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隱受了傷,沈灼言不可能再把她送到榕園裏去,接到消息來接的管家直接將車開到了馬場內,又片刻不停的直接前往南苑主宅。


    車裏已經有醫生在,南隱在沈灼言的懷中被醫生查看腳踝處,可她今天穿了長腿靴,此時連脫都不好脫,醫生也沒想到是這個情況,輕微扭動按壓了一下南隱的腳,她雖然疼,但看起來尚且在忍受範圍,輕聲開口:


    “應該沒有傷到骨頭,但具體傷的如何,還是要等到回房間將靴子剪開才能確定。”


    沈灼言抱著南隱,將她難忍的疼痛都看在眼裏,他沒有理會醫生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隻是看著南隱。


    他的擔心和自責太明顯了,明顯的南隱根本忽略不掉,可是車裏有司機管家還有醫生在,南隱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用手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心,又對他笑了笑,讓他不用擔心。


    可沈灼言並沒有被安撫到,不僅沒有,甚至眉頭蹙的更深了,南隱忍不住的抬手想要去撫平它,隻是手都還沒抬起來,就聽到了沈灼言對自己的抱歉:


    “對不起南南。”


    南隱都怔住了,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道歉,整件事雖然南隱還沒有搞清楚,但怎麽都不會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讓自己受傷的。


    “你別這麽說。”南隱認真的看著他,甚至有些嚴肅:“我不喜歡。”


    南隱的不喜歡,不管何時何地對於沈灼言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事兒,於是不管他再怎麽自責和愧疚,都沒有再說一次對不起,可即便不說,他的抱歉也還是很明顯。


    沈灼言第一次覺得南苑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司機明白沈灼言的焦急,可南苑太大,行駛了十分鍾的時間也還是沒有到達主宅,沈灼言也不敢催,車裏坐著南隱,他怕再快再出什麽意外。


    又過了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車子才在一座法式城堡別墅門前停下來,即便南隱受了傷,腳疼的厲害,但眼前的景象還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以前一直覺得富麗堂皇是一個相對老派的用詞,可能夠奢侈,但和美幾乎是沒什麽關係的,但眼前的城堡它的確稱得上富麗堂皇,通體白色,奢華浪漫,每一處都精心設計打磨,門口八根立柱分立兩側,懸浮在大門之上的弧形露天陽台,莊重卻不失溫馨。


    大門正對著的是一座古典歐式噴泉,就連門前的草坪綠植都經過精雕細琢。


    這是公主才會住的地方。


    南隱粗粗掃過整個主宅,差不多有一整個足球場的麵積。


    “好漂亮。”南隱被沈灼言抱下來的時候,不禁感歎了一句。


    沈灼言滿心都是她的傷勢,卻還是應了她:“嗯,南南喜歡就好。”


    南苑很大,也代表什麽都不缺,南隱受傷,甚至都不用去醫院,南苑裏有全套的醫療設施,有全天候待命的醫護人員,南隱受傷的消息傳回主宅的時候醫護人員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準備就緒。


    此時沈灼言將南隱抱回,第一時間就由醫護人員接手帶去做全套的檢查,沈灼言怕她不適應,也怕她疼了不說,全程都跟在旁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過了最疼的時候,現在其實也還好,可沈灼言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疼,南隱躺在床上拍片的時候到底沒忍住又勾了勾沈灼言的手心:


    “不怎麽疼了,真的。”


    沈灼言沒說話,隻是捏了捏她的手,又輕輕晃了晃。


    林炡來過南苑,所以對待主宅並沒有任何的詫異,但主宅的一切即便是淡泊名利如倪裳也不由慢下腳步表現出了震驚,林炡走出幾步之後才發現倪裳沒有跟來,回身走過來拉住倪裳的手往裏走:


    “喜歡?叫聲哥哥,哥哥也給你建一座。”


    倪裳:“你叫我聲爸爸,我就不用你建了怎麽樣?”


    林炡:“……”誰能有你嘴硬?


    倪裳都對主宅詫異如此了,更不要說隨後趕過來的陶知安謝秋還有盛放他們,隻不過除了林炡和倪裳之外,其餘的人並沒有被允許進入主宅,管家沈叔攔下了他們:


    “醫生正在為南小姐醫治,為了不被打擾,各位還是先回去休息,等有消息,南苑會派人通知各位。”


    雖然不能親眼看到南隱的傷勢,但對於這個安排陶知安也表示理解:“那麻煩了。”


    謝秋沉浸在眼前這座城堡的震撼中沒有回神,秦藝晗也差不多是同一個狀態,隻有盛放對眼前的一切不屑一顧,甚至質疑起了沈叔:


    “不去醫院嗎?好像是傷了腳,不去拍片讓家庭醫生隨便看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沈叔聞言看向盛放,淡淡的一眼不包含任何情緒,卻仍然是笑著的:


    “盛先生多慮了,南苑內有全套的醫療設施,也配有全科頂尖醫生,南小姐在南苑會得到比在醫院更精心的醫治和照顧。”


    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回複,盛放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


    在絕大數人的眼中,盛放的財力已經足以讓許多人好幾輩子衣食無憂,可在絕對財力麵前他還是顯得可笑至極,他當然知道沈灼言有錢,卻沒想過竟能到這個地步。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其實對‘有錢’這個兩字一無所知。


    沈叔安排車子送各位回去,盛放盯著眼前的城堡別墅幾乎邁不開腳步,之前他或許還有些許的自信能夠說服南隱會回到自己身邊,但現在他卻什麽都不剩了。


    秦藝晗其實說的很對,不愛慕虛榮和有人將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都捧來你的麵前送你是兩回事。


    沒有人能拒絕眼前的一切,沒有人。


    想讓南隱離開沈灼言,隻有讓沈灼言主動不要南隱,可沈灼言怎麽才能不要南隱呢?這一刻盛放想到了劉闖前幾天跟自己說的話。


    這確實不失為一種方式。


    隻要南隱的汙點被爆出來,隻要沈家的人覺得南隱配不上他們,隻要沈灼言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或許一切就是最好的轉機。


    秦藝晗對眼前的景象也很震驚,對南隱的嫉妒心和攀比心也達到了巔峰,她以為她活得很清晰,可眼睜睜看著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南隱毫不費力的擁有了她永遠都得不到的一切,她的心裏還是住進了一頭瘋狂的惡魔。


    但很快她的嫉妒就被後怕所替代。


    不能不怕。


    這件事不管怎麽看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沈灼言對南隱的在意程度不可能不追究,可是她無法料到等沈灼言回頭想起自己來的時候會用什麽樣的方式來為南隱抱不平。


    秦藝晗其實對沈灼言並不了解,但她還是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莫名其妙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說不定她會見識到沈灼言最為瘋狂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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