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張先生,姍姍性子任性了點,但是心地很善良的,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


    對於外甥女的態度,曾濟春有些生氣。


    “無妨。”


    張玄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旋即開口告辭。


    “學長,非常感謝你能來幫我。”


    或許是熊蘭的狀況讓裴小滿情緒不高,拉著張玄表達謝意。


    “你已經做了一個朋友應該做的所有事情,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必為此感到內疚,知道嗎?”


    張玄下意識摸了摸她腦袋。


    “嗯。”


    裴小滿抿著紅唇,點了點頭。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趕緊回家,不要讓父母擔心。”


    張玄囑咐。


    “好的學長。”


    裴小滿說著,主動挽著他的手臂,要送他下樓。


    尹世新看到這一幕,並未多說什麽,不過臉色陰沉得似能滴出水來。


    “尹少,大小姐對那姓張的小子明顯超出了朋友的範疇,要不要把這情況告訴家主?


    絕不能讓大小姐,被這麽一個黃泥腿子給騙了。”


    待裴小滿和張玄進入電梯之後,招風耳保鏢這才憤憤不平詢問。


    “這麽點事情,不必告知姑父。既然那小子不聽勸告,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查一查他最近的動向。”


    尹世新麵無表情,不過眼神頗為陰冷。


    “是!”


    招風耳保鏢點頭答應下來。


    “就送到這裏,趕緊回去吧。”


    來到泊車之處,張玄拉開車門後開口囑咐。


    裴小滿扭捏了一小會兒,忽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旋即臉蛋通紅的轉身跑了。


    一切來得太突然,張玄怔在原地。


    直到裴小滿的身影在視線裏消失,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用手摸了摸唇角,似乎還殘留著她紅唇的溫潤。


    “師父,我是不是要有師娘了?”


    李神手看著失神的張玄,老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去去去,老不正經的。”


    張玄有點窘迫,忍不住罵了一句。


    “嘿嘿,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嘛。師父這麽優秀,我原本還準備把孫女許配給你呢,看來綰綰是沒那個福分了。”


    李神手一副惋惜的表情。


    “你這老家夥是不是有啥怪癖?把你孫女許配給我,那不是你得叫你孫女師娘?”


    張玄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咱們各論各的嘛。”


    李神手不以為意。


    “趕緊滾蛋,你這個老不羞!”


    張玄算是領教到了老家夥的臉皮有多厚,連忙鑽進奔馳大g,啟動引擎離去。


    “師父,記住是月底二十七號,千萬別忘記了。”


    李神手揮舞著手掌,衝車尾燈大聲提醒。


    張玄開車一路返回黃泥村,腦子想著今後的規劃,有些走神。


    在經過一處三岔路口時,張玄忽然心生警兆,目光掃向後視鏡。


    卻見一輛運煤車,如同脫韁的野馬般以超過每小時百公裏的速度,在後方快速追趕上來。


    鄉鎮道路上彎比較多,開這麽快屬實危險。


    也隻有運煤車與渣土車才如此瘋狂。


    張玄微微轉動方向盤,將車子盡量靠邊行駛,為後方的運煤車預留出更大的超車空間。


    “嘀,嘀嘀……”


    隨著運煤車距離越來越近,張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按喇叭提醒運煤車司機。


    通過後視鏡,張玄甚至捕捉到了運煤車司機臉上猙獰的笑容。


    這並非超車,而是衝著自己來的。


    張玄反應過來猛踩油門,將車速提起來,同時緊緊握住方向盤。


    “嘭!”


    盡管奔馳大g性能更為卓越,但倉促之下根本無法拉開距離,反而被飛馳而來的運煤車撞擊在車屁股上。


    車內發生劇烈顛簸,安全氣囊瞬間彈了出來,將張玄胸部與腦袋重重擠壓在座椅靠背上。


    張玄徹底失去視野,條件反射踩死刹車,同時憑借意識緊緊攥住方向盤。


    “滋,滋……”


    即使他胳膊上青筋暴起,也無法製衡失控的鋼鐵巨獸,能感覺座下車輛正在被後方的運煤車推著向前行駛。


    抱死的車輪,在水泥路麵擦出數道黑痕,發出刺耳的聲音。


    “嘭!”


    運煤車強行推著奔馳大g行駛了二三十米,這才衝出馬路,撞在一棵水缸粗的黃桷樹上。


    以奔馳大g鍍鉻層的車身,也扛不住如此凶猛撞擊,車頭與車尾嚴重變形,引擎蓋被擠壓得拱了起來。


    駕駛運煤車的人正是烏梢蛇,皮膚黝黑,神情陰鷙,搖了搖頭擺脫震蕩造成的眩暈感,從座椅下掏出三棱軍刺,一腳踹開車門跳了出去。


    烏梢蛇伸出舌頭舔舐著嘴角,如同擇人而噬的惡狼,大步朝著前麵的奔馳大g駕駛室走了過去。


    在剛才那麽猛烈的連環撞擊之下,他認為張玄必然已經昏死過去,甚至已經死亡。


    烏梢蛇決定上前檢查一下,如果張玄沒死透,那便幫他一把。


    在白馬鎮,金六爺要他死,就必須得死!


    烏梢蛇來到奔馳大g 駕駛室外麵,發現車窗玻璃在劇烈撞擊中破碎了,張玄歪著腦袋癱坐在駕駛室,彈出來的安全氣囊已經癟了下去。


    “小子,讓爺爺來給你放點血,沒死透的話還能少遭點罪。”


    烏梢蛇咧開嘴笑了,反手握著三棱軍刺,猛地朝著張玄脖子刺了過去。


    就在這時,張玄突然睜開雙眼,身體微微傾斜避開了刺來的三棱軍刺。


    “噗!”


    三棱軍刺瞬間齊柄刺入駕駛位座椅之中。


    烏梢蛇臉色大變,沒想到張玄是在裝死,根本來不及反應,被猛地往車內一拽,身體重重撞擊在車身上。


    烏梢蛇經曆過不少生死搏殺,沒有亂了陣腳,另一隻手快速掏出手槍,伸入車窗便要開槍射擊。


    張玄注意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時頭皮一緊,在狹小的車身之中躲無可躲,隻得放開拽住的手臂,猛地一腳踹在駕駛室車門上。


    微微變形的車門,卻被張玄一腳踹開,重重撞擊在烏梢蛇身上,將其撞得摔倒在地,腦子裏嗡嗡作響。


    張玄趁機鑽出駕駛室,見倒在地上的烏梢蛇再次抬起槍口,閃電般踢出一腿,將烏梢蛇握住的手槍踢飛出去。


    此人是來殺自己的,張玄自然不會留手,緊接著又是一腳,朝著烏梢蛇胸膛重重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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