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吳亞東苦口婆心的勸解以及長時間給他做思想工作,賈懷慶終於有了悔過自新的想法,不再固執己見、冥頑不靈,開始願意拋棄他所堅守的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與規矩,同意與吳亞東合作,將此次想要購買他盜取文物的販子們一網打盡。


    吳亞東離開看守所直接來到王偉江辦公室,“賈懷慶認罪態度怎樣?”王偉江問。


    “認罪態度還算誠懇,眼下我讓他再幫我們做件事,利用他盜取陳廟鄉那批文物還沒出手的機會,通過他再把那些倒賣文物販子誘騙出來,也將他們抓獲。”吳亞東道。


    “這到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以他賈懷慶在道上的地位和名聲,他會答應你幹這事?”王偉江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吳亞東。


    “王書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一開始的時候,那家夥還真不願意,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有違道義和道上的規矩。您聽聽,他就一破盜墓賊,居然還好意思談什麽道義和規矩,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不過好在我費了好大一番口舌,總算把他給說服了,答應配合我們把那些販賣文物者抓到。”


    “天外有天,道中有道。這你也不要怪他,一個少年15歲就步入此道,風風雨雨幾十年,雖然他幹的不是正事,走的不是正道,但在他心中怎該有點寄托和信仰什麽的,否則幾十年他憑什麽支撐走到現在?”


    “還是王書記看得通透全麵。”


    “別拍馬屁,既然決定了,那就抓緊落實布置抓捕,把這個案子結了。”王偉江說。


    “王書記,你還有什麽指示?若沒有我就回去安排實施。”


    “沒有,回去安排吧。”


    回到公安局,吳亞東又把刑警大隊大隊長魯先傑叫到辦公室,“你挑幾個人,以賈懷慶要出售文物為誘餌,抓捕前來買文物的販子。”


    “怎麽,他不但交待了,還同意與我們合作,局長,還是你有能耐。”魯先傑恭維道。


    “別拍馬屁,人挑好後你就去看守所和賈懷慶商量抓捕事宜,交貨點選在哪,人員怎麽布控,必須確保萬無一失,若任務完不成就別回來見我。”吳亞東一臉嚴肅地說。


    “吳局,我去賈懷慶會不會又不睬我,那我和他還談什麽協商。”魯先傑有點擔心道。


    “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你首先都要尊敬他,這樣才便於溝通交流,高高在上,盛氣淩人對像賈懷慶這樣的人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起到反作用。”吳亞東說出自己的忠告。


    吳亞東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暗自歎息。魯先傑雖然有一定的能力,但還是太年輕了些,很多事情還需要多磨練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然而,作為局長,他不想直接點明這些問題,隻能以一種委婉的方式給魯先傑一些建議。於是,吳亞東輕咳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魯啊,最近這段時間,我發現咱們局裏有些同誌工作態度不夠認真,做事總是敷衍了事,這種風氣可不好啊!”


    魯先傑聽到這話,心頭一震,立刻意識到吳亞東說的是自己。他不禁臉紅起來,低下頭去,不敢與吳亞東對視。吳亞東繼續說道:“我們做警察的,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和使命,要有敬業精神,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而影響到工作效率和質量。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服務群眾,贏得人民的信任和支持。”


    魯先傑聽著吳亞東的教誨,心裏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也知道吳亞東說得沒錯。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工作態度,不再讓吳亞東失望。


    吳亞東見魯先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公安幹警。”


    魯先傑感激地點點頭,向吳亞東保證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他的期望。吳亞東滿意地笑了笑,魯先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這就是吳亞東作為局長的領導藝術,他用一種看似隨意的方式,既給了魯先傑忠告,又避免了兩人之間的尷尬。這種恰到好處的溝通方式,讓吳亞東在處理人際關係時遊刃有餘,也讓他的下屬們對他充滿了敬意。


    上次他安排魯先傑去提審賈懷慶,結果賈懷慶根本就沒睬他,他當時回來抱怨,吳亞東一沒點破他,二沒批評他。就是覺得當時時機不對,沒有說出賈懷慶為什麽沒有睬他。事實證明恰當的時候說出恰當的話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魯先傑領任務後就直奔看守所,這次他沒有和上次那樣叫看押人員把賈懷慶帶到審訊室,他和吳亞東一樣直接來到關押他的室內。賈懷慶一看是魯先傑又來了不由道,“怎麽,又來提審我?”


