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窯村1640萬建橋款在陳昌平的主謀下就被三人這樣私吞了:陳昌平拿了1400萬,滿維山和何國衛各拿120萬。


    據滿維山和何國衛交待,並不是他倆不想多拿,而是確實沒有那麽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就連拿了這120萬後也很長一段時間都寢食不安,經常做一些被抓走的夢,尤其晚上在家聽到警車那種特有的鳴笛聲,他倆都會驚慌地跑到陽台朝下張望,一直過有年把時間才稍微好點。


    滿維山拿了120萬沒多長時間就退休了,而何國衛在陳昌平的運作下接了滿維山的班,他拿那120萬的和滿維山一樣整日提心吊膽,可當這種懼怕消失後他也變成了和陳昌平一樣,無論是收了金錢還是房子車子都一律笑納,來者不拒,更可笑的是收了也從來沒有當初那種懼怕感,真是習慣成自然。


    張主任把案情及時通報給了於倩,於倩又匯報給市委趙書記,“趙書記,我上次去給你匯報李窯村建橋一事現在已查實,被當年分管水利的副縣長陳昌平(現在是縣委副書),財政局長滿維山(已退休),西崗鄉黨委書記何國衛(現任人大副主任)三人私分了,陳昌平一人拿了1400萬,滿維山和何國衛各拿120萬。”


    “真是膽大包天,無恥至極,你通知省紀委張主任對他們立即采取措施。”趙從海氣憤地說。


    當省紀委同誌把陳昌平從辦公室帶走到指定地後,他第一時間就承認了私吞李窯村建橋款1400萬,他知道這筆錢他就是想賴也賴不掉,這筆錢是他被雙規的導火索,因為滿維山和何國衛被雙規後打聽不到他倆去向,他就知道這一天肯定要到來的。


    當紀委同誌問他這1400萬去向時,他也主動作了交待,“300萬還了銀行貸款,剩下的1100萬給兒子公司蓋了幢辦公樓,也就是現在的\"寶瑞置業″辦公樓。”


    當初給兒子建辦公樓,陳寶寶看中城東靠橋頭的一塊地,其實就憑他那不著調的大腦根本就不知道哪塊地好哪塊地歪,可他幹了件著調的事,他去請了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看地先生,他開著車帶著這位風水生先在縣城轉了一天,最後在風水先生建議下選了橋頭這塊地。


    兒子看中了,陳昌平又是個疼兒心切的父親,在他的運作下最後以建養老院的名義報批了這塊地,這就是權力的魅力,以社會公益事業的名譽不花錢就把這塊地拿了下來。


    為了兒子他可以公權私用,為了兒子他可以違反黨紀國法,為了兒子他可以侵占人民的利益,為了兒子他可以置百姓的生死而不顧,為了兒子他可以泯滅做人的起碼良知……


    他的座右銘不是天下為公,廉潔自律,而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像陳昌平這樣的官員就是典型的害群之馬,一泡雞屎壞缸醬,政府形象和公信力都壞在他這樣官員手中。


    由於這幢\"寶瑞置業\"大樓掛在陳寶寶名下,他當然也逃脫不了私占公款的罪名,法律在這對父子麵前終於等來了正義和公正,維護了它原有的尊嚴。


    省紀委的張主任如約來到於倩辦公室,“張主任近日辛苦了。”於倩客氣道。


    “於書記,這是我們的正常工作,何談辛苦。關於李窯村建橋款追查一案已查清核實,此案可以終結了,等他們三人還有沒有其它問題查清後就移交司法部門。″


    “張主任,沒想到你們辦案效率這麽高,這麽快就查清楚了,為了表示對你們感謝和祝賀,晚上我請你們調查組全體成員吃飯如何。”


    “於書記,你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這是我們本職工作,再說我們有規定到任何地方都不接受宴請。”


    “那好吧,既然你們有規定那就算了,其它方麵若有什麽需要的千萬不要客氣,給我講我幫你們解決。”


