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首大人,壽宴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的失職,一定會徹查到底,將挑起事端的人繩之以法。


    還有那道德敗壞的王昌順,必須受到法律嚴懲。”


    吳大才不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跑到劉棟跟前表態。


    “哼,這黃泥村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劉棟冷哼一聲,對吳大才的表態不置可否,哪裏還有心情繼續參加壽宴,當即向張玄和蘇妃雅等人告辭,帶著保鏢離開。


    “好弟弟,這場壽宴實在太過勁爆,姐有點受不了,得先走一步。”


    蘇妃雅緊接著也向張玄告辭。


    “唉,讓妃雅姐看笑話了。”


    張玄歎息一聲,看上去很無辜的樣子。


    “明天是給我爺爺複診的日子,千萬不要忘記了。”


    臨走時,蘇妃雅不忘提醒。


    “放心,我記著呢。”


    張玄點了點頭。


    “就這樣吧,有什麽事給姐打電話。”


    蘇妃雅擺了擺手,鑽進紅色法拉利啟動引擎離去。


    包萬祥也不願繼續留下來,與張玄說好改日再聚,便讓司機開車匆匆離開。


    一時間,前來賀壽的賓客幾乎全部跑光了,隻剩下幸災樂禍的黃泥村村民,繼續觀看這出好戲。


    那個頭上罩著女式內褲,身披床單的身影,無疑成為全場焦點,時不時引來一陣喝彩之聲。


    毫無疑問,黃泥村的三傻誕生了。


    “傻小子,是不是你幹的?”


    潘巧韻想起事先張玄說要讓自己看場好戲,心裏便有了猜測,趁著送走市首大人與蘇妃雅之際,湊上前悄聲詢問。


    “不是!”


    張玄果斷搖頭否認。


    “嗬,跟嫂子也不說實話。你這家夥太壞了,不過嫂子喜歡!”


    潘巧韻根本不信。


    “是不是做得有點過?”


    張玄這麽問,等於是間接承認。


    “比起吳美麗做的那些惡事來,這一點也不過分。傻小子,千萬不要因此感到內疚!”


    潘巧韻小聲寬慰,並不認為張玄做得過分。


    “也是。”


    張玄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一輛福特車駛來,停在了不遠處的馬路邊上。


    車門打開,一個梳著大背頭人模狗樣的青年,從福特車裏鑽了出來,腋下還夾著一個皮包,看上去像是暴發戶。


    張玄和潘巧韻麵露詫異之色,一眼認出福特車上下來的青年,正是張鐵軍與羅翠菊的兒子張誌明,據說在外麵當包工頭,掙了大錢。


    張誌明應該是趕回來給老太太賀壽,順便顯擺顯擺。


    “喲,這不是二傻子嘛?”


    張誌明仿佛剛剛看到張玄,打了個招呼,旋即又裝出一臉歉意的樣子道:“抱歉,喊順嘴了,忘記你傻病已經痊愈。”


    “沒事。”


    張玄笑了笑,大度的表示不會介意。


    畢竟拿雞屎掃帚打了人家父母的臉,遇上不找茬才說不過去,旋即掃了眼旁邊的福特車道:“聽說你在外麵發大財了?”


    “嗨,賺點辛苦錢而已,發什麽大財。就是前不久在雁城買了套房,加上裝修一百來萬吧。又在4s店提了這輛福克斯,落地二十來萬。”


    張誌明甩動著手裏的車鑰匙,嘴上說著辛苦錢,卻充滿顯擺意味。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目光瞥向潘巧韻。


    說起來,張誌明前些年對潘巧韻告白過,表示不介意她是個寡婦,願意娶她為妻。


    誰知潘巧韻根本看不上他,果斷拒絕。


    這讓張誌明氣得不輕,發誓早晚要讓潘巧韻後悔,外出打拚,總算是幹出一點成績。


    顯然,他仍舊對潘巧韻賊心不死,認為憑借現在的成績,肯定能讓潘巧韻悔不當初。


    如果答應自己追求,現在就能進城安家了。


    誰知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潘巧韻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都在城裏買房了,不就是賺了大錢嘛。”


    張玄開口恭維。


    “對了,你大學沒念完,蹉跎這些年應該很難找工作。


    年紀輕輕的,整天守著那兩畝地不是個事兒,怕是連媳婦也娶不到。我工地上缺個搬磚的,要不要考慮去打份小工?


    看在大家同鄉的份上,給你一百五一天。


    在雁城,這已經算是小工的最高標準了,別人我都是給一百二一天的。”


    張誌明看似要給張玄介紹工作,實則是為了在潘巧韻麵前顯擺,順便踩他一腳。


    當然,如果張玄答應去工作上幹小工,他不會拒絕。


    到時候可以多給張玄安排些活,把他當成牲口使喚,也算是為父母報仇了。


    “不用了,我覺得種地挺好的。”


    張玄說得一本正經。


    誰知潘巧韻卻忍不住,捂住小嘴噗哧一聲笑了。


    就連市首大人都要親自前來給張玄捧場,也不知道張誌明是哪裏來的自信,竟然讓傻小子去給他打小工。


    “噢,聽說你學了點醫術,難怪看不上小工。”


    張誌明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句,旋即又道:“我最近有點不舒服,要不你給我看看。如果看得準,我賞你一千塊錢,還沒收到過這麽多的診費吧?”


    “你的病已經沒救了,診費還是自己留著吧,該吃吃該喝喝,免得人走了錢沒花完。”


    張玄一臉惋惜之色。


    “二傻子,你踏馬咒我呢?”


    張誌明聞言,臉色當時便沉了下來。


    “看看,說真話你又不愛聽,我咒你幹什麽?”


    張玄麵無表情,緊接著解釋道:“你心口位置,是不是有一顆紅色的血痣?”


    “嗬,小時候大家一起去河裏洗過澡,知道我心口有顆痣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用這種伎倆來唬我,真當我是個傻逼?”


    張誌明嗤之以鼻。


    “那顆痣名為夭殤痣,屬於先天身體缺陷,有夭殤痣的人一般都活不過三十歲。不信的話,你用手指稍微用力按壓心口血痣,一定會傳出針紮般的疼痛。”


    張玄說得煞有介事。


    這倒是讓張誌明狐疑起來,稍有猶豫,便當著潘巧韻的麵撩起衣裳,露出肚子與部分胸膛,發現他心窩之中果然有一顆血痣。


    “嘶~”


    張誌明用手指壓著心口的血痣,朝下麵按了按,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見到他的反應,潘巧韻頗感意外。


    本以為張玄隻是在戲耍張誌明,卻不料真應了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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