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藝晗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劉闖,幾乎在瞬間就已然明白盛放被放棄的事實。


    盛放其實不算是劉闖手下的藝人,不過兩人捆綁營業之後盛放原來的經紀人就將他的經紀約轉給了劉闖,盛放自己也願意,畢竟背靠景行,機會更多一些,但現在,他正在被劉闖榨幹最後的價值。


    有腦子的人都想得明白,按照現在沈灼言對南隱的上心程度,是絕對不會在黑料出現之後置之不理的,甚至都不一定發的出來,他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


    後果是什麽,劉闖根本不在意,他想要的不過就是讓盛放和秦藝晗順利把節目錄製下去,不必賠付違約金。就算沈灼言真的要查,那也是盛放爆的料,和他有什麽關係?


    但現在盛放想不到這一點,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放棄,滿腦子都是和南隱之間的可能性。


    秦藝晗覺得他腦子不太正常,有哪個女生會在那樣的傷害,把我的傷疤給全世界看之後還會回來他的身邊?不跟你同歸於盡都是出於對法律的尊重,還和你在一起?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但盛放好像真的相信了劉闖的話,他明顯對這個提議動了心,認為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秦藝晗在心裏暗暗問候了劉闖的祖宗十八代,竟然讓自己跟這樣的一個人捆綁營業,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但事已至此的現在她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不得不為自己快做考慮了。


    盛放被放棄,自己現在跟他是一條船上的,還是要盡快跳下來比較好,否則自己就是個陪葬品。


    這天的最後盛放也沒有爽快的答應,隻說考慮考慮,但還是在和劉闖分開之後問了秦藝晗一個問題:


    “如果你無路可走,所有人都誤解你,詆毀你,隻有我能接受你,你會回來我身邊嗎?”


    秦藝晗看著盛放沒說話,盛放似乎也不需要秦藝晗的回答,笑了笑先一步回了南苑。


    ——


    晚上臨近十一點,沈灼言敲響了南隱書房的門,隻是南隱正沉浸在學習之中並未聽見,沈灼言等了幾秒自己推門進來,果不其然,南隱正埋頭學習,將外界的聲音都屏蔽在外。


    沈灼言將熱好的牛奶放在她手邊的位置,視線裏的動靜終於引起了南隱的注意,但思維大概還停留在學習上,抬眸看過來的視線都顯得有些呆滯。


    頭發胡亂的被一根鉛筆挽成了一個髻,淩亂倒不失美感。


    “這學的。”沈灼言抬手將她一縷不太聽話的頭發撥至耳後:“該不會要變小呆子了吧?”


    南隱終於回神過來,笑笑:“已經是小呆子啦。”


    “那怎麽辦?”沈灼言又捏捏她的臉:“去睡覺?”


    “不行,進度沒完成呢。”南隱說著看向桌麵上那杯牛奶,跟沈灼言打商量:“可以換成咖啡嗎?”


    “喝咖啡,還睡不睡了?”本就在她臉上沒離開的手直接加了一些力道,不會讓人覺得疼,但也絕不舒服,南隱皺著一張臉瞪他:“疼。”


    她說疼,沈灼言自然就舍不得,放開了她,還幫她揉了揉,南隱委屈巴巴:


    “可是我困啊”


    “困就去睡。”


    “不能睡。”南隱固執起來:“進度達不成,不去睡。”


    南隱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她在沈灼言的麵前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小情緒,像一隻一直縮在殼裏的蝸牛終於願意探出觸角,去碰一碰這個世界。


    沈灼言自然意識到了這個改變,他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等著她慢慢的願意探頭出來,接受自己。


    南隱難得固執,沈灼言覺得縱容一次也沒什麽,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桌麵上摩挲幾下,問:“真的不睡?”


    “不睡。”南隱不改初衷。


    “好。”沈灼言看著她:“那我有個辦法讓你不喝咖啡就能清醒過來,要不要試一試?”


    “嗯?”南隱好奇的看著他:“是什麽?”


