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武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真傷到了聖人了?


    匕首穿透武績胸口的前一秒,他的心充斥了難以置信。


    刀落,人倒。


    青沅看向倒在地上的武績,神色複雜。


    “到底是誰說他是菜逼啊?”


    青沅撓了撓頭。


    這表現,感覺和年輕的自己也沒多大差別哇。


    雖然說把她打傷的不是他的陣法,而是他的“背景”。


    但不得不說,這一招暗度陳倉,實在精妙。


    站在這的,但凡換個準聖,此刻都該倒在地上了。


    “怎麽樣,我徒弟不賴吧。”


    咕呱笑嗬嗬的走過來,不小心踩到了“屍體”的手,他卻毫不在意。


    好像死的不是武績似的。


    其實是武績不是死的,嘿嘿。


    “確實不錯,放在源界,也算得上天驕了。


    但這是靠儲君的規則許可,若是看真實實力,他可能,連仙境都沒有?”


    “除了仙力與精神力同步開發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那又如何?


    你們源界天生就是修路的寵兒,仙路之徒,起步就是化神,神路之上,修煉的速度與覺醒的異能質量也都遠超忌界。


    咱忌界,天賦不佳,資源不足。


    主打一個厚積薄發,你看他才修煉了一年,就有如此成就,等修煉個十年百年,指不定能跟上我的腳步。”


    咕呱不屑一顧,源界的天賦和資源真不是其他衍生之界能比的,要不是當年領導在源界掀起腥風血雨,武績來到源界指不定要被怎麽看待。


    聽了咕呱的話,青沅嘴角抽了抽。


    您說的天賦不佳,是指二十歲不到的陣法大道的盡頭,還是指年不過百的弑仙暴君?


    哪怕胡扯蛋這廝,也是盜之一途上讓人望其項背的存在。


    凡是榮門弟子,誰人不說一句:


    天不生我盜夫子,萬古俠盜盡數怕條子!


    自打胡扯蛋以俠盜相稱,於源界江湖闖出個盜聖名號後,無數英雄好漢如過江之鯽,皆想拜入其門下。


    要不是他還有幾分底線,隻偷惡豪劣坤,人間的秩序隻怕全亂了套!


    感慨一番後,青沅將武績複活。


    隻見武績體內的印記泛起一道綠光,回頭看,武績已經恢複生息,重回巔峰狀態。甚至氣息與肉體還強上了幾分。


    “誒,你複活不用喊口號嗎?”


    咕呱第一次見這麽隨意的複活,有些好奇道。


    “啊?”


    青沅有些不知所雲,投出疑惑的眼神。


    “比如;”


    隻見咕呱清了清嗓子,大吼道:


    “複活吧,我的愛人!”


    ……


    ……


    好好好,一句話,尬住一個聖人。


    還有一個剛複活的病人。


    咕呱自知無趣,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青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臉上傷痕一散,開口道:


    “再來。”


    ……


    忌界。


    人興209年。


    禦神學院。


    時間一晃,當初剛進入學院的一群毛頭小子,已經逐漸有了成熟的氣質。


    0710,已經進入禦神學院兩年半了。


    也是距離那次不為大眾所知的人神交戰的,半年之後。


    今日,他們正如往常一樣,化神之上的同學在靈池進行修煉,化神之下的同學在練武場進行切磋。


    荀彥此刻正浸泡在靈池之中,感受著靈力的流轉。


    兩年半的時光,當初那個瘦削的有些稚嫩的孩子,臉上已經出現了棱角,眉毛也濃茂了些。


    他多了些清冷之意,但整體上還是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若不是缺失的左耳,他的臉未必比一些明星差,身邊也注定會是花爭蝶舞。


    但他的身邊,確實坐了一位冰冷少女——李歡喜。


    當初如雪娃娃般的女孩,現在長成了冰雪女王的模樣,高貴而給予人疏遠。


    除了身邊男子,再無人能看到她臉頰的酒窩與羞澀的紅暈。


    前段時間,兩人終於打破了最後的間隙,確立了關係,成了一對讓人豔羨的神仙鴛鴦。


    這座靈池,也是在荀父荀烈得知兒子談戀愛後,斥巨資打造的,s級冰屬性靈泉。


    至於為什麽不是木屬性醫道靈泉,咱就不得而知。


    反正這座靈泉,按道理隻有李歡喜一人能使用,荀彥不過是沾光罷了。


    “少爺。”


    一聲呼喚將兩人從修煉狀態中終止,荀彥蹙眉,看向來人,才露出微笑。


    “荀叔,你怎麽來了?”


