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隱是什麽反應呢?


    她明顯被沈灼言的這個問題所嚇到了,像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舉動還帶著這樣一層意思,像是從沒想過自己能召喚出沈灼言的欲望。


    她眼神裏的慌亂那麽明顯,甚至手已經從沈灼言的肩膀滑下,下意識的就要去拿旁邊的馬甲重新穿上。


    沈灼言距離她那麽那麽近,近到能感覺到南隱瞬間繃緊的肌肉,就連肩膀到手臂的線條都更硬朗了一些。


    欲望的魔鬼就是在南隱這樣的反應中一點點的退場,說不失望絕對是騙人的,但或許是沈灼言原本也沒想過要在這個時候做什麽,所以也就那樣,抬手將南隱被落在肩膀處的襯衫整理好,看著他。


    “現在知道怕了?早想什麽了?”


    南隱咬著嘴唇不說話,沈灼言便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目光縱然不似剛才灼燙,但依然讓南隱有逃避的念頭,隻是這一次,沈灼言沒縱著她,由著她。


    近乎強迫的讓她看著自己。


    他第一次這樣,第一次對自己強勢。


    “南南。”沈灼言沉聲開口:“你不會想知道我想對你做怎樣讓你害怕的事情,我自製力是不錯,但也有限,尤其是對你更是岌岌可危,所以小祖宗,輕點考驗我,行嗎?”


    察覺到他不會做之後,南隱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不少,此時被沈灼言這麽掐著下巴看他,還被他這麽強勢的警告,南隱的眼底慢慢溢出了些許的委屈出來。


    沈灼言的心在瞬間沒出息的軟了下來。


    “不是考驗。”南隱小聲說:“我沒想考驗你,我就是……對不起。”


    沈灼言靜默幾秒,抱住她,妥協開口:“算了算了,隨便你吧,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會忍住不欺負你,是我自製力不夠,我多加強,你別說對不起。”


    南隱靠在他的肩膀安安靜靜的眨了眨眼睛。


    沈灼言這次或許是因為被自己無意識的‘勾引’而失控太多,所以他並沒有看透南隱的‘對不起’還蘊藏了另一層意思。


    最後的最後,南隱還是自己洗了澡,浴缸旁邊放了凳子,花灑也被拿了下來,浴液,浴袍,甚至是換洗的內衣褲,都放在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地板是防滑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沈灼言離開之前還是詢問她:


    “門的隔音很好,關上我會聽不見你在裏麵的狀況,可以留條縫隙嗎?我擔心你有危險。”


    他這樣坦坦蕩蕩,南隱不可能拒絕:“好。”


    沈灼言揉揉她的頭發:“頭發先不要洗了,等你洗好澡我幫你洗。”


    南隱想說其實自己可以,但到底還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沈灼言了。”


    “沈灼言不覺得麻煩。”他捏捏她還有些紅紅的耳朵,轉身出去了,帶上門,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其實隻是腳扭傷了一下而已,整個洗澡的過程也沒有特別的不方便,門留了縫隙,按理說南隱洗澡的過程應該是擔憂不放心的,但她就是知道沈灼言不會偷看,整個過程甚至都沒有往門的方向去看一眼。


    直到洗好了澡,穿上浴袍,南隱才喊了一聲:


    “沈灼言。”


    沈灼言立刻應了聲,卻還是先在門口詢問了句:“我進來了?”


    “好。”


    沈灼言進來,將南隱抱起,南隱微微愣了一下,提醒他:“頭發還沒有洗。”


    “嗯。”


    沈灼言也隻是應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麽,直到南隱都被放在床上好像就要這麽睡的時候,她才又說了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不洗睡不著,也會把床品弄髒。”


    沈灼言彎腰和她平視,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我說不洗了嗎?小潔癖。”


    “不是小潔癖。”南隱不承認,摸著自己被點過的鼻尖問他:“怎麽洗啊?”


    沈灼言沒理她,直接去浴室接了水出來,讓南隱躺在床尾的位置,頭部空懸,自己用手托著她的頭部,一點點的為她洗。


    這樣太舒服了,舒服的南隱都笑了:“像是在理發店。”


    “理發店有這麽服務周到的小工嗎?”


    “那沒有。”南隱說:“也沒有這麽帥的,小工太帥啦,等會兒加個微信唄。”


    “不加。”沈灼言一臉嚴肅:“這位顧客請克製你自己的行為,我是有太太的人。”


    “小哥結婚啦?”南隱一臉遺憾:“那可惜了,本來還想和你聊一下的。”


    “下輩子吧。”沈灼言抓了一點泡沫點在她鼻尖的位置:“這輩子我和我太太白頭到老,下輩子我再去找你,我們好好聊聊。”


    南隱眨了眨眼睛,看著沈灼言。


    如果自己沒理解錯誤的話,沈灼言是想下輩子還和自己在一起嗎?似乎是看出南隱所想,沈灼言一邊為她按摩,一邊解答她的疑惑:


    “下輩子我早點找到你。”


    南隱是無神論者,她相信人死如燈滅,不存在靈魂也不存在轉世,但這一刻從沈灼言口中聽到下輩子,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再浪漫不過的詞,她甚至都開始有些幻想。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她還是會選擇和沈灼言遇到。


    要比這輩子早很多很多。


    洗了頭發,又被吹幹,安神湯的作用也漸漸上來,被沈灼言安置在鬆軟的被子裏沒一會兒就意識昏沉,沈灼言一直坐在旁邊陪著她,像是沒什麽事情比她睡覺更重要。


    等到確定南隱安睡,對周遭的一切都感知不到的時候,輕拍著她後背的手慢慢停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變得陰冷,連周遭的空氣都似乎在這一刻凝結起來。


    沈灼言放緩動作離開臥室,將門緩緩帶上,沈叔在外麵等著他,明白他要做什麽,未等他詢問就先一步匯報:


    “秦藝晗還在錄製節目,馬場那邊已經關閉,節目組的人員也全部回了榕園。”


    “走著回去的嗎?”沈灼言問了這麽一句看似沒什麽邏輯的話。


    沈叔看他一眼,沒回。


    “不公平是不是?”沈灼言勾出一抹陰森的笑來:“我的南南躺在這裏忍著疼痛連洗澡都不能,她卻依然能夠平平順順的走著,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沈叔從沈灼言回到沈家就一直在他身邊侍候,如今也有十幾年的時間,對這位小少爺也算的上了解,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這一刻屏住呼吸,不敢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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