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巴,他們還敢反擊!”薑世誠被嚇了一跳。


    “尋找掩體交替射擊,不需要留手!”許承宗也對林亨炫的還手而感到憤怒。


    這群嘟飯簡直就是亡命之徒,竟然妄想逃脫他們的重重追捕。


    一群人藏在掩體後,端著槍朝林亨炫他們的掩體處射擊。


    一時間槍聲大作,廢棄廠房內就像過年般熱鬧。


    “陳忘生!你個混蛋!我不追究你背叛我,但如果我走不掉,你也別想活!”


    林亨炫衝著縮在箱子後的陳叔大吼道。


    日子馬上就要好起來了,沒想到這時候看走了眼,被自己找的人給背叛了!


    不過陳叔卻沒像他印象中那般點頭同意,而是朝著他輕輕笑了笑。


    “阿西巴,你笑什麽?!”林亨炫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危機感突然湧上心頭,但又猜不到是什麽危機。


    一時間說不出的怪異。


    “我笑你看人真的不準,怪不得被薑世誠玩成這樣。”


    陳叔眼神不屑地嗤笑一聲,隨後在林亨炫驚恐的眼神中抬起手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


    整整三聲槍響,林亨炫的腦殼上多出了三個彈孔。


    他就這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臨死前手指還指向了陳叔,眼神也滿是震驚和不甘。


    “阿西巴,你敢殺林少!”


    “草,老狗賊!”


    “幫林少報仇啊!”


    林亨炫的手下看到陳叔的動作時都被嚇了一跳,愣在了原地。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紛紛對著開槍的陳叔怒罵。


    可陳叔的手下似乎都早有準備,在陳叔開槍後的瞬間都迅速拔槍,對準了林亨炫手下的那些人扣動了扳機。


    林亨炫這邊一時間槍聲大作,但薑世誠那邊卻都停火了。


    包括薑世誠在內,所有人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麵麵相覷,不知道對麵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薑世誠就看到了廠房內部林亨炫本來所處的位置竟然亮起了白旗,在那不停揮舞。


    看樣子似乎是白襯衫撕掉後綁在了木棍上。


    “這...是怎麽回事?”許承宗牛頭問薑世誠,一臉的不明所以。


    他們甚至還沒擊斃任何一個人,對麵響了一陣槍聲後就亮起了白旗。


    “大概...是分贓不均吧?”薑世誠也很迷惑。


    “那...怎麽說?”許承宗谘詢道。


    “要不問問?”薑世誠也不太確定。


    “行!”許承宗想都沒想立馬答應,隨後從一旁撿起了擴音器,對著陳叔的位置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我們要見薑檢!”陳叔的聲音從掩體處傳來。


    “要見你的,你來說。”許承宗直接將喇叭丟給了薑世誠,隨後重新縮回了掩體後。


    “靠。”


    薑世誠看著手裏的喇叭,心中暗罵一聲。


    當緝毒科科長還這麽膽小,怎麽做事!


    可他也沒法推脫,隻能舉起喇叭大聲喊道:


    “陳叔,我是薑世誠,你們趕緊放下槍走過來,我們不會開槍的!”


    他聽出來是陳叔的聲音了。


    他沒想到陳叔竟然還帶人跟著林亨炫一起來取貨,還以為陳叔隻是隨便派些手下罷了。


    “你們派個人過來帶我們過去,不然我們不出去。”


    陳叔頗為警惕,似乎對政府人員充滿了不信任。


    薑世誠縮回掩體,用眼神詢問許承宗。


    “許科長,他們是我提前安排的臥底,但你這邊架勢太過嚇人,他們不敢出來,再說我這帶的人都是文職,你看......”


    看你媽,狡詐惡徒!


    許承宗心中暗罵一句,但還是拍了拍身邊一名警察的頭盔,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你趕緊過去看看什麽情況,把人帶回來。”


    “老大,我下個月就要結婚......”


    那被點到名字的人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許承宗,眼睛一眨一眨,頗為可憐。


    “阿西巴!”


    許承宗罵了一句,又拍了拍另一邊一位中年人的頭盔。


    “你去!”


    “許科長,我小女兒這個月底就過滿歲生日了......”


    意思也很明確。


    “草泥馬,你們這群隻知道吃幹飯的廢物!給我掩護!”


