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城中,魏鶴羽有些不理解,向來被朝廷放棄、被各州郡孤立的南荒之地,如今為何先後接到蜀、梁、雍三地的借道文書?每地各五萬,合計十五萬大軍!且都注明自備裝備錢糧、自行向朝廷報備!除此之外,另有由各宗門世家、江湖遊俠自發組建的、共計五萬之眾的義軍也一並前往!這事的確有些詭異!
與魏鶴羽一樣迷惑不解的還有當今陛下與一眾文武官員,這南荒何時如此備受關注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為何而戰?為了劉虞?不可能!鎮南王若是有如此號召力,當初就不會奪嫡失敗被迫前往南荒了!那是為國為民?為九州大義?也絕無可能!南荒戰亂早已不知多少個春秋了,為何往年不見各方馳援,如今卻是多地一起響應?
而且,據可靠消息傳來,蜀、梁、雍三地各出兵五萬是定數,由世家、宗門、遊俠自發組成的義軍卻一直處於日漸龐大的趨勢,不斷的有新的力量加入其中!沒人知道這股義軍始於何地、又是由何人發起!
蜀、梁、雍三地接連上奏,起初夏帝並未理會,可幾次朝會過後,朝堂的話鋒急轉,盡有半數以上官員力挺各方援軍,有人開始建議朝廷出兵,一同前往南荒抗敵!更有甚者,願意身先士卒,率領自家子弟攜帶錢糧上路,支援南荒之戰!
最後夏帝無奈,隻好說方今九州天災不斷,各地流民四起,多有入山為匪者,朝中離不開諸位文武。同時大肆讚揚各地援軍,許以各種嘉獎方才穩住朝堂局麵。
禦書房內,夏帝麵若寒霜,牙關緊咬,深鎖著眉心,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禦前侍衛總管,冷冷問道:“說,楊無敵當初為何要薛家之女薛玲瓏轉移到蜀中隱藏,並且為其改名為鳳一?”
大總管戰戰兢兢的回道:“啟稟陛下,據說楊無敵當初發現薛家之女體質特殊,可助其突破武境桎梏,同時還能讓其返老還童、重獲新生,便有了覬覦之心。而後發覺其命格被鎖,需靜待時機,便起了掠奪徐家氣運之心。在掠奪徐家氣運之時,偶然發現薛家之女竟然是鳳女命格,便生出了異心。好在徐家以替身頂替了世子徐逸飛,而導致掠奪失敗,才不得已將其暗藏蜀中,並封印其神魂,令外界無法窺探其存在!”
夏帝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楊無敵!原來早在八年前便有了異心!不讓朕知道,一來是怕朕與其搶奪機緣,二來是想借此徹底擺脫於朕!”
一旁的造神宗宗主姬無雙軟糯的聲音傳來,幽幽說道:“何止如此,暗藏鳳女,怕是想要借助徐家有所謀劃…”
夏帝眼皮快速抖動了幾下,望向姬無雙道:“宗主是指…徐家有天命之人誕生的傳聞?”
姬無雙笑道:“玲瓏化鳳,一飛衝天。逸飛隕落,龍嘯九天!”
夏帝目光轉向大總管問道:“錢亮,可有那徐逸飛確切消息?”
大總管錢亮快速回道:“啟稟陛下,自二龍山一戰後,世間再無徐逸飛半點氣息,綜合各方密探、瀟家高手傳回來的消息稱,徐逸飛自消失之時起,便未曾現身,而來自佛門、道門、欽天監的共同推演所示,徐逸飛與瀟老同時殞命的可能性及大,如若不然,便是徹底離開了此方世界!”
夏帝眼神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連忙望向姬無雙問道:“宗主有何看法?當真有人能夠離開此方世界?”
姬無雙認真的說道:“自然是有的。佛門、道門、欽天監的推演也斷不會錯,瀟天塚多半是隕落了,而徐逸飛…奴家可不好斷定!”
夏帝沉吟片刻後對錢亮下令道:“速傳朕旨意,立即召回所有前往梁州的勢力,取消滅殺徐家的計劃!同時,徹底清查楊無敵一脈,九族之內,無論老幼,皆殺!務必給朕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錢亮顫聲回道:“是!屬下遵命!這就去辦!”
說完緩緩起身、慢慢倒退而出。由始至終未敢抬頭!
