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首大人,張先生,我叫崔建仁,是雁城七中的副校長。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辦公室裏交談,那裏安靜。”


    崔建仁很會察顏觀色,瞅準機會,連忙上前毛遂自薦。


    “好。”


    耿匡瞥了崔建仁一眼,點了點頭。


    崔建仁大喜過望,忙不迭彎著腰在前引路,領著耿匡與張玄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馬千裏打完電話,也快步跟上前去,見雁城七中校領導全都跟在後方陪同,於是揮手將之驅散。


    唯獨黃海生站在原地如喪考妣,像是法庭上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耿匡和張玄走進辦公室,跟在後麵的警衛便伸手攔下了崔建仁,示意他禁止入內。


    “那個,需不需要為省首大人泡杯茶解解渴?”


    崔建仁心裏頗為鬱悶,明明是自己的辦公室卻不能進去。他不敢表現出來,反而滿臉堆笑的詢問。


    “不用,有需要的話,我會告知崔校長。”


    馬千裏聽到了剛才崔建仁的自我介紹,笑著拒絕了他。


    “好吧,那我就在外麵候著,隨叫隨到。”


    崔建仁連忙向馬千裏獻起了殷勤,心知這位是省首大人心腹,今後前途不可限量。


    巴結不上省首大人,若能在馬秘書這裏把灶燒熱,也算是一場造化。


    馬千裏進入辦公室後,徑直拉上房門。


    崔建仁看了看門口的警衛,隻能搓著雙手,退到一旁眼巴巴等著。


    他心思卻是活絡起來。


    今天黃海生肯定要完蛋,那麽自己進一步升任七中校長的可能性極大。


    也不知道那個姓張的小年輕,與省首之間是什麽關係。


    無論如何,必須要趁機結交示好。


    想到張玄剛才提及的霸淩事件,崔建仁盤算著,認為將高三七班的張悠然當成一條紐帶。


    辦公室裏。


    “省首大人特地跑來找我,應該是身體出了問題吧?”


    張玄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馬千裏,這才打量起耿匡麵色。


    “沒錯。”


    耿匡沒有藏著掖著,微微頷首,旋即又道:“最近總是感到力不從心,精力沒有以前那麽充沛了,卻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能否請張先生為我把把脈?”


    “當然沒問題。”


    張玄說著,示意耿匡將手放到桌子上,搭脈細細感受,又道:“人一旦上了年紀,精力肯定不比年輕時充沛,或許省首大人多慮了。”


    “但願如此。”


    耿匡的身體還出現了一些症狀,卻不肯說出來。


    或許身在高位習慣了,他想要考驗一下張玄的醫術。


    事實上,耿匡之所以會前來找張玄診治,還有另一層意圖,那便是與之搞好關係。


    說起來很不可思議,堂堂一省之首,怎麽可能主動向一個鄉野醫生示好?


    了解到其中原由,則很好理解。


    隻因為張玄治好了趙家老人的怪病,得到趙衛東與蘇妃雅夫婦兩人的友誼。


    前些年,為了爭取趙家老人到雁城療養中心休養,耿匡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當時全國上下有十幾處療養所可供選擇,雁城療養中心在其中並不算優秀,趙家老人之所以會選擇來雁城,是耿匡做足了功課。


    在雁城療養中心那一座農家小院,幾乎完全是參照趙家老人小時候的老宅所建造,就連周圍的環境也進行了很大程度的複刻。


    人老了,會更加念舊。


    趙家老人一見到雁城療養中心裏的農家小院,便泛起許多童年時的記憶,當場拍板決定前來雁城。


    盡管趙家老人選擇了雁城,可耿匡想要搭上趙家這條線並不容易,還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否則適得其反。


    這次前往雁城療養中心,連老爺子的麵都沒見著。


    耿匡敏銳捕捉到了張玄的價值,才會紆尊降貴主動示好結交。


    “省首平時很注重鍛煉吧?”


    約莫一分鍾左右,張玄收回了手詢問。


    “沒錯,我每天早上起來後,都會晨跑五公裏左右,是曾經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平時也會勤加健身,保持身體強度。”


    耿匡微感詫異,沒料到張玄僅通過把脈,能看出自己的生活習慣。


    “健身是好事,但過猶不及。”


    張玄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辦公室,旋即又道:“省首最近是不是總會在半夜驚醒,且稍微久坐便會感到腿腳發麻。”


    “張先生果斷醫術通神,著實令人驚歎!


    是的,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各方麵都檢查過了,卻找不出原因。


    不知張先生可否有結論?”


    耿匡神情當時便肅然起來,心說此人年紀輕輕,醫術卻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呃……這麽給你說吧,還好發現得及時,否則省首有猝死的風險。”


    張玄直言不諱。


    “問題出在哪裏?”


    耿匡聽完臉色大變,沒料到情況會如此嚴重。


    他自然不會認為張玄是在危言聳聽。


    “心髒!”


    張玄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解釋道:“隨著省首年齡增加,依舊保持著高強度鍛煉,使得心髒長期處於超負荷狀態,已經不堪重負了。”


    “張先生能否解決這個問題?”


    耿匡這才明白,張玄之前為何會說‘鍛煉是好事,但過猶不及’這句話了。


    “隻要發現及時,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張玄笑了笑,拿過辦公桌上現成的紙筆,龍飛鳳舞的書寫起來。


    足足寫下十幾味中藥,並標好計量,還在下方寫明熬藥需要注意的地方,這才遞上前道:“省首大人拿著這張藥方回去,按方抓藥,一日三服,七日可愈。


    不過,以後得注意鍛煉強度了,否則問題會再次出現,並且變得更加嚴重。”


    侍立一旁的馬千裏很有眼力見,連忙上前,雙手接過了藥方。


    “好,我記住了。”


    省首鄭重點頭答應下來,旋即感慨道:“幸好今天心有所感,找到張先生求醫,否則後果難料。


    雁城出了張先生這樣的青年俊才,實屬幸事。


    不知張先生有沒有從政的打算?


    先從衛健司做起,發揮你精湛的醫術,造福更多的人。”


    聞言,張玄不由得受寵若驚,萬萬沒料到省首會主動伸出橄欖枝。


    直接進入衛健司,對張玄這種農村赤腳醫生而言,無異於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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