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兩名穿著製服的緝查員出現在病房門口,帶頭的中年緝查員抬手敲了敲門,開口問道:“是誰報的警?”


    “兩位同誌,是我報的警。”


    喬姍見到兩名緝查員,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當即抬手指著張玄道:“快把這人抓起來,他未經醫院允許,擅自跑到病房裏麵來給病人治療,我懷疑他是一個江湖騙子,必須嚴懲不怠。”


    聽到小護士的語氣,兩名緝查員臉上閃過不悅之色,搞得好像領導下達命令似的。


    “誤會,誤會,馬隊長,我是雁城第一人民醫院院長曾濟春,這應該是一場誤會,讓你們白跑一趟,實在抱歉。”


    曾濟春見狀,連忙向兩名緝查員表達歉意。


    “院長,這人已經違反了醫院規定,為什麽要幫他說話?”


    喬姍見院長不願追究張玄的責任,麵露不滿之色。


    “閉嘴!”


    曾濟春聲色俱厲,對著喬姍嗬斥了一聲。


    好歹是裴大小姐找來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絕不能讓緝查員帶走張玄。


    要是讓裴大小姐記恨上,今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


    “哼!”


    喬姍冷哼一聲,氣憤的跺了跺腳表達不滿。


    張玄看出來了,這小護士與曾濟春之間應該有點關係,否則豈敢跟院長這樣講話?


    “曾院長,這我可就要說說你了,亂報緝查局屬於違法行為。要是人人效仿,會嚴重浪費警力,擾亂社會秩序!”


    馬隊長不痛不癢的斥責了一句。


    對方好歹是位院長,這點麵子得給。


    “實在不好意思,以後我一定嚴加管教,杜絕再出現此類事件。馬隊長辛苦了,改天請你喝酒。”


    曾濟春賠著笑臉。


    “行,沒事的話我就帶人回去了。”


    馬隊長點了點頭,把事情輕描淡寫揭了過去。


    “我送送馬隊長。”


    曾濟春親自將兩名緝查員送出門。


    “小子,出來一下,我有點話要單獨跟你說。”


    尹世新目光冷漠的看向張玄。


    “世新哥,你要和學長說什麽?難道我還不能聽嗎?”


    裴小滿不開心的撅起了小嘴。


    “說點男人之間的事而已,你在房間裏等著。”


    張玄沒有回避,主動向病房外麵走去。


    站在病房外麵的裴家保鏢,紛紛對他怒目而視,顯然是不滿他與自家大小姐走得太近。


    來到空曠的走廊上,張玄停下了腳步。


    “小滿心思單純,從小到大沒有經曆過什麽挫折,對這個社會的認知不夠深入,總會交一些身份不匹配的朋友。


    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那是極度危險的行為。”


    尹世新單手插兜,看向張玄的目光,就像是在俯視腳下卑賤的螻蟻。


    “你這是在威脅我?”


    張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想到裴小滿贈送鴛鴦絲帕示愛的舉動,他不由得暗自感慨,還沒有發生點什麽,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裴家的打壓。


    要是與裴小滿確定關係,還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局麵。


    “可以這麽認為。”


    尹世新不置可否。


    “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受人威脅。”


    張玄表明了態度,並沒有因為對方是省城裴家假少爺,便覺得自己矮人一頭。


    “嗬嗬,一個出生在窮山溝裏的人,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底氣,或者說無知者無畏?


    還是那句話,離小滿遠點,她不是你能夠高攀的女孩。


    人生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想往上爬要靠自己雙手,企圖走捷徑,得看你命夠不夠硬。


    你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應該懂得珍惜!


    話止於此,自己好好想想吧。”


    尹世新扔下這麽一句話,徑直轉身離開。


    張玄站在原地,臉色沉了下來。


    用家人生命安全來恐嚇他,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張玄心裏清楚,眼下確實沒有與尹世新叫板的實力,強行壓下了情緒,邁步返回病房。


    也就過去十幾分鍾,李神手便拎著行醫箱趕到了雁城第一人民醫院。


    院長曾濟春叫人親自上門請不動的人,隻是接到張玄電話,便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師父,接到您電話,我是馬不停蹄一刻沒敢耽誤。”


    走進病房見到張玄,李神手忙不迭放下行醫箱,畢恭畢敬行了個弟子禮。


    見到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喊張玄師父,裴小滿感覺畫麵十分違和。


    “也不是什麽急症,用不著如此著急。”


    張玄見他額頭隱見汗跡,頗為無語。


    這老家夥小心思還挺多,之所以如此賣力,無非是想讓自己生出愧疚感,認可他這個弟子。


    “師父有命,自當要全力以赴。”


    李神手神情鄭重。


    “老李,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專程派人上門相邀,卻被你一句話給打發了。咱們多年交情,你是半點麵子沒給我留啊!”


    曾濟春直言不諱,忍不住開口埋怨。


    “曾院長,你這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師父醫術十倍於我。有真正的神醫在麵前你不求,卻跑來找我這假神醫,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李神手說話相當不客氣,坦言曾濟春沒有眼光。


    “嘶~”


    曾濟春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內心五味雜陳。


    盡管有些看不慣李神手的清高,卻不得不佩服他的醫術。


    曾濟春是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怎麽會拜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為師,莫非是老糊塗了?


    不論怎麽看,曾濟春都不認為張玄擁有多麽高明的醫術。


    “行了,先給患者治病吧。”


    張玄開口催促,不願浪費時間。


    “好。”


    李神手點了點頭,看到病床上躺著的林詩雨,重新拎起行醫箱走上前去。


    他拿過林詩雨的手,細細感受了一下脈象。


    約莫一分鍾左右,李神手看向張玄沉吟道:“這小女娃應該是驚悸過度,導致神智錯亂,患上了失魂症。師父,我可有斷錯?”


    “沒錯。”


    張玄給予了肯定。


    這樣的病例還難不住李神手。


    “此疾倒也不難醫,祛邪十三針便可讓這位患者恢複神智,再輔以湯藥,七日可愈。”


    李神手上次便是準備用祛邪十三針,讓昏厥過去的史老家主醒過來,得到張玄指點才避免犯下大錯。在說出治療方案之後,他便下意識看向了張玄,想要征詢意見。


    “對症。”


    張玄再次頷首。


    剛才他便是準備用祛邪十三針,被女護士喬姍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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