    於倩送走張錦華便叫道:“蘇慧,你通知城建局局長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蘇慧答應後立馬給城建局局長馬正偉去了電話,“馬局長你好,我是於書記秘書蘇慧,於書記要你馬上來她辦公室一趟。”


    “好的,蘇秘書我馬上過去。”


    一刻鍾後,馬正偉來到於倩的辦公室,“於書記,你有什麽指示。”馬正偉站在於倩的辦公桌前問。


    於倩示意他坐下後道:“馬局長,寶瑞置業辦公樓你知道吧。”


    “知道,那是陳寶寶開的房地產公司辦公樓。”


    “你回去安排專業人員去實地測量一下實際麵積,然後根據目前市場價格估算一下能值多少錢。”


    “好的,我回去馬上安排人員去測算。”


    馬正偉離開後於倩又叫來蘇慧,蘇慧進來時問,“於書記什麽事。”


    “你通知交通局局長來一下。”


    於倩這麽多年養成的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確實令人折服,當天能辦完的事情決不拖到第二天,像李窯村一千二百多人無路可走的事,其實她自知道後就一直放在心上,以前此事沒查出來原由她再急也沒有用,現在既然查出來了,她就想盡快籌集資金把橋建起來。


    她心中已有打算,她想把\"寶瑞置業\"辦公樓拍賣掉,然後用這筆拍賣款再去給李窯村建橋,隻是她不清楚\"寶瑞置業\"辦公樓能拍賣多少錢,而現在的李窯村建橋又需要多少錢,所以他才叫來了城建局的馬正偉盡快算出預估價,又叫來交通局局長馮超盡快安排技術人員去李窯村實地查看,預算出建橋需要多少錢。


    當交通局長馮超來到辦公室時,於倩示意他坐下後就直言道,“馮局長,請你安排工程技術人員盡快到西崗鄉李窯村實地勘測,在引淮河上建座鄉村道路標準橋需要多少錢,預算出來後立即告訴我,你們派人去時走西崗鄉帶上王偉江一塊去,他對那比較熟。”


    “好的,於書記,那我回去立刻安排人去實地勘測,盡快把預算拿出來。”


    馮超走後,蘇慧來到於倩身後給她輕柔地捏起頸椎來,“姐,李窯村建橋事是不是有眉目了。”


    “快了,你不要說,要是沒有那個臭小子,李窯村村民還不知受苦受難到何時呢,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到淮委把這事給抖落出來。”


    “你說氣不氣人,在西崗鄉我對他那麽好,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瞞著我,想起來我就想踢他兩腳。”蘇慧氣呼呼道。


    “你也不要怨他,他當初幹這事不告訴你也是怕連累到你,現在想想他的擔心是正確的,就憑陳昌平和何國衛幹的那些事,如果他倆事先得知真能弄個莫須有的罪名加在王偉江身上。”


    “你就向著他吧,反正他背著我去淮委核查一事我無法釋懷。”


    這時於倩手機有微信提示音,他打開一看是王偉江發過來的:“姐,交通局派人來勘測李窯村引淮河,是不是要建橋了。”


    “叫你帶他們去你就帶他們去,其它事不要問。”


    “不說就不說,幹嘛那麽凶,難怪沒有姐夫敢娶你。”


    “別囉嗦,滾一邊去。”於倩發完火對蘇慧說,“這小子姐夫癮又上來了。”她把手機遞給蘇慧笑著說。


    “姐,你為什麽不找啊?”