    許承宗臭罵一頓,隨後擺正了頭上的防彈頭盔,緊了緊身上穿著的避彈衣,提著槍一個閃身就離開了掩體,大步流星朝著陳叔走去。


    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概。


    “你們就是薑檢說的他的人?”滿懷忐忑的走到了陳叔麵前,許承宗板著臉問道。


    “是的長官,我們是薑檢的人。”陳叔朝許承宗笑著回道。


    “大家都是一起的,把槍收起來!”


    許承宗視線掃過林亨炫的屍體,還有兩名被陳叔的人用槍壓著的男人。


    見許承宗沒事,薑世誠也放心地從掩體處走了出來,邊走邊大聲笑道:“陳叔,大家都安全了,把槍上交吧,那畢竟是地檢的裝備。”


    “薑檢,這明明就是...”


    “嗯?”


    陳叔剛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就被薑世誠一個眼神給憋到了肚子裏。


    他要是敢在這說槍是自己的,那今晚估計就要進地檢借宿了。


    畢竟這裏不僅僅是薑世誠一個人在,還有這個明顯官比薑世誠還大的檢察官。


    而且這恐怕就是他想要洗白擺脫黑社會身份的代價。


    既然不想再當黑社會,那爪牙也必須要被剪掉,不然就會成為可能傷到主人的惡犬。


    他朝著身後之人點點頭,將近十號人隻能聽令將手槍放在那處擺放裝冰的密碼箱的木條箱上。


    薑世誠朝後一揮手,韓善民立馬拎著袋子將手槍全部收到了袋子裏。


    “許科長,這些都是證物,我回地檢後就交給你。”薑世誠衝著許承宗笑著說道。


    “記得上交就行。”許承宗撇了薑世誠一眼,便沒再追究了。


    “自然。”薑世誠笑著點點頭。


    隨後揮揮手,韓善民則拿著袋子離開了。


    而薑世誠則在密碼箱中拿了一包冰,在手上顛了顛,隨後扭頭問許承宗:“這算是大功一件了吧,許科長?”


    “六十多公斤,頂的上小打小鬧一年的量了。”許承宗掃了一眼就大致看出了箱子裏的量。


    “那就提前恭喜許科長了。”薑世誠笑著微微鞠躬,而許承宗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喜色。


    “兩位長官,我這邊把嘟飯交給你們,可以先離開了嘛?”


    就在兩人說話時,陳叔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薑檢怎麽說?”許承宗把裁定權給了薑世誠,畢竟這是薑世誠安排的臥底。


    “陳叔先回去吧,你幫地檢辦了件大事,功勞少不了你們的。”薑世誠拍了拍陳叔的肩膀笑著說道。


    “功勞談不上,能幫地檢做事也是我們的榮幸。”陳叔老練的舔道。


    得到首肯,陳叔便讓手下的人將投降的那兩個交給了許承宗帶來的人,帶著手下往廠房外走去。


    而就在薑世誠和許承宗輕點繳獲時,廠房外再次響起了槍聲。


    伴隨著的還有陳叔的一聲慘叫。


    薑世誠瞬間反應過來,和許承宗對視一眼,腦子裏都想到了同一句話。


    “還有高手?!”


    “拔槍戒備!”


    許承宗大喊一聲,隨後眾人紛紛調轉槍口,對準了廠房外。


    不過幾秒鍾,剛剛才出去的那群人就抬著陳叔衝了進來,甚至還有人嚎啕大哭起來。


    “快搬到後麵!”薑世誠衝著他們喊道。


    等他們抬著陳叔經過他時,他湊過去看了一眼,傷口在腹部。


    “趕緊止血!”他指揮著陳叔手下的小弟,隨後抽出手槍看向了工廠大門外。


    不過十幾秒後,大約四五個人握著手槍衝了進來,嘴裏喊著些薑世誠聽不太懂的話,不過他能聽出是哪裏話。


    “呆修馬鹿薩馬!”


    “一搜各!”


    “板載!”


