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好苗子。”


    看到柴鬆使出破風斬的瞬間,武道協會雁城執事焦善便搖了搖頭,認為張玄絕不可能擋下這一擊,恐怕要暴斃當場了。


    誰知下一刻,張玄像是鬼魅一般瞬間在刀罡之下消失不見。


    身形重新出現時,已然在柴鬆右側,閃電般遞出了手中的柳枝。


    人們幾乎沒怎麽看清楚,柳枝已然頂在了柴鬆脖頸之上,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畫麵瞬間陷入了靜止之中。


    “柴家主,承讓了!”


    張玄收回柳枝,衝著柴鬆拱了拱手。


    勝負已分。


    結果顯而易見,若不是張玄手下留情,剛才已經刺穿了柴鬆脖子,絕無生還可能。


    “贏了,我踏馬竟然贏了,八倍賠率啊!”


    有人反應過來,興奮得大喊大叫。


    “搞什麽東西,這也能輸,是不是有什麽黑幕?”


    押柴鬆贏的人,明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認為有黑幕。


    “少爺,這柴鬆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應該沒有吃下那顆丹藥。”


    沱江大橋上,招風耳站在尹世新身後,看到柴鬆落敗,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無疑是除掉張玄的好機會,卻讓自大的柴鬆破壞了。


    “別著急,柴鬆必然接受不了失敗,會吃下丹藥的。”


    尹世新笑容冷峻,篤定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柴鬆無法接受敗在張玄手裏,那樣不僅武館要黃,甚至沒臉繼續在雁城混下去。


    正如尹世新所料那般,麵對圍觀群眾的辱罵與嘲笑,柴鬆雙目之中快速爬出血絲,飛快掏出兜裏的‘抱元丹’扔進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一汩熱流從膻中穴湧出來,快速蔓延向全身。


    柴鬆隻覺得,周身血液像是開水一般沸騰起來,能明顯感覺到虧空的丹田快速充盈起來,且修為也在節節攀升。


    “小子,剛才我沒有動真格的,今天隻有一人能活著下場,受死吧。”


    柴鬆大喝一聲,掄起九環刀猛地朝著張玄後背劈斬過去,明顯比之前的氣勢更為凶猛。


    “小心!”


    有押了張玄贏的人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大聲提醒。


    霎那之間,人們發現張玄的身影變得模糊了,刀鋒從他身上斬過。


    就在人們認為他死定了時,卻震驚的發現沒有血水出現,那道模糊身形竟然是一道殘影。


    張玄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


    柴鬆心下駭然,沒料到自己實力暴漲之下的偷襲,依舊沒能將他一擊斬殺。


    沒有絲毫停滯,柴鬆繼續揮舞手中九環刀,追著張玄身影一口氣斬出十數刀,每一刀都裹挾著淩厲的罡氣。


    柴鬆揮刀十數次,刀身上掛著的九隻鐵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可見速度有多快,刀勢有多猛。


    “臥槽,柴鬆這是輸不起啊!”


    “堂堂柴家家主,一點臉也不要了嗎?”


    “生死決鬥,誰會講那些狗屁江湖道義,能活著下場才是王道,卑鄙一點無可厚非。”


    “那小子還是太年輕!”


    “我怎麽感覺,柴家主突然變得更猛了,難不成之前是在讓著那小子?”


    ……


    在人們議論聲中,張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在刀尖上跳舞,躲避九環刀的窮追猛斬。


    當柴鬆招式用盡換氣之時,張玄瞅準時機,猛地遞出手中柳枝刺向他心髒。


    這一次出手沒有留餘地,殺意堅決。


    柴鬆反應不慢,連忙收刀格擋。


    “嗆!”


    刀鋒斬在柳枝上,竟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柴鬆身體被無形的劍氣洞穿,鮮血從背後濺射而出。


    “你……”


    柴鬆身形僵立在原地,見到胸前快速蔓延濕透衣裳的血水,緩緩抬起頭,看向張玄剛剛張開嘴巴,便有鮮血從嘴裏湧出。


    “本想饒你一命,可你非要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張玄麵無表情,聲音無比冷漠。


    見柴鬆那張老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周身肌膚也泛出不健康的紅色,心中了然,明白他是服用了某種能夠讓修為在短時間暴漲的藥物。


    此類藥物,毫無疑問對身體有著極大傷害。


    為了殺自己,這老東西手段用盡,是有多大仇多大恨?


    所以當眾殺死柴鬆,張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柴鬆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張了張嘴還想要說點什麽,最終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砸在了沙地之上。


    “爸!”


    柴歆見到父親倒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飛快朝著場地之中跑去。


    嘩!


    人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張玄殺死了青鬆武館館主柴鬆,瞬間炸開了鍋。


    就連武道協會雁城執事焦善,也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望著場中青年。


    “柴鬆明明格開了對方武器,為什麽會暴斃?”


    “是劍氣嗎?”


    “氣勁外放,那是宗師境強者才能做到的程度,難道那小子達到了宗師境?”


    “不可能,這麽年輕的宗師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在省城也能有一席之地。”


    “世上有著不少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並非所有人都貪圖享樂。”


    “如果雁城出現一位青年宗師,怕是要變得精彩起來了。”


    “那小子絕不可能達到宗師境界,應該是習得了某種上乘武技。”


    ……


    柴鬆落敗身亡,使得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些以小博大押了張玄贏的人,無疑是喜不自勝,而押柴鬆贏的人則氣怒交加。


    “爸,爸,你快醒醒,千萬別死啊!”


    柴歆搖晃著父親身體,大聲哭喊著。


    整個沱江灘上,隻有她還關心著柴鬆死活。


    然而柴鬆沒有任何反應,心髒都被刺穿了,已然氣絕身亡。


    張玄麵無表情看著這一幕,旋即轉身離開。


    “站住,你這個殺人凶手,必須給我爸爸償命!”


    柴歆抬起頭來時雙眼通紅,表情扭曲,猛地拔出一柄匕首竄了出去,刺向張玄後心。


    就連服用‘抱元丹’後的柴鬆都沒能偷襲成功,張玄又如何會讓柴歆得手,微微皺了下眉頭,旋即猛地抬腿,一腳將撲上前來的柴歆踹得倒飛而回。


    柴歆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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