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丹江周日下午忙到近4點才空閑下來,作為市委書記管著4縣一區,大幾百萬人口,什麽小長假、雙休日對他來說真是形同虛設。


    每天都有一大堆文件等他批閱,排著隊人等給他請示匯報,無數邀請等他視察剪彩,無數單位等他去調研座談……總之,他的每日行程都是以分來計算的。一周內工作安排和行程市委秘書長老早就排好了,用夜以繼日,廢寢忘食來形容真的一點都不為過。


    他起身站直,兩臂在空中奮力轉動幾下,活動下筋骨就對秘書說:“你叫駕駛員過來,送我去父親那,你也回去吧。”


    秘書連忙打電話叫來駕駛員,兩人來到樓下秘書道,“佟書記,我送你過去然後再回家。”


    佟丹江點下頭就乘車而去,佟丹江雖身為市委書記,責任重大,工作繁忙,但隻要有空閑時間他總是去父母那看看,陪二老聊聊天看看電視,哪怕隻有一、二個小時時間他也樂意這樣去做。


    英雄遲暮,誰也無法抗拒。他深知人到晚年時的孤獨和寂寞,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心靈空虛。隨著歲月的流逝,人們的身體逐漸衰弱,曾經的青春飛揚、壯誌淩雲也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對家庭和親情的渴望,對天倫之樂的向往。


    他明白,老年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孫能常伴左右,環繞在膝下,給他們帶來歡笑和快樂。在那溫馨的時刻,他們可以一同分享生活中的點滴,回憶起往昔的美好時光。孩子們的笑聲和嬉戲聲會填滿那空蕩蕩的房間,讓他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幸福。他們渴望看到自己的血脈得以延續,看到年輕一代茁壯成長,為他們感到驕傲和欣慰。


    在這晚年的時光裏,他們渴望的不僅僅是物質的享受,更重要的是情感的陪伴。他們希望有人能傾聽他們的故事,了解他們的人生經曆。他們渴望與兒孫們分享自己的智慧和心得,希望能夠在他們的成長道路上給予一些指引和鼓勵。同時,他們也渴望得到兒孫們的關愛和嗬護,感受到來自家人的溫暖和安慰。


    他知道,天倫之樂並非隻是一種單向的享受,而是一種互動的情感交流。老年人也希望能夠為兒孫們付出,為他們提供關愛和支持。他們願意為孩子們準備豐盛的飯菜,講述自己的人生故事,傳承家族的價值觀和傳統。他們希望在自己還能行動自如的時候,為孩子們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讓他們在長大成人後依然記得家庭的溫馨和親情的力量。


    人到暮年,孤獨如影隨形。但當兒孫們環繞在膝下,當天倫之樂彌漫在心頭,那一刻,他們的心靈得到了滿足,歲月的痕跡也在歡樂中漸漸消散。這就是他所知道的,人到晚年時最真切的渴望——繞膝承歡,盡享天倫之樂。


    百善孝為先,這是華夏幾千年來優良傳統,身為兒女理應繼承和傳揚。途中經過一家超市,他下車買了兩盒當地特色點心桃酥,圓圓的,似餅幹又不是餅幹,吃到嘴裏是那種脆脆酥酥的感覺,並沒有餅幹那種入口幹渣的感覺,很適合老人口味,二老也愛吃。他還買了點水果,市委書記親自到超市買點心水果也算一道靚麗的風景吧。


    車子開到狀元府小區一棟小樓停下,秘書問他:“佟書記,幾點來接你?”