    “為什麽要找呢,我覺得一個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除了工作之外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要顧及他人的想法,可你要找一個再幹什麽事怎要和他打聲招呼吧,他同意好說,他要不同意呢,你要不要顧及他的感受,若結婚後再有孩子,你要培養他吧,你要花時間陪他吧……這些想想都頭大的事情,我哪有信心在現實生活中實踐。”於倩邊說邊搖頭道。


    “起初父母老是催,催得我見到他們都有點恐懼感,所以節假日我都會找各種理由不回去,後來提這事慢慢就少了起來,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無奈算是默認了吧。”


    “那你上大學時也沒談過嗎?”蘇慧問。


    “談過,我們是從大二開始談的,那段美好幸福時光成了永久的記憶了,他是東北人,性格豪爽,為人熱情,可他畢業後一心想出國,而且還動員我和他一起出去,我當時就拒絕了,我對他說中國這麽大就沒有適合你做的工作,沒有你可以為之奮鬥的事業,他說有,但他想換一種不同體製的社會生活,這時我才知道我們在認同上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我認同的社會體製他想離開,他認同的社會體製我不想去,我們彼此都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所以我們彼此很理智的結束了這段感情,聽說他在國外已結婚生子,而我卻和分手時一樣孑然一身。”於倩笑著搖搖頭。


    “姐,不會是因為還沒有放下吧。”


    “恰恰是因為徹底放下了我才會這樣,若放不下我可能早就找一個替補上了。”


    \"我說了半天自己,你為什麽至今也單著?″於倩問。


    “唉,我和你不同,我從記事起是在父母爭吵中長大的,他們不但吵而且還打,小時候他們一吵架我就被嚇得躲起來,那時我不知道他們為什要吵架,我隻知道羨慕鄰居家的小夥伴,他們的父母很少吵架,我上小學5年級那年他們離婚了,我被奶奶帶了回去,從此才過上清靜的日子,人們都說兩口子離婚最受傷害的是孩子,而對於我來說恰恰相反,父母離婚對於我來講是件幸福的事情,他們離了,我也遠離了爭吵和打罵,沒有了不安和驚恐,和奶奶過著安靜甜淡的日子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記憶,長大到了談情說愛的年齡我從未想過,父母的婚姻給我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從內心我拒絕婚姻,也恐懼婚姻,現在他們也在為我婚姻事情著急,但他們又不好意思跟我張口,因為我曾當著他們的麵說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他們就讓奶奶勸我,心裏留下了恐懼的陰影誰勸也不會有用的。奶奶每當想起就罵他們倆:都是你們當年作的孽。”


    “那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嘛。”


    “走一步算一步吧,若哪天不恐懼婚姻了找一個結婚也不是不可以。”蘇慧無奈道。


    兩個同為女人,一個不想要婚姻,一個恐懼婚姻,前者是時代發展到當下一種趨勢,越來越多的年輕女性采取不要婚姻和家庭,獨立人生的生活方式,這些女性大多在白領族中,她們不但有體麵的工作,而且還有可觀的收入,她們憑自己的努力可以在她們工作的城市買房買車,除了工作之外她們完全可以把握自己,過著說玩就玩,說走就走的逍遙自在,快樂遊俠似的日子,至於父母的感受她們當作多餘,人類的繁衍和生命的延續跟她們也無關。


    曆史在發展,時代在改變,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自然也在改變。


    下午城建局局長馬正偉打電話給蘇慧,問於書記有沒有時間,他說有事要向於書記匯報,蘇慧電話也沒掛就跑過來問於倩,“於書記,城建局馬局長說有事給你匯報,問你有沒有時間。”


    “你叫他過來。”


    馬局長拿著“寶瑞置業”的辦公樓平米數和專業人員按照當今市價預算出來的價格來到於倩的辦公室,“於書記,這是經過測量預算出來的價格:5260萬。”


    於倩接過去簡單看了下就對馬正偉說,“你回去準備一下把此樓掛牌拍賣,起拍價就以5260萬起拍,另外你晚上7點來列席會議。”


    馬正偉離開後,於倩又叫來了蘇慧,“你通知在家的常委晚上7點開會,另外你通知法院院長列席。”


    蘇慧接任務後立刻回到自己的秘書室一個一個通知在家常委晚上7時開會。


    於倩之所以要召開常委會,是因為她想把李窯村建橋事落實下來,盡快把橋建起來解決該村村民出行難問題,還有就是向常委們通報一下有關李窯村1640萬建橋款被私分一案,此案已終結沒有再保密下去必要了。


    於倩上任後第一次常委會即將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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