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磕磣。”江濜眨眨眼睛。酒精這會全跑他眼睛裏去了,機場的燈在他眼裏全暈成一片,“那在這幹什麽?”


    “等小羽。”翟野拍拍江濜的後腦勺,“站會吹吹風吧給你醒醒酒。”


    “哦。”江濜腦袋晃了一下,說出的話全都過不了腦子全憑嘴自己發揮,“小羽也在嗎?什麽時候來的?”


    “剛出發二三十來分鍾吧。”翟野想了想,“應該上高速有一會兒了。”


    江濜沒聲兒了,過了一會忽然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彈起來,胳膊肘還磕了翟野一下。翟野無奈地看著他:“江濜你屬彈簧的?”


    “不是,等等。”江濜頭重腳輕的站不太穩,就伸手抓著翟野的胳膊,“他在哪兒?”


    “高速。”


    “什麽高速?”


    “過來的高速。”


    “從平原。”江濜手抓緊了些,“到海岸?”


    翟野點點頭。


    江濜覺得自己的酒一下就醒了。


    “先生。”江濜看了看天色,“你打算在這站到明天這個點等著小羽過來嗎?”


    “醒酒。”翟野笑道,“試試,很有效果的。”


    “見效了。”江濜摸出自己手機,花著眼睛找聯係人,“讓他調頭。”


    “點錯人了。”翟野笑他,“看起來還沒醒全,再站會吧。”


    “我們不能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嗎?”江濜頭開始痛了,“小羽他除了機場其他地方都不會去嗎?”


    “你以後出去別喝酒了記得。”翟野歎了口氣,變戲法一樣摸出瓶礦泉水給江濜,“酒精把腦子化沒了。”


    江濜接了水擰開,手裏的水太滿,晃出來了幾滴:“常溫的。”


    “嗯。”翟野看著水濺到自己衣角上,“不喝你就站這過夜。”


    話還沒說完江濜就已經喝完了,捏著空瓶,眼睛清明了不少:“讓人看到了要笑死了。”


    “幹什麽?”翟野問。


    “翟先生。”江濜掃了眼周圍,“現在邊上起碼有三家開著燈營業的店。”


    “你是不是清醒一點就必須得損我幾句。”翟野插縫說。江濜不理他,繼續把話說完:


    “我們兩個隻能站在這露天吹冷風,手裏還像撿破爛一樣捏個空礦泉水瓶。”


    “小乞丐。”翟野看著他,“把你剛剛喝的水吐出來還我。”


    江濜不作聲,手裏的礦泉水瓶“哢”一聲。


    “有話就說。”翟野威脅一樣地抓住他尾巴,“再損就把你稱斤兩賣了。”


    “我想喝熱可可。”江濜說的飛快,尾巴尖指向翟野後邊亮著燈的店。


    “費勁。”翟野拉著他尾巴走。江濜轉不了身,隻能到倒退著跟上他。進門的時候店員看他們倆這姿勢,歡迎光臨都卡嗓子眼裏了不知道該不該說。


    “熱可可兩杯。”翟野在店員震驚且不解的眼神裏拉著江濜直直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順口點了單。


    店裏的裝潢很暖,燈光打的不是很亮,給人一種懶洋洋很適合睡覺的感覺。江濜趴在桌子上,臉埋在胳膊裏,腦袋上的耳朵時不時抖一下。店裏就他們兩個客人,因此熱可可很快就上了。江濜有一搭沒一搭的喝一點,眼皮子上下打架,一副困死鬼的樣子。


    翟野偷摸打開手機攝像頭打算再留一張黑曆史,結果這次鏡頭還沒找準位置就被江濜發現了。江濜伸手捂他手機,但因為太困了人昏昏沉沉的沒控製好力度,手機差點拍翟野臉上。


    “不拍了。”翟野投降站起身往收銀台走,“你睡覺吧,不招惹你。”


    走了?


    江濜眼睛跟著他一路過去,看著翟野到收銀台前麵的玻璃貨架上抽了一桶小餅幹再走回來坐回他對麵。


    “幹什麽?”翟野擰開蓋子,拿起跟他拇指那麽大的餅幹往嘴裏送,“乞丐就別想吃了。”


    江濜不作聲,胳膊裏露出半張困的要死的臉看著他,片刻後發出一聲很低的笑,笑的翟野一指頭戳他腦門上:“再不睡你別想睡了,別說我虐待手底下員工。”


    “謝主隆恩。”江濜悶悶地回了一聲,埋頭睡覺去了。翟野則低下頭繼續戳消息:


    ——其實你也可以不來。


    那邊的消息回的很快,冰冷的文字上都像帶火了。


    —老大。我現在已經在飛機上起飛了,你要我挾持飛機讓機長往回開嗎?


    ——你來了見不到人,現在他應該不會出現了。


    —但是我帶上藥了,在屏蔽盒裏。


    ——帶就帶吧。備著也行。


    —是碰見誰了嗎,突然要用藥。


    ——不確定。看著像。


    翟野出了神,腦袋裏一下浮現出那個扭到不正常的脖子、那對翅膀以及那個覆蓋住了半張臉的麵具。他又往嘴裏拋了個餅幹,眼睛看向了泛著暖光的玻璃窗外。


    左帆,


    ——


    場麵現在有點詭異,時榆一時分不清自己是該跑還是該繼續在這摻和。


    麵前這兩人應該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現在明顯是一個仇家來尋仇的情況,然後被他撞上了。


    好事還是壞事呢。時榆發愁了都要。


    說好吧,蝙蝠哥現在把他當空氣了一樣,心思全都掛在了仇家哥身上了。仇家哥牽製住了蝙蝠哥,他剛好找找機會可以跑。


    但是現在問題是他中了毒啊。


    這毒他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不知道多久會發作。萬一他人還沒回去,路上毒發了他嘎嘣一下死了怎麽辦?


    真愁人。


    時榆從地上爬起來往後退了點,盡量不讓自己卷進戰局。仇家哥的目光一開始一直落在他身上,等蝙蝠哥重新飛起來以後,仇家哥就也把時榆當空氣了,手上動作飛快,但時榆看不清他手裏有東西。


    蝙蝠哥看上去有點憤怒,手上的刀子揮的都出殘影了。仇家哥跟先前的時榆一樣,一路往後退,手還偶爾在空中胡亂不知道劃著什麽。時榆看的有點迷惑又有點著急。猶豫了一會,他追上去,手裏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往蝙蝠哥身上砸過去了。


    幫仇家哥隻是因為我想要解藥。時榆一邊丟石頭一邊想。絕對不是因為蝙蝠哥剛剛攻擊我我帶個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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