    “不要你們來接,我自己走回去,正好也鍛煉鍛煉身體。”


    佟丹江提著點心和水果來到室內,“哥,以後你來不要買東西,爸媽想吃什麽我去買就行了,家裏也從未缺過。”妹妹佟雅萍道。


    “我說妹妹呀,你就讓哥哥盡點孝心吧,這平時都是你在這照顧爸媽,我這個做兒子的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


    “哥,你說這些幹什麽,你整天那麽忙想照顧也沒時間呀,在孝敬老人上我認為一不要攀,二不要比,誰有時間就多照顧點,誰有錢就多出點,各盡其能,各盡其心。”


    其實佟雅萍的觀點是對的,對待老人,子女千萬不要一攀二比三等,一攀就是都指望其他兄弟姐妹撫養老人,而唯獨自己不想盡孝心,這樣的人往往都虛偽的很,說出來的話很漂亮,也很中聽,但做出的事來卻上不了台麵,用句通俗的話講,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說一套做一套,言行不一;二比就是吃不了一點虧,明明自己條件很優越,拿個三、五千元出來如同買包煙一樣,可他非要同兄弟姊妹當中那個條件最差的比,這樣人往往都是隻能討巧,吃不了半點虧,自私自利,而且還喜歡占別人的便宜,他們的人生信條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三等就是老人那有事了,他自己不去,在那當一個旁觀者,等其他兄弟姊妹去幹,當其他兄弟姊妹幹完後,他又裝得跟真的似的,氣喘籲籲跑到那極其真誠地說,我又什麽什麽事,實在走不開,事情一完我就火速趕來了,這樣人往往都是虛情假意,花言巧語,心口不一居多,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千萬要牢記住一點,不管他口吐蓮花說的再好聽,你可千萬別當真。


    以佟丹江想法是給父母請個保姆,平時燒呀洗呀二老就不要動手,可妹妹佟雅萍不同意,“哥,保姆再好必定是外人,平時我又沒什麽事,保姆能有我在這對爸媽出心嘛。”


    一聽妹妹說這話,佟丹江再也不提給父母請保姆的事。二老正在客廳看電視,佟丹江坐到他們身邊。


    “丹江,你工作那麽忙,閑時就休息休息,不要往這邊跑,有雅萍在你不用擔心。”母親關切地對他說。


    “媽,我平時沒有時間來照顧你和爸,再不抽時間來看看你們,你叫我心裏怎能過得去。”


    是啊!作為一個有孝心的兒子,不管年邁的父母被照顧得再好,他心裏那份牽掛是不會放下的,這就是孝子與逆子的區別。


    “那兩個孩子現在怎麽樣?表現得還好吧?”父親突然問道。


    父親突然這麽一問,佟丹江一下沒反應過來,“爸,你說的是哪兩個孩子?”


    “就是救過我和你爸的小王、小江。”母親忙提醒道。


    “嗨!爸,對不起,兩個表現得都非常好,兩個孩子確實不錯,工作認真肯幹,盡心盡責。”


    佟丹江和父母邊看電視邊聊著天,在父母那吃過晚飯才返回自己的家中。


    佟丹江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燈火闌珊。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街上的燈光閃爍著,宛如一顆顆孤獨的星星,照亮著他前行的道路。


    他的思緒飄忽不定,回憶湧上心頭。過去的種種經曆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像一部部回放的老電影。他想起了曾經的夢想,那些年輕時的誓言和熱血。


    佟丹江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無盡的孤獨感。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孤獨的旅人,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中迷失了方向。周圍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理解他內心的孤獨。他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市委書記,他想讓全市所有幹部都能像自己一樣,為官一任必須造福一方。然而,他的願望再好再完美也實現不了,有些人總是與人民背道而馳,有時他真感到有點孤獨和挫敗。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他知道,人生本就充滿了孤獨和挫折,隻有在經曆了這些之後,才能真正成熟。他要學會接受孤獨,學會在孤獨中尋找力量。他相信,隻要堅持不懈地努力,總有一天他會實現自己的願望,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佟丹江的步伐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麵對這個世界,無論它有多麽殘酷。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去實現自己曾經的夢想。


    在這個燈火闌珊的夜晚,佟丹江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但他的內心卻充滿了希望和勇氣,他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變得更加美好。


