,雙雙陷入了沉思,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這小子的淡定讓他們感到汗顏。


    最終輝夜隻允許木虛明埋葬青鸞,紫壁和綠珠,將藍心雨和“七葉一枝花”一並燒了,依輝夜的性格,藍心雨的屍體沒有被奤力吃掉已經是開恩了。


    回長生殿的路上,輝夜還是忍不住問了木虛明是從哪裏看到他的遠祖的那首詩的,木虛明並不隱瞞,如實相告。


    “你為什麽稱你的遠祖為師父?他教過你?你們見過……?”輝夜好奇道。


    木虛明自知說漏了嘴,一時無言以對,良久說道:“遠祖的詩讓我很受啟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所以我叫他師父。”


    “是嗎?”


    “是的吧。”木虛明拿出木萬南的詩集在輝夜眼前晃了晃,以掩蓋自己不善於撒謊的尷尬。


    “那你說說你的遠祖為什麽自稱僧誌南和誌南和尚?僧是什麽?和尚是什麽?‘遇不平佛擋殺佛’,佛又是什麽?”


    木虛明自然知道僧是什麽,佛是什麽,可那是前世的東西,現在身處七彩大陸,根本沒有這些,真的按南宋朝的說法來解釋,未免太過突兀。


    “這些在《誌南詩集》裏並未提及。”木虛明自認自己回答的滴水不漏。


    但是輝夜並不打算放過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小孩,繼續追問道:“依你之見呢?”


    木虛明見輝夜一臉的認真和期待,隻好回道:“僧嘛,拆開是人曾,應該就是說曾經是人,和尚嘛,應該是和氣尚善之人,佛嘛,拆開是人弗,應該是形容不是人的意思吧。”


    “你可知七彩大陸原本沒有僧和佛這兩個字,和與尚二字也從不放在一起表示任何特定的意思,你說的沒錯,這些在《誌南詩集》裏並未提及,但是你的解釋卻和你的遠祖幾乎如出一轍,這是為何?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哦!”


    木虛明低頭不語,心想原來師父也曾這樣忽悠過人,輝夜則繼續深挖道:“不要告訴我你是聽別人說的,因為據我所知,你的遠祖隻跟我這樣解釋過!唯一的不同之處是,你的遠祖說和尚是能導人修行之人,跟老師是一個意思,而你卻說和尚是和氣尚善之人,但好歹都說和尚是人。”


    “我沒有選擇七彩大陸異域師這樣的人生,是七彩大陸異域師這樣的人生選擇了我,或許真的就是巧合吧。”


    輝夜哈哈大笑起來,欣慰道:“你說的這句話雖然跟《誌南詩集》裏的一首《吾鄙彼之娘兮嫑注定老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老娘曾經翻遍了七彩大陸的書籍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句類似的話,你說是巧合太過勉強了吧!”


    木虛明不知道輝夜為什麽會笑,或許他的解釋已經不再重要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不是巧合還能是什麽?《吾鄙彼之娘兮嫑注定老子》我還沒有看到那裏呢。”


    “《誌南詩集》是老娘整理出版的,《吾鄙彼之娘兮嫑注定老子》在第五百零七頁,也就是第四百七十七首,怎麽,你還要繼續隱瞞實情嗎?”


    木虛明趕緊翻到第五百零七頁,果然看到了《吾鄙彼之娘兮嫑注定老子》:


    此生非我願,


    我亦不曾選。


    萬般若有原,


    主命我來換。


    木虛明欣喜若狂,原來師父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困惑,穿越而來並非自己所選,與其說是自己選擇了現在的人生,倒不如說是現在的人生選擇了自己,看似一切天注定,其實不過是個巧合,一切都是九星連珠帶來的隨機,無論是誰穿越到此,恐怕都是被現在的人生所選擇吧。


    以師父的覺悟,木虛明知道“萬般若有原”絕對不是一個反問,而是一個肯定,隻是在自己沒有穿越到七彩大陸之前,沒有人能夠理解師父的話。


    想到此,木虛明不無傷感起來,師父這兩百多年該是有多孤獨啊,人生寂寞當如是,百年孤獨不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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