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學姐“請”離,薑理來到陽台,看著外麵鮮豔欲滴的玫瑰花,撐著欄杆往下一翻。


    覺察到有食物從天而降,無數紅玫瑰綻開花瓣,露出猙獰的花蕊。


    枝葉搖擺,鋸齒狀的葉片微微顫動,做好把薑理攪碎的準備。


    護身道具光芒一閃,有淡綠色的盾光環繞在薑理身側,把她和危險隔絕。


    薑理拿出鐵鍬,朝著玫瑰叢的根部用力一砍,再往下挖掘。


    這一鏟子下去,薑理頓時感覺到和白天土壤的不同。


    白天的泥土太幹淨了,沒有石子和沙碩,也沒有生活在土裏的小蟲。


    現在的土壤輕鬆一翻,就能扒拉出蚯蚓、蜈蚣等物,還有鐵鍬挖出來的白骨。


    和薑理在上午目睹的高年級學生一樣,白骨風化已久,看上去年頭不淺。


    玫瑰的攻擊持續不斷,護盾隻支撐了半分鍾時間,薑理沒有觸發其他的護身道具,用準備好的麻袋把挖出來的幾鏟土裝走。


    翻出花圃的時候,她還不忘扯兩支玫瑰花,直接困進水球裏。


    玫瑰花的花盤像長滿尖牙的大嘴,在水球裏咕嚕冒出兩個泡泡,很快半死不活了。


    薑理來到宿舍區和校園的交界處,盯著外麵徘徊的詭異有些犯難。


    校園裏的玩家和詭異大逃殺,導致許多詭異蹲在宿舍區門口,試圖阻攔玩家回到宿舍。


    她一出去,絕對會吸引很多詭異的注意。


    就在這時,和她約好的飼養員帶著熊貓公會眾人趕來,還有兩隊的其他玩家,不知是哪方勢力。


    薑理同意隊伍邀請,接著就被飼養員拉到巨大化的熊貓胖胖身上,開始向外衝鋒。


    玩家手段齊出,薑理感受到精神力的連結,立刻從人群裏認出白秋風。


    原來還有白雪公會的參與,也是,兩家公會的關係不錯,在危機四伏的副本裏抱團再正常不過了。


    物理攻擊對詭異造成的傷害有限,以雷電、火焰這類的元素攻擊為主,最好用的莫過於道法佛法。


    薑理還看到有玩家拿出佛珠,散發著耀眼的金光衝在最前麵,口中念誦經文。旁邊隊友舉起白銀十字架,開始呼喚聖光。


    種種攻擊落在詭異身上,克製的屬性還會對詭異的本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飼養員拉著薑理,看準方向駕馭胖胖衝擊過去,身側是公會裏的一位坤道用桃木劍劈波斬浪般為她開路。


    突圍還好,眾多玩家互相感染,彼此都有莫大的勇氣。


    等衝出詭異的封鎖,玩家分散前往各自的分院地點,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不斷有校園裏遊蕩的詭異加入追捕玩家,胖胖四爪飛奔,馱著飼養員和薑理把身後的敵人甩掉。


    等繞過一棟漆黑的建築物,飼養員喘了口氣,急促道:“好啦,我隻能送你到這裏,工匠分院就在前麵。”


    薑理看了看岔路口,是她上午走過的路。


    她也不耽擱,跳下巨大熊貓,拿出自己的巡邏車直奔工匠分院而去。


    沿途路過上午的“凶案現場”,薑理看見一排白燈籠,幾個熟麵孔被鎖鏈困在下麵,成了詭異的階下囚。


    慘白的燈光裏,紅的鮮血和詭異的暗影格外恐怖,仿佛一場來自地獄的盛宴。


    巡邏車飛馳,薑理忽然感覺不對勁,這條路長得過分。


    鬼打牆!


    “桀桀”的笑聲在她耳邊回蕩,薑理隻覺得後背一涼,鏡子裏倒映出毫無血色的臉頰,正逐漸貼近她的肩膀。


    貼在衣服裏的驅邪符灼熱發燙,而薑理也在瞬間側身,手中出現修理錘向後一擊。


    在閃爍的電光裏,後麵的詭異發出慘叫,淡化成黑霧消失。


    薑理卻沒覺得有多輕鬆,看著眼前仿佛無盡的路程,從空間中拿出道具永夜火把。


    明亮的火焰燃起,驅散周圍的暗影,視線裏的景物一陣扭曲,逐漸顯出真正的景象。


    在火把的照明範圍裏,平坦的校園道路變得破敗不堪,四周雜草叢生。


    這哪裏是什麽學校,周圍的建築不知廢棄了多少年!


    薑理深吸一口氣,從巡邏車裏下來。


    她回憶自己白天走過的路程,以案發現場為錨點,憑著感覺前往工匠分院。


    有詭異撲上來想要將她分食,薑理拿著火把奮起反抗。


    隨著陣陣陰風襲來,永夜火把上麵的火焰搖曳兩下,有些支撐不住。


    這樣下去不行!


    薑理取出從原住民手中獲取的白蠟,借著火焰點燃。


    教會賜福過的白蠟燭,對原住民有庇護效果。


    一點燭光,照亮的範圍不過是薑理周身方寸,卻穩穩當當地把詭異隔絕在外。


    隻是蠟燭燃燒的速度太快了,和原住民描述的並不相符。


    薑理找出一盞防風燈,將蠟燭替換進去,在黑夜裏疾行。


    腳下踩過的青磚石板殘缺不全,縫隙裏生長著雜草野花。


    偶爾能看見白骨骷髏躺在旁邊,細小的指骨裏握著生鏽的武器。


    殘兵斷刃無一不在訴說,它們經曆過殘酷的戰鬥。


    “伊斯學院是最先淪陷……”


    什麽樣的語境下,要用到“淪陷”二字?


    薑理踏上石階,震撼地看著眼前坍塌的教學樓,殘垣斷壁莫過如此。


    這還怎麽找,又哪裏分得清教室?


    防風燈裏,又是半截蠟燭將要燃盡,薑理一邊取出新的白蠟替換,一邊皺著眉頭環顧四周。


    看來見到的景象過於真實,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她收起永夜火把,隻覺得眼前一花,教學樓重新屹立在視線中。


    用手觸摸紅磚,感覺和實際存在的事物幾乎沒有區別。


    夜晚的校園處於虛實之間,薑理提著燈,快步走進大門。


    裏麵濃鬱的黑暗將她吞噬,拐角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那是薑理前往自己教室的必經之路,等靠近過去,借著燭光認出是兩名玩家。


    幾人目光相對,都沒有說話,憑借各自的手段在教學樓裏摸索前行。


    終於,薑理推開教室的門,在裏麵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桌子。


    然而桌麵上仍是空無一物,直到幾分鍾後,銅質大擺鍾敲出悠長的鍾響。


    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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