    他忽然想到江州縣那個姓祝的副縣長被免職和雙規,又想起老父親下午聊天時提起王偉江和江雪梅兩個孩子。


    其實他明白老父親的意思,在他麵前提起這兩個孩子,就是要他不要忘記這兩個孩,真是知子莫若父,既然江州縣空缺一個副縣長位置,那就讓江雪梅去吧,到實職位置上去鍛煉鍛煉,有利於將來更好的發展。江雪梅外放還真被王偉江早些時候言中了。


    第二天上午剛到班上,江雪梅就接到市委組織部電話通知,說部長找她談話。江雪梅本來平靜的心一下被打亂了,如同平靜的水麵被投入一塊巨石,難道我的工作又要變動?江雪梅邊走邊撥通了王偉江的電話,“老婆,不是早上才剛分開嘛,怎麽現在又想我了。”王偉江調侃道。


    “滾一邊去,我給你說正事,我剛接到組織部電話通知,說是部長找我去談話,你說我是不是工作又要變動了?”


    “老婆,應該是,你還記得你升任團市委副書記時,我給你說過的話嘛。”王偉江提醒道。


    “我哪記得啊,當時你說過什麽話?”


    “由虛職到實職,搞不好你要來江州了。”王偉江雲裏霧裏說了這句話聽得江雪梅莫名其妙。


    “你這都哪跟哪啊,不跟你說了,我到組織部了。”說完江雪梅就掛了電話。


    談話是由市委組織部範長軍部長親自和江雪梅談的,這也大大出乎江雪梅的意料,“雪梅同誌,市委委派我和你談話,決定派你去江州縣擔任副縣長,希望你不要辜負組織希望和重托,到任後認真履職,盡心幹好工作,你很年輕,到任後一定要謙虛,多學習多請教,上午回團市委把工作交接一下,下午就去江州上任。你還有什麽話想對組織說的?”


    “感謝組織對我的信任,我到任後一定努力學習,踏實實幹,決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我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就怕自己幹不好。”江雪梅實事求是地說。


    “沒事,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都是在工作中學習,學習中總結,總結中提高,隻要你用心,什麽工作都能做好,放心去幹吧。”


    “謝謝部長教誨,我一定牢記,並在工作中踐行。”


    離開組織部,江雪梅又掏出手機給王偉江撥了過去,“老婆,這麽快就談完了,你是不是要來江州?”王偉江自信地問。


    “老公,你太厲害了,還真被你言中了,咱倆都是縣長啦。”江雪梅興奮地說。


    “那你什麽時候過來?”


    “範部長說上午把團市委工作交接一下,下午就到任。”


    “這麽快啊,那我晚上給老婆大人接風,不,是給縣長大人接風。”


    “隨你,隻要你不發瘋就行了,我到團市委了,掛吧。”


    當蘇慧接到市委人員任職通知時,她拿著文件忙跑到於倩辦公室,“姐,你快看這通知。”


    “什麽通知讓你這樣?”於倩邊說邊接過蘇慧手中的通知,當她看到江雪梅到任江州縣副縣長時,她既感到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你問問偉江,雪梅什麽時候來江州上任?”於倩道。


    蘇慧用座機給王偉江撥了過去,“姐,有什麽指示?”號碼是於倩辦公室號碼,王偉江以為是於倩給他打的電話。


    “臭小子,一家有兩個縣長,你可真行。”


    “怎麽啦,難道不可以嘛,姐,有什麽事快說,本縣長忙著呢。”王偉江不真不假道。


    “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倩姐叫我問你,雪梅什麽時候到任。”


    “下午就到任,晚上我給她接風,你和倩姐晚上都過來。”


    這時於倩接過電話對王偉江道:“偉江,我叫蘇慧問你雪梅什麽時候到任也是這個意思,雪梅到了你給她說,今晚我給她接風,你就不要準備了。”


    於倩掛了電話,蘇慧問:“姐,那晚上在哪吃?”


    “我不想去飯店,就在宿舍吃火鍋吧。”


    “行,那我先去把食材準備好。”


    “行,你去吧。”


    蘇慧走出了市委大院,前往超市采購火鍋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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