    “要是提審你我就在審訊室裏等你了,還會到你房間來,是吳局長讓我過來找你,跟你協商抓捕倒賣文物販子的,還請你配合。”魯先傑吸取了前次教訓,這次故意放低姿態,否則,再辦不成那他回去真的沒辦法向吳亞東交待。


    “這還差不多,這次怎麽改變這麽大啊,是不是吳局長說了你什麽?記住,對我態度好點我會盡力幫你把事情辦得敞亮點,否則,像我這樣的犯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會什麽都不在乎的。”


    “是!你是誰啊,大名頂頂的盜墓王,江湖人稱鬼見愁,就你這樣人幾百年能出一個就不錯了。”


    “哈哈,你變了,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說的話我都愛聽。說吧,你要我怎麽配合你?”


    “你以前和這些文物販子都是怎麽交易的?”魯先傑問。


    “就是事先約好在哪見,他們帶錢,我帶貨,價錢談好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各奔東西。”


    “那交貨地點呢,一般都選在哪?”


    “這沒有固定地點,幾乎都是一次一個地點,都是在交貨前臨時約定的,幹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固定地點。”


    “那你就約他們吧,把地點定下來我們先過去把一切都安排好。”魯先傑道。


    “這樣使不得,如果人家提出來要跟我視頻看貨怎麽辦?我拿什麽給人家看,如果不給人家看,對方百分之百要起疑心的,那樣不要說抓人了,怕是人影都見不到。”賈懷慶說。


    “那怎麽辦?”


    “你們現在必須跟我提前到我放東西的地方,隻有到那我才能和他們聯係,那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賈懷慶解釋道。


    “你東西放在什麽地方?”


    “在北江省湖東縣。”


    “那還好,離這不算太遠,我這就回去請示吳局長,然後過來帶你,我們就趕過去。”


    魯先傑回到局裏來到吳亞東辦公室匯報後,吳亞東同意他帶兩輛車4名幹警一同前往。魯先傑帶著兩輛車來到看守所帶上賈懷慶就直奔北江省湖東縣而去。


    兩輛車上高速後一路向北飛馳,他們沿著公路一直向前開去,直到駛過了黃河。


    當車子駛過了黃河時,魯先傑驚訝地發現,眼前的景象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幾乎大部分河流都已經幹涸,隻剩下一條條寬闊而渾濁的河道,河床上布滿了幹裂的泥土和沙石,看上去就像一片死寂的沙漠。給人一種荒涼之感,毫無靈動和生機。


    魯先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他原本以為北方的河流會是和南方的河流一樣,都長年奔騰不息、波濤洶湧,但現在卻隻能看到一片荒蕪和淒涼。


    “這……怎麽會這樣?”魯先傑喃喃自語道。


    他搖下車窗,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龐,但風中並沒有帶來濕潤的氣息,隻有幹燥的塵土味道。他不禁感到一陣茫然,原來一直說北方缺水,真沒想到缺水這麽嚴重。


    隨著車輛繼續前行,魯先傑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曾經茂密的植被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枯黃的草叢和稀疏的樹木。大地仿佛失去了生機,讓人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絕望。


    “哎!南方到處都是水,而這邊這麽寬的河裏都沒有一點水,真是差別太大了。”魯先傑感慨道。


    “這裏的情況還算是比較好的,如果你們去西部看看那裏的黃土高坡就會發現缺水問題有多麽嚴重了!挑兩桶水需要走好幾裏路,這對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們所遭受的缺水之苦簡直讓人無法想象!甚至有些女孩子找對象的時候,首先考慮的並不是男方的外貌長相或者家庭經濟條件,而是先看男方家裏有沒有水窖子,日常用水是否充足。如果沒有水窖子,那麽就算對方長得再帥、家庭條件再好也不會嫁過去。因為缺水,所以他們把水看得比什麽都重要!”賈懷慶道。