    四五個人像不要命了一般衝進大門,朝著眾人直接開火。


    “阿西巴,是鬼子!”許承宗也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對麵幾人說的語言,頓時火冒三丈。


    這時候還不是太君的後裔尹卡卡執政,韓國上下因為曆史原因對霓虹人還秉持著仇恨的態度,所以許承宗聽到對麵幾人說的話後直接舉槍就射。


    因為陳叔跟他們說過,來送貨的是幾個鬼子。


    這群人必然也是一起來送貨的,但沒想到也上了岸,還衝進了交易的地方。


    麵對這幾人不要命的做法,薑世誠沒有說話,而是用從老墨那裏學來的精準槍法和子彈回敬了他們。


    嘟飯就算了,還是尼瑪小鬼子,這下他們在薑世誠心中就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了。


    寥寥幾槍,薑世誠藏在掩體後像打地鼠一般槍槍斃命。


    不過他還是留了個活口,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


    “啊!”剩下那人被擊中大腿,瞬間就跌倒在地上捂著傷口翻滾嚎叫起來。


    “媽的,給老子閉嘴!”薑世誠朝他的臉上踢了一腳,那人瞬間就安靜了不少。


    隨後又讓韓善民脫掉一具屍體的襪子塞進了這人口中,給他帶上了手銬。


    “薑檢,這人應該交給外事部吧。”


    檢察廳是有專門負責非本國公民犯罪的部門,不過在薑世誠眼裏,那群人基本和做狗沒什麽區別,辦不成什麽事。


    “不必了,這人我審訊完後就給你,到時候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反正是個嘟飯,隻要不公布......”


    薑世誠的話已經很明確了,等審訊出他背後信息,甚至可以直接送焚屍爐了事。


    對待這種人,沒有仁慈可言。


    “行,咱們先收隊把這些屍體帶回去。”許承宗點了點頭,認可了薑世誠的做法。


    而在許承宗整理現場的時候,薑世誠則走到了陳叔的身邊。


    “陳叔,感覺如何?”他看著陳叔蒼白的臉色,微微皺眉問道。


    他哪能想到外麵還有人會持槍衝進來。


    “沒...沒事。”陳叔用力仰著頭,艱難的開口問道:“那、那群鬼子...怎麽樣了?”


    “留了一個審訊,其他的都殺了。”


    “那...一個呢?”


    “放心,活不了。”薑世誠輕聲說道,他理解陳叔心裏想的是什麽,他也一樣。


    “那...那就、就好。”陳叔仿佛心底的石頭落下,仰著的頭砸到了小弟的手上,閉上眼輕輕的喘著氣。


    “送你們老大去醫院。”薑世誠輕聲吩咐道,他在外麵有看到林亨炫他們開來的車。


    時間一點點過去,現場也被後續趕來的人員處理完畢,薑世誠則坐車隨著大部隊一起回了地檢。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一件小事。


    那就是永英熙。


    就算兩人沒什麽交集,也沒什麽關係,但說的話就要做到。


    並且她也算是個可憐人。


    “請留步!”


    林家別墅門前,西裝革履的保鏢伸手攔住了薑世誠。


    “請出示邀請函。”保鏢衝著薑世誠說道。


    “邀請函我沒有,但搜捕令我倒是有一張。”薑世誠從懷裏掏出申請下來的搜捕令,豎在保鏢麵前。


    “搜捕令?!”兩名保鏢心中一驚,不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薑世誠身後的搜查官們給按到了地上。


    將兩名保鏢製服後,薑世誠一腳踹開大門,帶著人衝進了林家別墅。


    林家的別墅頗為宏偉奢華,寬大的庭院裏甚至有大片的草坪、池塘和噴泉,還鋪裝有私人車道。


    這些吸血鬼,吸員工的血為自己蓋漂亮房子,而他這種一心為大韓民國民眾服務的正義的檢察官卻隻能住一個兩層的複式小別墅。


    他們吸的是員工的血麽?那吸的簡直就是他的血!


    他要為那些遭受壓榨的民眾討回公道。


    那今晚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抄家!


    “檢察官,這是林亨炫的兒子!”兩名搜查官押著一名懷抱嬰兒的保姆走到薑世誠麵前。


    嬰兒在保姆的懷裏不停嚎哭,不管保姆是塞奶瓶還是逗笑都不管用。


    薑世誠隨便瞥了一眼,不過卻看不出什麽像林亨炫的地方。


    而那名保姆站在薑世誠麵前瑟瑟發抖,感覺嚇得快抱不住懷裏的孩子了。


    沒過一會兒,韓善民從樓上下來了,身後還跟著麵容憔悴,精神都有些恍惚的永英熙。


    永英熙跟著韓善民下了樓梯,美目中眼神茫然,環顧四周沒有焦點,不過很快就停在了保姆懷中的嬰兒身上。


    “孩子!莪的孩子!”


