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眾人圍坐在一起。


    嶽思盈站起身來,鄭重地向任南坡介紹:“這位就是當今聖上的第十三子,十三阿哥!這位是年羹堯,代表四阿哥雍親王前來。”


    聽到這個消息,任南坡微微一愣,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這時,小奴走了進來,恭敬地伺候著大家落座,並端上了茶水。


    任南坡拿起桌上顧盼兒的扇子,放在鼻間輕輕嗅著,同時輕聲念道:“滄浪之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一旁的李衛聽不下去了,不耐煩地說道:“哎哎哎,事情都和你說完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別再念詩了。”


    任南坡點了點頭,收起了扇子。


    他緩緩開口:“好,好好。既然皇上、雍親王和十三貝勒爺也都有心整頓吏治,給百姓們一條活路,那我就替你們謀劃謀劃。”


    接著,任南坡開始分析起當前的局勢。


    他指出,皇上派遣雍親王和十三貝勒爺前來查訪三百萬兩修河公款的去向以及嶽子風被殺的真相,其真正意圖並不止於此。


    這一舉動實際上是為了敲山震虎,警示那些貪汙腐敗的官員們,讓他們知道朝廷已經開始關注並著手整治這些問題。


    而太子知道這件事情後必定會鋌而走險,加快篡權的步伐。


    尤其是接到徐祖蔭的信後會立刻派人到江寧來。


    十三爺聽著任南坡的分析,心中不禁暗暗驚歎,這位任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如此深刻的洞察力和敏銳的思維讓人佩服不已。


    他急忙問道:“請問任先生,京城那邊會不會出什麽事呢?”


    任南坡輕輕擺了擺手中的扇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安慰道:“放心吧,十三爺,京城那邊不會有事的。別忘了,江南的魏敏中一直都是八爺的人,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恐怕早已傳到八爺耳中。有八爺、九爺、十爺在京城,自然能掣肘太子。而這也恰好是皇上布下的另一局棋。”


    說完這番話,任南坡將顧盼兒的扇子小心地收進懷中,仿佛那把扇子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


    隨後,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凝重地道:“據我推測,如果不出意外,太子派來的人已經抵達了江寧。


    一旦他們與徐祖蔭會麵,必定會拿李衛的身份大做文章。


    有太子在背後支持,徐祖蔭便無所顧忌。


    隻要李衛一現身,他們定會立刻抓住這個機會,以李衛的身份問題為借口,對四爺和十三爺發起攻擊。”


    “啊呀!那壞了!李大娘還在客棧呢!她會不會有危險啊!”嶽小滿在一旁喊道。


    起初一行人來見任南坡時,嶽思盈也曾讓李母一起來,但李母覺得自己一個婦人家,去了會有些不便,所以就沒有一起過來。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李母留下來其實是李衛故意為之,就是為了給對麵留下一個破綻。


    “任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嶽思盈不知內情,也開始擔心起李母的安全。


    任南坡笑了笑:“無妨。既然真佛已經露出了真麵目,事情就好處理得多了。”


    “這也怪我們,之前也是投鼠忌器,一直猶豫不決。還請先生指點迷津,告訴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十三爺說道。


    十三爺說話後,任南坡又開始賣起了關子道:“要說怎麽辦。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考考你們。你們說這狗吃屎。但貓愛幹淨。你們有沒有辦法讓貓去主動吃屎。”


    讓一個愛幹淨的貓去主動吃屎。


    任南坡提出的這個問題顯然是與現今要解決的問題做類比。


    這個問題著實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衛心裏其實已經有了解決方案,但他選擇保持沉默,既不主動提出,也不催促任南坡,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十三爺思考了片刻,仍然毫無頭緒,隻能用一種請教的口吻對任南坡說:“還請先生揭示答案吧。”


    任南坡微微頷首,然後緩緩說道:“將辣椒和屎一同塗抹在貓的皮炎上。這樣一來,貓會感到不適,自然會去舔舐。”


    “那麽先生所說的辣椒和屎具體指代什麽呢?”十三爺問道。


    “正是那三百萬兩贓銀。”任南坡回答道。


    “真是高妙!那麽先生,請您指明應當由誰來將屎和辣椒一同塗抹在貓的臀部呢?”十三爺繼續追問。


    “當然是誰引出了貓,就讓誰去做這件事。隻是這件事凶險萬分,一有差池,那貓便會變成猛虎,吞人啊。”任南坡答道。


    任南坡說凶險,那這次去的人定然也是十死無生的那種。


    房間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


    這時,李衛站出來說道:


    “好好好,這屎和辣椒油,我馬上就去塗抹。要是去晚了,我老娘可就要遭殃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嶽思盈堅定地表示。


    “不行,你不能去。”任南坡果斷拒絕。


    “為什麽任先生我為什麽不能去。”嶽思盈道。


    任南坡道:“我和李衛是有交易的。他什麽時候能讓顧盼兒帶來給我唱戲。我什麽時候才能讓你下山。不然這後麵的謀劃你們也別想得到。”


    “任先生!你怎麽能這樣?”嶽思盈看著任南坡,眼中滿是不解和失望。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任南坡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隻想著女人。


    “我怎麽樣?”任南坡一臉無所謂地反問。他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


    “你重色輕友。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女人。”嶽小滿終於忍不住,大聲喊出了眾人不敢說的話。他憤怒地指著任南坡,眼神中充滿了指責。


    任南坡卻是笑了笑,語氣輕鬆地道:“重色輕友又如何?我任南坡就是如此。你們若是不喜歡,就都走吧。事情自己解決。”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仿佛在挑戰眾人的底線。


    嶽小滿還要繼續罵下去,卻被嶽思盈及時捂住了嘴巴。嶽思盈深知此時不宜與任南坡發生衝突,隻能先安撫嶽小滿的情緒。


    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他們都知道任南坡的脾氣,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固執己見。


    就在這時,李衛站出來,擺了擺手,平靜地道:“不礙事。區區小事。我一人去足矣。任先生你也放心。顧盼兒在明日會到你府上的。”他的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


    說罷,李衛便轉身離去,步伐穩健而瀟灑。他的背影在眾人眼中逐漸遠去,那形象也瞬間高大了起來。他的勇氣和擔當讓大家為之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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