    來者正是荀家大管事,荀江。


    “家裏,希望你回去一趟。”


    荀江有些嚴肅的開口,眼底流露出一絲悲涼。


    荀彥敏銳的察覺到荀江的情緒變化,他心裏有些慌亂,總感覺發生了什麽超出掌控的事情。


    但他強行保持冷靜,問道:


    “荀叔,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荀江看了看李歡喜,有些遲疑道:


    “您回去就知道了。”


    不知不覺中,語氣已換上了尊稱。


    “好。”


    荀彥也知道事情緊急,自己已經20,踏入化神之境,也該承擔一些家裏的擔子了。


    唯一擔心的,隻有身旁的女孩。


    “傻子,你快回去吧!


    我在學校會出什麽事呢?


    快去快回,我等著你哦。”


    李歡喜看出了荀彥的擔憂,細聲安慰道。


    “好。


    照顧好自己,別委屈自己了。”


    吩咐了兩句,荀彥就與荀江朝神農閣而去。


    李歡喜看向少年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心慌。


    “我等著你回來。”


    靈泉內,少女的眼眶,有些紅潤。


    ……


    “你是說,我父親被神族帶走了?”


    坐在家族議事堂中,聽到自己的叔叔輩的話,荀彥沒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成長,但他的氣勢在這些年過半百的長輩麵前,有些不值一提。


    “誒,小彥啊,稍安勿躁嘛。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家主人肯定是沒事的,這個人王大人當時與神國國師可是簽訂過契約的。


    當務之急是神農閣這個龐然大物群龍無首,現在急需要一個代理家主啊。”


    四叔荀極開口道。


    “按道理,本該是下一任家主暫行家主之責,可小彥你還年輕啊,還沒有學習過如何治理荀家,對吧。”


    “所以我們幾個叔叔就想,來商討一下,看看誰來挑這個苦擔子。”


    “幹你的荀極!”


    暴躁的大叔開口了,出口即是文髒。


    “家主在的時候你就夾著尾巴,平日裏低調的很,現在家主一離開,你狐狸尾巴藏都藏不住了是吧!


    心思叵測為非作歹,我看你就是貪圖這個家主權力!”


    “當初祖先荀夏的祖規如何說的?他奶奶的血統純正者可為家主。”


    “這裏除了小彥,誰特麽異能跟祖先的‘醫’有關?”


    “我還就把話撂這了,誰特麽敢搶這代理家主的位置,我們這一脈,就和誰血拚到底!”


    “我把話撂這,這代理家主,隻有荀彥可以當!


    他若不想,我寧可喊長老,喊太上長老,也不可能讓你這個外來戶當!”


    “大哥,你這話就難聽了,什麽叫外來戶!


    我難道不是荀家人嗎!”


    荀極聽了這話,臉色還怪難看的。


    畢竟知道內幕的都曉得,他荀極隻是上一代某個旁係的私生子,要不是得了長老喜歡,怎麽可能有資格進入這個隻有純正直係血脈才能參加的家族秘議!


    “況且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去當這個家主,我的意思是,能者居之。


    雖然先祖之血能保佑小彥在未來必定是醫道魁首,但現在他還年輕啊!


    更不用說,他沒有接觸過管理家務的學習。


    難不成這樣子,還要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嗎!”


    “我倒有一句話……”


    ……


    看著原本和和睦睦的叔叔輩們在議事堂吵得不可開交,荀彥突然有些頭疼。


    更多的,是心涼。


    父親安危不明,他的兄弟們卻隻想著這權。


    好累。


    “你們聊,我先休息會。”


    荀彥輕聲說道,離開了議事堂。


    幾人見狀,隻是嘟囔了一句“真不懂事,長輩還沒走呢”,就繼續吵起來。


    “夠了!”


    一道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幾人瞬間噤聲。


    來人是他們的父親,荀家大長老,荀崗。


    “你們連孩子都不如!


    你們心裏就永遠隻裝得下自己嗎!”


    荀崗的嗬斥讓眾人臉紅,他們不禁低下了頭。


    “可是,這家主之位空在這裏,是個隱患啊……”


    荀極小聲解釋,荀崗一個眼神他就不再開口。


    “若神農閣失了家主,連一年都撐不過去,隻能說明神農閣早該散了。”


    “那小彥那邊……”


    “他剛失去父親,本就需要靜靜。你們這些叔叔輩的,有把他當你們的孩子嗎?”


    荀崗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傷感的眼神望向遠方。


    “若偌大的一個荀家,隻會為難一個孩子,把他連懷念父親的時間都剝奪。”


    “那隻能說,荀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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