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在二人的身上,在這春寒料峭的時候,他們練得滿身大汗。


    這兩天他們一直在小院裏泡著,哪也沒去,紮馬步、開弓射箭、打沙袋、掌功、打木樁,都練了個遍,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楚伯軒隻要一見到他們稍微有一點鬆懈,就會高喊:“站直咯。”


    在訓練之時,一旦他們累了或者受傷了,楚伯軒都會催動真氣,使他們恢複傷口,重新充滿力氣,不再疲憊。


    故此這兩天,除了睡覺的三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全部投入了訓練。也使得他們的訓練成果非常之高,加上他們的天賦,實力已經和半個月前大相徑庭。


    沈哲在練青蓮身法,蕭婉君在練雲逸身法。


    楚伯軒點撥道:“這青蓮身法屬上品功法,入門不難,但和心境有很大關聯,不要被固有身法限製,要恣意、狂傲、瀟灑、自在,這樣才能使出最完美的青蓮身法。”


    沈哲點了點頭,試著去理解青蓮身法秘技扉頁的這句:天道自然,舍固形而求心內真意,至化境,有虛化之能。


    楚伯軒看著蕭婉君,點撥道:“這雲逸身法是也是如此,求真意,形體沒那麽重要,真氣是很重要的,主要是像雲一樣,雲隨風而流,則形隨氣而動。”


    蕭婉君也點著頭,不斷去嚐試著不同的真氣流動方式。


    楚伯軒轉身走出屋子,可有些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看,盯著正在行步法的沈哲和蕭婉君,感歎道:“這倆小子,身法和肉體上也挺天才,但是畢竟隻練了這麽幾天,今日權且練練身法吧,大比武能有什麽表現,就全看造化了。這樣也好,以後他就有學五靈訣的根基了。”


    說著,楚伯軒走出去觀武當山色了。


    這時,小院外有人敲柵欄門。


    沈哲皺起眉,不太高興,但還是停下了正練習一半的身法出去迎接。


    打開門,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感覺有些眼熟,沈哲不太確定地問道:“誒,你是……”


    夏瑤端著一盤糕點,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道:“大王爺,您救了我,怎麽這才十來天就忘了。”


    蕭婉君微笑著跟夏瑤對視了一眼。


    沈哲點了點頭,問道:“喔,是你啊,有事嗎?”


    夏瑤拿起一塊桂花糕,送到沈哲嘴邊,“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嚐嚐唄。”


    沈哲連忙擺擺手,“不用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哎呀,我早就休息好了,嚐嚐吧。”


    二人在不斷推搡。


    羅子良和袁梓檬則躲在遠處窺視著這一幕。


    沈哲看著蕭婉君的眼神,一不注意,失手推出一道真氣,夏瑤被震得摔倒在地。


    袁梓檬低聲道:“不會吧,這夏瑤長得也算是國色天香了,怎麽會被如此果斷地拒絕呢?”


    羅子良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暗叫不好,悔恨著自己的大意,“忘了,他屋裏還有個更好看的郡主。”


    袁梓檬難以置信,“啊?師父是說那個郡主?比夏瑤還好看?不會吧。”


    羅子良歎了口氣,“那天你沒看清她的樣貌,這幾天也沒讓你出來,沒見過也正常,你跟夏瑤不是號稱武當的兩絕色嗎,別說夏瑤了,你跟夏瑤加一塊都沒人家好看。”


    袁梓檬眼睛瞪得巨大,“啊?世上還有這種人?倒是真想見見。”


    夏瑤委屈地道:“不想吃就算了,唉,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著,楚楚可憐地蹲下身,撿掉在地上的糕點。


    沈哲拱著手說:“實在抱歉,剛才真的是失手,行岔了真氣。”


    夏瑤盯著沈哲的眼睛說:“大王爺自不必多說,我們山裏的姑娘,隻有些這般手藝,您固然是看不上的,但我還是會時時刻刻記得您救了我……可是喜歡你怎麽就成了錯呢……”她越說越難過,哭得梨花帶雨。


    蕭婉君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演出。


    沈哲慌了神,連忙把她攙起來,自己把掉在地上的糕點收拾好。


    隨後歎著氣說:“姑娘,我隻是過客,不會在武當停留太久。日子到了我自然是要走的,你又何必為了我個遊子傷神呢,是吧。”


    夏瑤抽泣著說:“不,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跟你走……”


    蕭婉君聽了這話,當即怒了,眼看就要動手,沈哲連忙拱手示意她冷靜。


    沈哲解釋道:“你應知道,我與郡主是有婚約的,而我沈家有祖訓,凡沈家兒孫,後輩不可納妾,雖婚約未履,也是早晚的事。”


    夏瑤抿著嘴唇,“做你的侍女也可以,我想陪在你身邊……”


    蕭婉君指著夏瑤,厲聲道:“你!”


    沈哲連忙上前攔住蕭婉君,“抱歉,我已在江湖之間遷徙十餘載,身邊人多反而不習慣,我有手有腳,能照顧自己的生活,不必勞煩姑娘了。還是請回吧!”


    夏瑤隻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屋子。


    蕭婉君瞪著她的背影,緊緊握拳。


    沈哲總算鬆了口氣,“好了,快鍛煉身法吧,從明天開始就要排比賽名單了,參賽選手也該從今晚陸續到武當了,準備一下吧。”


    蕭婉君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你魅力還挺大的。”


    沈哲早就知道蕭婉君的不對勁,握著她的手,蕭婉君想掙脫,卻直接被他順勢擁入懷中,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


    沈哲的心髒在瘋狂跳動:我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求求了,千萬別打我別打我別打我……


    蕭婉君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大腦直接死機。


    沈哲忙放開手,略帶愧疚而認真地說:“我不是花心的人,剛才所言非虛,沈家自我爹開始往上四代都未曾納妾,到了我爹這代,不許納妾算是正式立的規矩。”


    二人尷尬地練了會兒武,就上床睡覺了。


    是夜,月色透過窗子照進屋內,沈哲睡在門西側的床上,蕭婉君睡在東側的床上,但二人同樣興奮,都有點睡不著。


    兩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坐起來看月亮的同時,對視了一眼,隨即一笑,他們看著月光,也深情地看著彼此,心照不宣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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