    她掙脫韓善民攙扶著她的手,朝著保姆衝了過去,在保姆的驚呼聲中奪回了自己的孩子。


    被母親抱在懷裏,本來還被嚇得嚎哭的嬰兒慢慢止住了眼淚,甚至還伸出胖手在永英熙的臉上摩梭著。


    永英熙用臉蹭著兒子的小手,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地像泉湧一般,聲音都帶了些抽泣。


    “呀、咿呀。”


    嬰兒重回媽媽的懷抱,便順著本能在永英熙胸前漫無目的的抓握起來,而永英熙則當著眾人的麵撩起上衣,當場奶起了孩子。


    眾人默默地轉過身,都去抄家幹活去了。


    薑世誠則脫下大衣,披在了永英熙的肩上。


    她從樓上下來時隻穿著一件薄睡衣,顯然扛不住首爾十一月底的寒意,此時都有些凍得微微戰栗。


    “謝謝,謝謝薑檢察官。”永英熙仰起頭看向薑世誠,滿是淚痕的臉上此時卻盡是解脫般的笑容:“您又救了我一次。”


    “這是我應該做的。”薑世誠回以善意的微笑,語氣也盡量做到了溫柔:“我已經給安秀晶打了電話,她馬上就接你去她那裏住,林家你暫時住不了了,地檢需要查封。”


    “沒事,我正好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永英熙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可她的笑容還沒消散,薑世誠卻突然說道:“哦對了,林亨炫因為販毒分贓不均,被同夥黑吃黑給當場殺害了,我得告訴你這個妻子一聲。”


    永英熙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不過很快就感覺愈發燦爛起來。


    “我知道了。”她衝著薑世誠甜甜一笑,似乎完全沒有感到悲傷。


    薑世則誠感到脊背一整發涼。


    愛之深,恨之切。


    自己還是不要隨便惹河智妍為好。


    沒過一會,安秀晶來了。


    她們隻是喪夫,不是離婚,同為林家的兒媳,自然要互相照顧。


    “爸...薑檢察官。”安秀晶剛想順口喊出早上在床上的稱呼,但看到薑世誠邊上的另一個嫂子時,安秀晶還是把稱呼憋了回去。


    畢竟她不知道這個嫂子和薑世誠到底是什麽關係,是不是像申彩蛾一樣。


    不過她覺得薑世誠看永英熙的眼神頗為幹淨,沒有一絲看她們這對姑嫂時特有的眼神。


    “嫂子,這段時間苦了你了。”安秀晶上前簽過永英熙的手,頗為心疼。


    “我也要謝謝你。”永英熙朝著安秀晶點點頭,臉上笑容就沒消失過。


    似乎是真的開心。


    “你先帶她走吧,我這邊還有事要辦。”薑世誠揮揮手道。


    安秀晶不敢再看他,懦懦地點頭嗯了一聲,隨後感覺拉著永英熙離開了別墅,任何東西都沒帶。


    而永英熙卻敏銳地發現了這點,看著安秀晶的眼神有些詫異。


    永英熙離開,薑世誠在這裏的活也快忙完了。


    他答應並且這次來就永英熙,其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永英熙手上的股份。


    因為他聽說林亨炫在昨天去醫院見了半死不活林盛基,並且在獲得了林盛基在韓玫藥業裏的股份。


    經過昨晚的調查,薑世誠發現林亨炫已經拋售了少部分的股份,斂回了一大筆錢,甚至還聽說他要拋售所有股份。


    大概是要跑路。


    但還有不少股份在他手中沒來的及處理。


    而林亨炫卻死了,他死後股份便會作為遺產自然繼承給第一繼承人,那就是他那隻有幾個月的兒子身上。


    薑世誠看上的就是這份股份。


    不過他並不是強取豪奪,而是以收購的方法買下永英熙手裏的股份,用南中集團旗下投資公司的名義。


    永英熙不想參與那些商業上的勾當,也沒能力守住這麽多的股份,不如賣給值得她相信的人,拿著錢安度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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