在錢亮之前,同樣被傳喚而來的,有大內密探、有皇家供奉、有軍中高手…總計十餘人,無論身份地位、家族背景皆比錢亮顯赫,可問完話後盡數被殺,無一幸免!故而錢亮被傳喚而來時,便是生死難料之局!
如今活著出來,還領了皇命在身,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直衝腦門,令其神魂恍惚、身形搖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外地!
至此,梁州徐家危機解除!
梁州,徐府。
徐茂看著來自中州的密報,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一旁雪姨笑問:“老爺,可是中州有好消息傳來?”
馮老半眯著的雙眸瞬間打開,神情專注的盯著徐茂,等待著回答。
徐茂嗬嗬一笑說道:“撤了,都撤了!昨夜宮裏連下幾道聖旨,撤回所有針對徐府而來的勢力,如今徐逸危機算是徹底解除了!這王方,有些見識!”
馮老嗬嗬一笑說道:“也是少爺善於斡旋,敢於用兵!”
徐家沉吟片刻後說道:“如今就連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馮老道:“或許少爺並沒有那麽複雜,隻是我們想得太多,外界也想得太多。少爺隻是想為天下做點事而已,一切都是被大勢所趨,不得不做出些許改變!”
徐茂點點頭說道:“也許吧!”
雪姨笑道:“不管如何,少爺終歸是能夠獨當一麵了,這是好事!”
徐茂看向雪姨,開口問道:“如今血刀門中尚存多少人手?”
雪姨幽幽一歎回道:“此前雍州刻意消耗之下,戰死千餘人,目前尚有弟子三千、高手數百、統領十餘人!”
徐茂驚訝道:“還有這麽多!”
馮老歎息道:“哎!當年血刀老祖創派之初便也說過,血刀門功法殘缺,隻能全靠血食供給,戰亂之時還能悄然存在,一旦失去戰事遮掩,必然暴露無遺!若隻是供養百人,普通世家尚能維持,可數千之眾,即使化整為零,尋常豪門望族也實難保全!”
徐茂無奈道:“都是些苦命之人,當年應戰而生,如今卻麵臨生存問題都無法解決!徐家有愧啊!”
雪姨柔聲道:“老爺,當年血窟子脫身而出,遁入逍遙樓中不問世事,你也是臨危受命,這門主之位,亦非你所願,現已保全他們多年,何愧之有?”
馮老接著說道:“是啊,老爺!不如這樣,將其盡數交由少爺統領,為南荒之戰添上一股力量,能夠戰死沙場,也算是他們最好的歸屬了!老夫願意親自前往,與少爺並肩作戰,望老爺準許!”
徐茂看向馮老,略帶慍怒的說道:“就連你這老家夥也想棄徐某而去?”
馮老坦然笑道:“終歸是要有人領頭的,總不能讓這幾千殺神自行前往南荒吧?除老夫外,還有誰更適合統領血煞軍呢?”
血煞軍,當年夏帝奪權時由血刀門培養出來的殺戮大軍,共計兩萬,九州穩定後,合計戰死不到一萬,剩下一萬多人隱匿不出,無人知其所蹤!
據說是跟隨鎮南大將軍雷衝遠征西域,盡數斬殺!卻又無人能夠拿出真憑實據,
徐茂無奈的看著馮老說道:“你決意要去,那我便隻有一個要求:活著回來!”
馮老點頭應道:“老夫前往南荒,一來是給血煞軍尋一個去處,二來是想要助少爺一臂之力,絕非前去求死,老爺盡管放心,在梁靜待佳音便是!”
徐茂暗暗點頭,不再言語。
王方突然造訪,進門就滿麵紅光,興奮的說道:“恭喜國公!賀喜國公!來自中州的威脅全麵解除,徐府危機已過!”
徐茂笑著起身迎接,嘴裏說道:“你消息倒是靈通,快快請進!”
王方笑道:“這不還是慢了國公一步?在下此番前來,還有一事匯報。”
徐茂待王方坐定,下人奉上茶水後,方才開口問道:“可是流民之事?”
王方點頭說道:“正是!如今梁州流民已達三十萬之眾,早已超出所能承受之最,再不設法分化,恐生變故!”
徐茂笑道:“無妨,你且從流民中挑選精壯組建一支為數三萬的護軍,令其自治。待南荒之事過後世子自有安排。近日鳳歸將前往蜀中,可挑選流民兩萬隨其前往,需得是能耕善種之民,到達蜀中自有安頓之處。”
王方點頭說道:“如此尚能堅持月餘。”
徐茂笑道:“一個月的時間,想必足夠了。讓離瀟將梁州兵權暫時交給郭明遠,令其迅速整頓兵馬、配備錢糧,即刻前往南荒!”
