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學長太棒了。”


    裴小滿興奮得蹦起來歡呼,感覺戰鬥結束得太快,沒看過癮。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張玄走上前,沒好氣的瞪了撿回家的女孩一眼。


    裴小滿吐了吐舌頭扮鬼臉。


    “小玄,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周玉枝神情恍惚,拉著兒子詢問。


    “媽,我以前自己偷偷學過一些拳腳,隻是為了自保,怕你們擔心就沒有提及過。”


    張玄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


    “以後可不興跟人打架,遇事能忍則忍。外麵有很多厲害的武者,不像黃泥村這麽簡單。”


    周玉枝愁眉緊鎖,似乎覺得兒子會武術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張玄苦笑。


    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去招惹別人,架不住別人會主動來招惹你。


    光靠忍,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當然,許多話他沒辦法當著母親的麵去說,隻得敷衍著應承。


    “嬸嬸,傻小子是個有分寸的人,你不用太過憂心。有武藝傍身隻能是好事,不會是什麽壞事。”


    潘巧韻連忙拉著周玉枝寬慰,看張玄的目光更喜歡了,像是能拉出絲來。


    見倒在地上腦袋流血的大黑狗還在哼唧,張玄連忙上前查看,旋即隻是用手指在狗頭上點了幾下,大黑狗便停止抽搐。


    張玄又在大黑狗身上按壓數下,將其扶起,大黑狗便開始搖晃著尾巴,看上去像是沒事了一般。


    “老天,學長是會起死回生之術嗎?怎麽做到的?”


    裴小滿看得瞪圓了眼睛。


    就連張長貴與周玉枝夫婦也麵麵相覷,開始相信兒子真的會醫術了。


    “小黑隻是應激了,受傷不算太重,用點藥很快就能痊愈。”


    張玄沒好氣解釋。


    他確實用了點穴止痛的手法,卻遠遠稱不上起死回生之術。


    “我那裏還剩下一些止血藥草,正好用得上,這便去拿過來。”


    潘巧韻想到昨晚給張玄準備的止血藥草,早上準備為他換藥來著,結果傷口都不找不到了,現在還很納悶。


    “嫂子,我記得你爺爺有留給你一袋銀針,也拿過來,我等會兒用得著。”


    張玄想到一事,轉頭對潘巧韻囑咐。


    “好的。”


    潘巧韻點了點頭,朝著家裏小跑而去。


    不多時,潘巧韻便拎著一個木質行醫箱回來,交給張玄道:“傻小子,這些東西嫂子也用不著,便送給你了。要是你能用這箱子行醫救人,也算是沒有埋沒老爺子東西,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了。”


    “那就多謝嫂子了。”


    張玄沒有矯情,把行醫箱接了過來。


    看得出來,行醫箱是個老物件,表麵都包漿了,做工精巧,算是雜項古董,或許能賣不少錢。


    潘巧韻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把爺爺遺物拿去換錢,張玄就更不可能將其賣掉,會將這隻行醫箱傳承下去。


    用碾成糊的止血藥草與紗布,為小黑腦袋上包紮好,看上去有些滑稽。


    一番折騰下來,飯菜都快涼了,周玉枝連忙招呼大家回去接著吃飯。


    飯後,張玄將廚房裏麵放涼的湯藥端了出來,對母親說道:“媽,藥已經放涼,把它喝了吧。”


    “傻小子,你確定這藥湯喝下去,不會有問題嗎?”


    潘巧韻看著那一碗泛出綠色的藥湯,多少有點擔憂。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在乎媽的身體。”


    張玄沒辦法給出太多解釋。


    “媽相信小玄。”


    周玉枝沒有任何猶豫,接過藥碗,仰脖子一口氣將藥湯喝了個精光。


    放下空碗時,還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嗝。


    張玄當即打開行醫箱,從裏麵取出裝在布包裏的銀針,用酒精燈消毒之後,隔衣為母親施針。


    他的施針手法極為玄妙,完全是潘巧韻沒有見過的針灸手法,不禁看得興致盎然。


    更為關鍵的是,隔衣施針這樣的絕技,連她爺爺那樣的老中醫也無法做到,沒想到張玄卻是信手拈來。


    “嗯!”


    當張玄下完十三針後,周玉枝微微蹙起眉頭悶哼了一聲。


    “玉枝,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長貴這個莊稼漢子不擅於表達情感,所有擔心都在目光裏,能看得出他的緊張,罕見的抓住了妻子手掌詢問。


    “像是有一股熱流,在身體裏麵湧向四肢。你看,我竟然在出汗了。”


    周玉枝很快便舒展開了眉頭,心中頗為驚訝。


    她生病之後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不論多熱的天氣也不出汗,沒想到喝了兒子煮的藥湯後,竟然奇跡般的出汗了。


    隻不過排出體內的汗液有股子腥臭味,讓旁邊觀看的裴小滿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不通則痛,這是好現象,說明媽身體裏的一些淤堵打通了,正在排毒。”


    張玄解釋了一句,對接下來的治療更有信心,隨後摘了銀針道:“媽,你到床上趴著,我需要配合一套推拿手法進行治療,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好好好。”


    周玉枝其實對治療並沒有抱多大信心,完全是本著給兒子當小白鼠的心態,喝了那碗藥湯。當身體出現了奇異反應後,她開始變得期待了起來。


    如果能活著看到兒女結婚,甚至幫忙帶一帶孫子享受天倫之樂,自然是再好不過。


    周玉枝回到房間,按照兒子吩咐趴在床上,把頭放到床沿外。


    “爸,幫忙把痰盂拿過來,等會兒媽可能會吐出一些穢物。”


    張玄擼起袖子,指使父親做事。


    這種情況下,張長貴自然是言聽計從。


    “二叔,我來拿。”


    潘巧韻搶著做事,出門拿上洗幹淨的痰盂,往裏麵放了些水,這才拎到房間,放在周於枝腦袋下麵。


    張玄運轉《太玄陰陽經》,搓了搓雙手,卻見他掌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如同火炭一般,隨後隔衣在母親背上推拿起來。


    “哇!”


    不消片刻,周玉枝便忍不住,張嘴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散發惡臭。


    裴小滿感覺十分惡心,用雙手捂住口鼻,卻沒有離開房間,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張玄治療,滿臉好奇。


    潘巧韻卻是毫不嫌棄,還拿出紙巾,坐在床頭為周玉枝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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