    沈灼言沒有說話,笑了笑走過去牆角的位置,用一旁準備的毛巾遮住了鏡頭,等書房裏的四個攝像機全部被遮住之後才重新回到南隱的麵前站立。


    南隱一直看著他,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方式需要這麽做,直到沈灼言對她伸出手,南隱遲鈍的思維才慢慢猜測到了一些沈灼言可能會做的事情。


    如果是正常的事情,肯定不需要遮掩鏡頭,既然做了,那肯定是別人都不太適合見到的畫麵。


    那會是什麽呢?


    南隱有些忐忑,但即便忐忑,她還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沈灼言的手心裏,隻是或許對接下來的事情有猜測,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南隱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


    這點小小的反應也被沈灼言捕捉到,下一秒,握住她整個手,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在南隱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扣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抵在了桌沿的位置。


    南隱整個上半身都下意識往後仰去,天鵝頸就這麽暴露在了沈灼言的視線之中,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沈灼言到底要做什麽這件事上,沒注意到沈灼言滾動的喉結,和漸漸下移的視線。


    “你……”南隱出聲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緊繃的厲害,沈灼言笑她:“這麽緊張?”


    “還好。”南隱看著他,不是很確定的問:“你是要把你的初吻主動送給我了嗎?”


    “那你要嗎?”


    南隱抿了一下嘴唇沒說話,沈灼言將她一切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片刻之後,他抬起了南隱的下巴,用拇指慢慢摩挲了一下。


    單看這個動作,其實也沒多曖昧,可沈灼言沉沉的視線,拇指摩挲的速度都沒有辦法讓南隱隻當成一個簡單的動作來看。


    她有些緊張,緊張到呼吸都停滯了。


    “呼吸。”沈灼言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別怕。”


    “我……”南隱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我不怕。”


    “乖。”沈灼言說了句。


    南隱覺得現在的沈灼言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以前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笑的,他也把逗弄表現的很外在,讓人沒有壓力,但這一刻他臉上連笑都是沒有的。


    不嚴肅,也沒什麽壓迫感,但就是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南隱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他眼裏包含的那些東西南隱覺得陌生。


    他手上的動作未停,一下又一下沒什麽規律的摩挲著她下巴的位置,很輕,輕到南隱覺得有些癢。


    “怕癢嗎?”沈灼言視線落在她的下巴處,但隨著她沒有回應的時間拉長,而漸漸上移,看到了她的眼睛。


    “嗯?”沈灼言用氣音又問了一遍。


    “還,還好。”南隱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想要開口結束這個別扭的局麵,但沒想到因為自己的這個回答讓沈灼言摩挲著自己下巴的動作順勢改為掐著的手勢。


    在南隱尚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的空隙裏,沈灼言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將她的下巴轉向一側,下一秒有溫熱的觸感落在了她的脖頸處。


    南隱撐在桌上的手猛地抓緊了桌沿,用力到指尖都泛著青白。


    “討厭我這樣嗎?”不知過了多久,沈灼言嘴唇稍稍離開她的肌膚,但說話帶動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卻更為灼熱。


    連成一片的熱。


    南隱看不見,但她知道自己的脖頸處一定紅到沒眼看。


    是紅了,紅的沈灼言血熱,紅的沈灼言想咬。


    “問你呢。”沈灼言將南隱的下巴扭回來,目光灼灼帶著一點強勢的看著她:“討厭這樣嗎?”


    南隱在沈灼言這樣的注視下根本說不了謊,她像是被審判一般的坦白:“不,不討厭。”


    “能咬嗎?”


    “什麽?”南隱懷疑自己所聽到的。


    “咬一下行嗎?”沈灼言還是看著她,拇指在她的下巴又開始摩挲,一下又一下,很輕也很慢,但他看著南隱的目光卻很熱很重,南隱被看的腿軟,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


    “想咬。”沈灼言說。


    南隱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問自己,這種事情真的需要這麽禮貌嗎?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真的快要在沈灼言灼熱的目光下燒著了,她手都是抖的。


    卻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她看著沈灼言幾秒,終是遵從意願閉上眼睛,緩緩主動將頭轉向另一側,讓自己整個脖頸都暴露在沈灼言的麵前。


    這副姿態取悅了沈灼言,他笑起來,單手扣住她的腰,俯身張口咬住了她的皮肉。


    南隱睫毛顫抖著,像振翅欲飛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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