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一輩子。


    沈灼言從來沒有覺得這六個字會是這麽代表著幸福的詞兒,可它們從南隱的口中說出來,帶著承諾的加持,沈灼言突然意識到了它的魔力。


    他清楚此時自己的情緒被撫平隻是暫時的,但他還是在這一刻被治愈了,至少在這一刻他不去想了。


    他和南隱的五十年。


    他和南隱的一輩子。


    他想去想這些了。


    “不夠。”沈灼言緊緊的擁抱她,恨不能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裏:“五十年,一輩子都不夠,南南,我想要你一直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他抱著力道讓南隱覺得有些疼,但南隱沒有拒絕,沒有喊停,像撫摸一隻受傷小獸般的一下下的撫摸他:“那你下輩子要早點找到我,我等你呀。”


    南隱被放開的時候腿也不知是軟的還是麻的,站在地上的時候瞬間有踩在棉花上的錯覺,腿軟下去的那一刻她被沈灼言攙起,卻還是往下萎了一下,某個瞬間視線掃到某處,她又幾乎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體,背過身不再看沈灼言。


    沈灼言原本是想緩緩的,讓南隱先起身,自己坐一會兒等差不多了再起來,不想嚇到她,可沒想到南隱會突然的要摔下去,沈灼言隻能起身。


    自己的狀態被南隱看到,他沒什麽可尷尬的,如果不是擔心南隱他甚至也覺得沒什麽可遮掩的,他就是對南隱有欲望,抱著吻了這麽久,他要是沒點反應估計男科都看不了他的病。


    他本想逗逗南隱,可南隱的反應似乎不太適合,伸手過去捏她耳朵的碰觸都能把她嚇的往旁邊躲了躲,沈灼言也不勉強:“南南,這很正常。”


    南隱還是不看他:“我,我知道。”


    南隱的聲線都有些緊繃,可沈灼言在這一刻也並沒有想太多,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了,體貼的沒有再繼續逗,問她:“那我先出去?你自己緩一緩?”


    南隱沒說話,但這個時候的沉默未必就不是一種回答,沈灼言笑笑離開了書房。


    所以他沒有看到,在自己離開書房的那一刻,南隱才敢放任自己緩緩鬆出一口氣,才慢慢將攥緊克製發抖的拳頭鬆開。


    她也不想,但她控製不了。


    長時間的僵硬讓她的腿都有些酸軟,她坐回椅子,卻又突然想起剛才自己是如何在這把椅子上意亂情迷的。


    因為那些沉迷,椅子似乎也開始燙人的厲害,反正現在是不可能學得下去,南隱直接起身去了飄窗的位置坐下,夕陽美景正好,她就靠坐在飄窗上讓身體的溫度,記憶中的粘膩一點點的散去。


    隻是曾經的一些畫麵因為這場午後的激情仍是無孔不入的讓南隱想起了不少。


    她能感覺到在沈灼言的愛護之下,那些影響越來越失去它的威懾力,開始變得沒那麽強悍,存在感也在一點點的減少,但它仍是存在的,霸道的站在記憶深處,嘲笑著自己的無力和怯懦。


    以至於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讓南隱感覺到僵硬和無措的。


    或許有一天她會淡然的當做是她眾多記憶中的其中一段,也許還會主動和沈灼言談起,但自己還需要一段時間。


    沈灼言也會讓那段肮髒不堪的記憶徹底抹去。


    南隱和沈灼言回去錄製的當天晚上節目正式開播,為了維持之前直播的空前熱度,節目組安排了一場直播reaction,陪觀眾們一起看。


    直播場景設置在之前一起用餐的玻璃房中,南隱和沈灼言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落座,因為是南隱受傷後第一次錄製,大家都起身表示了自己的關心,就連盛放都詢問了兩句。


    南隱看著盛放,目光冷冷淡淡的沒說什麽,盛放不知是心虛還是因為其他別的原因,在南隱這樣的視線中幾乎快受不住,但最後是沈灼言按著南隱的頭頂迫使她轉換了方向:


    “亂看什麽髒東西。”


    南隱聞言笑起來:“我錯啦,不看了。”


    “嗯。”沈灼言淡淡應了聲:“別看,我不喜歡。”


    “好的。”南隱很乖的附和:“以後再沒有了。”


    她這麽乖的答應,沈灼言心裏堪堪冒頭的那點不舒服很快被她治愈好,有點想吻她,可這麽多人在,不太適合,但因為盛放在眼前,又很適合,於是沈灼言抬起了南隱的下巴,在南隱疑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的時候,沈灼言已經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


    “臥槽。”林炡看到後大喊出聲:“沈灼言你在幹什麽,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做什麽?”


    沈灼言抬眸看過去的時候掃過盛放臉上的震驚和惱怒,心情很是爽快,這才回應林炡:“這麽會用成語你怎麽不去當老師?”


    “我當不當老師先不說。”林炡笑得賤兮兮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小南隱明顯沒反應過來啊,沒征求同意吧,小南隱要生氣了,你死定了。”


    南隱確實沒反應過來,在沈灼言吻了自己之後就一直有些呆呆愣愣的,此時聽林炡這麽說,她回過神來看向林炡:


    “你吻野貓,也要野貓點頭才行嗎?”


    “那不一樣,我和野貓什麽關係啊?”


    南隱眨了眨眼睛沒說話,眼神特別無辜,林炡見此也反應過來,那確實是他們的關係要比自己和野貓的更親密,他吻野貓不用打招呼,沈灼言就更不用了,這雖然合情合理,可林炡依然品出了一些別的意味,挑挑眉看著小南隱:


    “這麽維護沈灼言呢?我笑他一句都不行?沈灼言是你什麽人啊?你們什麽關係啊?”


    林炡就是故意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和沈灼言之間的關係,還偏偏在這裏逗人玩兒,可南隱大概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盛放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承認和沈灼言的親近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打臉盛放和宣告他的失敗,有點幼稚,但那又怎麽樣呢?讓討厭的人不痛快就是幼稚最大的收獲。


    “是想親隨時就可以親的關係。”南隱挑挑眉看著林炡:“管得著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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