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圖皺眉,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裘半山,隻見他一臉凝重的神色。


    “南疆的蠱沒有其它法子解嗎?”


    裘半山為難地捋了一把胡須,他用滿是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阿滿,挺起腰杆連連搖頭,長歎一口氣道,“沒法子,南疆人的蠱毒甚是陰狠,若是耽擱,這姑娘恐怕性命不保。”


    阿滿側過頭,喉嚨間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的手快要失去力氣,再也抓不住阿那圖,半個身子滑落下來。


    “裘老先生,晚輩請您幫這個忙,您要什麽晚輩都可以答應。”阿那圖擔憂了起來,語氣裏多了幾分沉重。


    裘半山見他開口,故作高深地說,“南疆可不是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老朽被你們貪狼幫軟禁,還要幫你救人,吃力不討好。”


    他眯起雙眼,打量著阿那圖。


    他的阿滿怎麽和這小子在一起?


    還有阿滿怎麽回事?披頭散發的臉色很是憔悴。


    “裘老先生,之前的事晚輩多有得罪,可是人命關天,勞煩您高抬貴手。”阿那圖替阿滿掖好被子,轉過身去。


    “老朽說過了,要麽找到下蠱之人,要麽去南疆。”裘半山收回狐疑的視線。


    阿那圖一時語塞。


    貪狼幫勢力雖說遍布大都,可要找一個慣於下蠱的南疆人並非易事。


    南疆人一向與他們貪狼幫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麽會在沁香樓下蠱?


    阿那圖靈光一閃,回頭盯了一眼阿滿的臉,眼底滑過一絲暗芒。


    見他猶豫,裘半山提了提腰帶,唉聲歎氣道,“南疆人向來行事詭譎多變,隻可惜了這姑娘。”


    “裘老先生,若是您去往南疆,最快幾日能回來?”阿那圖問道。


    “什麽?你這小子還指望我一人來回?”裘半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道,“南疆可不是別的地方,瘴氣叢生,凡是能解毒的部落都在深山之中。”


    “況且,南疆蠱毒的解藥一般是出不了疆地的。你得讓我帶著她一起才行。”


    裘半山吹鼻子瞪眼,一副氣哄哄的模樣。


    阿那圖抬眼,目光沉沉地望過去,他看到裘半山眉頭緊鎖,一臉不耐煩。


    “裘老先生,人不可以帶走。”阿那圖語氣裏很是堅決。


    裘半山冷笑一聲,指著他大罵,“好小子,你浪費老朽口水。既然如此,就等著蠱毒發作替這位姑娘收屍吧。”


    阿那圖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地問,“除此之外,真沒有別的辦法?”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裘半山作勢就要走。


    此時,躺在床上的阿滿卻猛然一陣咳嗽。


    阿那圖立馬前去察看,他叫住裘半山,“裘老先生,晚輩請求您幫忙。”


    裘半山正要走,收住腳步。他緩緩回過身,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阿那圖又待了一會兒。裘半山替阿滿診脈,眉頭緊鎖,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等阿那圖走後,裘半山長歎道,“乖徒兒,不愧是師父的好阿滿。為了救師父以身入局,直闖虎穴。”


    床上的人發出一陣輕笑,咯咯笑個不停。


    “你個臭老頭,我可不是為了救你。”


    阿滿艱難地半撐起身子,她渾身難受,虛弱的不行。


    “我也是被軟禁的。”


    裘半山目瞪口呆,正要問原因。


    阿滿笑了笑,看不出什麽情緒,說道,“正好,師父您可真是機智。讓貪狼幫送我們離開大都,這個月大都必亂。”


    “怎麽會這麽順利?貪狼幫這小子防我跟防狼似的,現在卻願意讓我帶你去南疆?”裘半山坐到桌子前,翹起二郎腿,他越想越不明白,“他都不怕我跑了?”


    “阿滿,你和他交情很深啊?他怕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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