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磕巴巴,這件事,是李管事偷偷讓他做的,賈仁也不知道為什麽李管事要瞞著二公子,可賈仁沒想到自己運氣這般不好,遇見誰不好,偏偏就遇到了二公子。


    “不想說?撞到腦袋失憶了?”


    謝景蘊語氣輕飄飄的,卻讓賈仁的腦袋伏得更低了,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汗,身體抖如篩糠。


    “小、小的…”


    “沒事,阿大,幫他回憶回憶…”


    “二公子!小的想起來了!小的全都想起來了!”


    賈仁心中一驚,討饒起來,腦袋一下一下磕著,邦邦響。


    謝景蘊卻沒理會,牽起許雲姝的手走到露台。


    黑影閃現,拖著賈仁的衣領就向外走去。


    片刻。


    賈仁再次被拖了回來,臉上腫了起來,眼角淤青,左腿抽搐著,看起來像是脫臼了。


    “二、二公子,小的說,小的全都交代!”


    賈仁忍著疼,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幾乎是吼著說道,生怕再被拉出去暴打一頓。


    “說吧,下一次,就不隻是腿了。”


    謝景蘊淡淡道。


    整艘船隻有賈仁一個活口,即便整船人都是死有餘辜,但也不代表賈仁會是什麽好人。


    “是…”


    賈仁開口,“這、這事是李管事托小的辦的…”


    原來,東海臭名昭著的海盜,多年來之所以能逃脫官府的追捕,並非是他們有多彪悍,武功多高,隻是單純因為,這海盜其實是二皇子阮昕手下的人。


    每次圍剿行動,都會被潛伏在舟城衙門裏的人提前泄露,所以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阮昕這次需要偷偷運送一批箭弩從北朝入南齊,若是通過普通航線,必定會被海關碼頭檢查的官兵發現。


    皇子偷運兵器,雖不是什麽大罪,但在這種奪位進入白熱化的當口,極有可能就會被三皇子抓住把柄,以意圖謀奪皇位而參上一本。


    因此,多年來,阮昕都借著海盜的名頭,偷偷運送兵器,做兩手準備,若是奪位成功,自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那就直接逼宮。


    謝景蘊聞言,指尖勾了勾許雲姝的發,“繼續。”


    “這、這次,李管事托小的辦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讓小的從一個商隊那購買一大批的菌菇…”


    賈仁頓了頓,麵露猶豫。


    謝景蘊淡淡看了阿大一眼,阿大上前。


    “小的說!小的說!”賈仁忙扯著嗓子,“小的上船前曾留了個心眼,問了一句那商隊的領頭,說是這菌菇到底有什麽用,那領頭說…說菌菇有毒……”


    “所以,小的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才會下意識捂住口鼻,二公子!小的真的全都招了!”


    賈仁他自己也在船上,犯不著把那裝著菌菇的箱子打開,他又不會行船,若非恰好因為暴風雨,海盜船偏離了原本的航線,遇到了謝景蘊等人。


    再過幾日,賈仁很有可能就會餓死在船上,他沒那麽笨。


    “你曾說…你見過本宮?在何處?”


    謝景蘊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就在舟城碼頭,卸貨的時候,小的跟在李管事身後,遠遠地瞧了二公子一眼…”


    即便不是他故意的,但因為從拿了李管事的好處,這才帶著菌菇上了船,一船人全都死了,怕是也破壞了二公子的計劃。


    賈仁隻覺得現在自己的脖子都涼的厲害,現在隻求二公子能夠網開一麵,他死不足惜,希望能饒過他家人一命。


    “那裝著菌菇的箱子在哪?”


    “在、在貨倉裏頭。”


    賈仁小心翼翼地應答。


    謝景蘊垂眸思索片刻,揮了揮手。


    阿大立馬意會,上前,賈仁麵露驚恐,張了張嘴,剛嚎了一嗓子,就被阿大堵住了嘴。


    “下船後,丟給暗樁,還沒吐幹淨。”


    “是。”


    阿大領命,像是拖死狗似地把賈仁拖走了,賈仁聽到這話,眼睛猛地瞪大,眼底,是幾乎能化為實質的驚恐。


    “不對勁。”


    謝景蘊掃了眼屋內,蹙了蹙眉,牽著許雲姝再次回到甲板上。


    “阮昕此人心機頗深,賈仁不過是負責舟城運輸線的一環而已,若是他都能見到阮昕,那阮昕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作為曾經奪位的勝利者,謝景蘊以己度人,雖說阮昕不如自己,但也不至於愚蠢至此。


    尤其是這種容易暴露野心,引得老南齊老皇帝猜忌的事。


    南齊老皇帝是老了,不是死了。


    他那身子,怕是還能再拖個好幾年,能名正言順上位,總比逼宮留下汙點好,以阮昕的謹慎,是斷不可能在這其中將自己暴露。


    許雲姝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賈仁見到的阮昕,其實並非是阮昕?那是誰?”


    “三皇子阮封。”謝景蘊頓了頓,“也有可能還是阮昕。”


    “嗯?”


    許雲姝糊塗了。


    謝景蘊笑了笑,“如果是後者,那我敬重阮昕這個對手,不過看起來他可能似乎還差點。”


    “所以,有極大的概率是三皇子阮封。”


    “一個計中計,一個計中計中計,最顯眼的,有可能是無辜之人,但也有可能,以身做局,請君入甕。”


    見許雲姝似乎還沒聽明白,謝景蘊笑著跟她細細解釋道。


    許雲姝明白了,就跟暴雪山莊模式猜殺人凶手一樣,最先死去的人,有可能是真的死者,也有可能就是凶手。


    隻不過就看到底是阮昕老謀深算,還是三皇子阮封更勝一籌了。


    不愧是玩心眼子的高手,許雲姝抬眸看向謝景蘊,她還挺好奇的,謝景蘊的心髒是不是一串一串跟葡萄似的。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


    謝景蘊失笑,低頭,用額頭輕輕碰了下許雲姝的額頭。


    許雲姝輕笑。


    “沒什麽。”


    心眼子多…也挺可愛的。


    謝·葡萄串·景蘊。


    “明日就要到舟城了,這艘船…”


    謝景蘊狹眸眯起。


    無論那李管事到底是誰的人,目的是什麽。


    “都留不得了。”


    “可有能不進入貨倉,就能將箱子拿出來的法子嗎?”


    許雲姝倒是挺想看看,到底是什麽菌菇,毒性如此之強。


    “有。”


    “什麽?”


    “炸了就好了。”


    許雲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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