王方點頭領命而去。
這梁州明、暗兩位主事,徹底統一陣行,梁州,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雍州王府,新任雍州王劉璿,也在調兵遣將前往南荒。
柳越山化名為田敬傑離開雍州後,管家梁秦便兼顧了莫虞與柳越山之職,除了打點王府、兼顧侍奉劉璿外,諸多外務也一並交於梁秦負責。一時間,整個雍州氏族都知道梁秦乃新王爺身邊親貴,被視為雍州第二主事,無令亦可號令雍州大軍!
劉璿憂心的說道:“原本是打算讓王浩領兵前往南荒,又恐他不堪大用,墮了我雍州之名!”
梁秦思忖良久後,猶豫著說道:“王爺可前往梁家,請老管家出山,在下願親往南荒,為王爺分憂!”
劉璿疑惑道:“老管家作為梁家長輩,素來親嫡係、遠旁支,曾經可沒少為難於你,你卻讓本王請他出山?”
梁秦認真說道:“老管家作為梁家長輩,對待梁家子弟確實是有失公允,但不可否認其多年來對王府兢兢業業、對雍州了如指掌,作為王府總管,打理王府事務,在下實不如他!”
劉璿看向梁秦認真問道:“此次援助南荒之事,你有何想法?”
梁秦回道:“有殿下坐鎮南荒,在下隻管配合行事,不墮了雍州名聲便是!”
劉璿點頭說道:“那好吧,你且先去準備一番,本王這就前往梁府,請老管家出山!”
蜀山城,楊家家主楊承祖、蜀山城城主楊明遠以及薛鳳闕、魏延亭等人正商議出兵南荒之事,最後決定由薛鳳闕統領全軍,魏延亭為輔,挑選精兵五萬,即刻出發前往南荒!
巴山城,魏鶴羽令弟魏鶴翔、供奉薛玉平親自領兵,隻待蜀中軍隊到來,一同前往。
薛玉平,憑借巔峰境實力、世家子弟身份,很容易的便混進魏府,做了供奉。由於巴山城中人才濟濟,一時竟無用武之地,剛巧趕上巴山城出兵援助南荒,便請命一同前往,一切順其自然的進行著。
由各方勢力組建而成的義軍,此時早已抵達巴山城,隻待魏鶴羽開城放行。
魏鶴羽也不端著,親自趕往城門口,拍馬上前問道:“再下巴山城魏鶴羽,敢問義軍何人主事,還請出來搭話!”
一個文質彬彬卻身形健碩的年輕男人聞聲應道:“在下儒家墨無痕,暫代義軍首領,此番前來隻為支援南荒,抗拒山越,還請魏家主行個方便,借道行軍!”
說完有侍從呈上公函,上有各宗門、世家、遊俠身份記錄,及各地府衙出具的通行憑證。
魏鶴羽匆匆查閱過後,抱拳說道:“諸位大義,在下傾佩,還請暫且安營紮寨,容魏某略備薄酒,稍盡地主之誼!”
墨無痕抱拳回道:“多謝魏家主厚愛,聽聞山越大軍日前已經扣關,軍情緊急,待到返程之時定來叨擾!”
魏鶴羽聞言再不強求,緩緩側身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預祝義軍旗開得勝,早日平定南荒亂局,屆時魏某再為義軍奉上慶功酒!諸位請率軍入城,魏某早已準備好了一批優質戰刀,保管人手一件,還請笑納!”
墨無痕連忙道謝,隨即率領大軍入城。心中卻是不勝感慨:這巴山城果然不愧是盛產刀兵之地,整整五萬優質戰刀,這說送就送了!
與魏鶴羽一樣迷惑不解的還有當今陛下與一眾文武官員,這南荒何時如此備受關注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為何而戰?為了劉虞?不可能!鎮南王若是有如此號召力,當初就不會奪嫡失敗被迫前往南荒了!那是為國為民?為九州大義?也絕無可能!南荒戰亂早已不知多少個春秋了,為何往年不見各方馳援,如今卻是多地一起響應?