    \"難怪國家要投巨資興建南水北調工程,南方水用不完,到處都是,而北方水嚴重匱乏。″


    “缺水土地就容易沙化,沙化就易形成沙漠,一旦形成沙漠,人類就要被迫撤離,消失的樓蘭古國大概就是如此。”


    ……


    車子抵達湖東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逐漸西沉,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和紫色的混合體,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一行人在一家小飯店停下腳步,點了幾個美味的炒菜,享受著美食帶來的滿足感。飯後,他們在賈懷慶的指引下,來到了他放置物品的地方——一個名為“心雅”的小區。這個小區屬於小高層,建築風格簡約而現代。


    他們一同乘坐電梯來到了七樓,進入了賈懷慶的房子。這是一套寬敞明亮的公寓,麵積大約有130多平方米,擁有三個臥室、兩個衛生間以及一個客廳。房間裏布置得簡潔舒適,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這房子是你租的嗎?”魯先傑問。


    “不是,我買下了,是個二手房。”賈懷慶道。


    “二手房?以你的實力怎麽買套二手房呢,你買套別墅也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魯先傑懷疑地問。


    “哎!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要買二手房,其中緣由,等我說出來你們自然就能明白。當年,這套房子可是花了七十五萬才拿下的,但這隻是表麵現象而已。實際上,我買下它之後,便故意以沒錢辦理過戶手續為由,一直拖著不去辦理相關手續。如此一來,這套房子名義上的主人依舊是原來的房主,而我的個人信息也就不會被曝光,你們想要追查我的蹤跡,那也是無從下手啊。”賈懷慶的解釋讓魯先傑恍然大悟,他心裏暗道,“看來盜墓之王,鬼見愁等並非是浪得虛名,而是實實在在在各方麵都有過人之處。”直到此時,魯先傑才從內心對他真正地另眼相看,他辦事之周到,思維之縝密真是常人所不具備的。


    “你準備什麽時候跟對方聯係?”魯先傑問。


    “現在就可以,東西就在房間裏,他要看也不怕,不過你們要回避一下,我這兩天手機被你們收去,他們聯係不上我肯定會起疑心的,我估計他們肯定會跟我視頻通話。”賈懷慶道。


    “那行,我們到一個房間,你聯係吧。″


    賈懷慶撥了廣州一個文物販子的電話,“你好呀!”賈懷慶學著粵語道。


    “我說老哥這兩天你幹嘛去了,怎麽手機老是打不通呀,你不會是被公安局逮去了吧?”對方不解地問。


    “公安局逮我?你是在說笑話吧,逮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我這兩天遊山玩水去了,大山裏沒信號,我本來打算多玩幾天的,可沒信號我怕你們會說我失蹤了。”魯先傑說。


    結果對方真把電話掛了,用微信視頻電話打了過來,他按下視頻鍵道:“仔細看看,我是不是在牢房裏。就是牢房我能享受住套房的待遇嘛。”賈懷慶不真不假開玩笑道。


    “哈哈,我完全是杞人憂天,你是誰啊,那可是鬼見了都愁的人,公安局怎麽能抓到你呢。貨呢?讓我看看。”對方要求道。


    賈懷慶來到放貨的房間,對方從視頻裏可以清楚看到那些放在地板上的文物。“老哥,出手吧,我明天就飛過去。”對方說。


    “阿弟,你出的價太低了,你若再加點我就給你。”


    “老哥,我們倆合作了這麽長時間,你知道我是個爽快人,那幾件唐三彩我再加百分之十如何?”


    “那行吧,你明天直飛北江省,我在湖東縣等你。”賈懷慶一口答應。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明天見,我這就訂機票。”


    賈懷慶掛了電話後推開魯先傑他們待在房間的門道,“他明天飛過來,估計下午3點左右能趕到湖東縣,你們看怎麽對他實施抓捕?”


    “這很簡單,到時我們躲在一間房內,他到湖東縣時你就直接把他帶來看貨,然後我們衝出去把他給抓了,整個過程會很簡單和快捷。”魯先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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