而且,據可靠消息傳來,蜀、梁、雍三地各出兵五萬是定數,由世家、宗門、遊俠自發組成的義軍卻一直處於日漸龐大的趨勢,不斷的有新的力量加入其中!沒人知道這股義軍始於何地、又是由何人發起!
蜀、梁、雍三地接連上奏,起初夏帝並未理會,可幾次朝會過後,朝堂的話鋒急轉,盡有半數以上官員力挺各方援軍,有人開始建議朝廷出兵,一同前往南荒抗敵!更有甚者,願意身先士卒,率領自家子弟攜帶錢糧上路,支援南荒之戰!
最後夏帝無奈,隻好說方今九州天災不斷,各地流民四起,多有入山為匪者,朝中離不開諸位文武。同時大肆讚揚各地援軍,許以各種嘉獎方才穩住朝堂局麵。
禦書房內,夏帝麵若寒霜,牙關緊咬,深鎖著眉心,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禦前侍衛總管,冷冷問道:“說,楊無敵當初為何要薛家之女薛玲瓏轉移到蜀中隱藏,並且為其改名為鳳一?”
大總管戰戰兢兢的回道:“啟稟陛下,據說楊無敵當初發現薛家之女體質特殊,可助其突破武境桎梏,同時還能讓其返老還童、重獲新生,便有了覬覦之心。而後發覺其命格被鎖,需靜待時機,便起了掠奪徐家氣運之心。在掠奪徐家氣運之時,偶然發現薛家之女竟然是鳳女命格,便生出了異心。好在徐家以替身頂替了世子徐逸飛,而導致掠奪失敗,才不得已將其暗藏蜀中,並封印其神魂,令外界無法窺探其存在!”
夏帝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楊無敵!原來早在八年前便有了異心!不讓朕知道,一來是怕朕與其搶奪機緣,二來是想借此徹底擺脫於朕!”
一旁的造神宗宗主姬無雙軟糯的聲音傳來,幽幽說道:“何止如此,暗藏鳳女,怕是想要借助徐家有所謀劃…”
夏帝眼皮快速抖動了幾下,望向姬無雙道:“宗主是指…徐家有天命之人誕生的傳聞?”
姬無雙笑道:“玲瓏化鳳,一飛衝天。逸飛隕落,龍嘯九天!”
夏帝目光轉向大總管問道:“錢亮,可有那徐逸飛確切消息?”
大總管錢亮快速回道:“啟稟陛下,自二龍山一戰後,世間再無徐逸飛半點氣息,綜合各方密探、瀟家高手傳回來的消息稱,徐逸飛自消失之時起,便未曾現身,而來自佛門、道門、欽天監的共同推演所示,徐逸飛與瀟老同時殞命的可能性及大,如若不然,便是徹底離開了此方世界!”
夏帝眼神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連忙望向姬無雙問道:“宗主有何看法?當真有人能夠離開此方世界?”
姬無雙認真的說道:“自然是有的。佛門、道門、欽天監的推演也斷不會錯,瀟天塚多半是隕落了,而徐逸飛…奴家可不好斷定!”
夏帝沉吟片刻後對錢亮下令道:“速傳朕旨意,立即召回所有前往梁州的勢力,取消滅殺徐家的計劃!同時,徹底清查楊無敵一脈,九族之內,無論老幼,皆殺!務必給朕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錢亮顫聲回道:“是!屬下遵命!這就去辦!”
說完緩緩起身、慢慢倒退而出。由始至終未敢抬頭!
在錢亮之前,同樣被傳喚而來的,有大內密探、有皇家供奉、有軍中高手…總計十餘人,無論身份地位、家族背景皆比錢亮顯赫,可問完話後盡數被殺,無一幸免!故而錢亮被傳喚而來時,便是生死難料之局!
如今活著出來,還領了皇命在身,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直衝腦門,令其神魂恍惚、身形搖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外地!
至此,梁州徐家危機解除!
梁州,徐府。
徐茂看著來自中州的密報,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一旁雪姨笑問:“老爺,可是中州有好消息傳來?”
馮老半眯著的雙眸瞬間打開,神情專注的盯著徐茂,等待著回答。
徐茂嗬嗬一笑說道:“撤了,都撤了!昨夜宮裏連下幾道聖旨,撤回所有針對徐府而來的勢力,如今徐逸危機算是徹底解除了!這王方,有些見識!”
馮老嗬嗬一笑說道:“也是少爺善於斡旋,敢於用兵!”
徐家沉吟片刻後說道:“如今就連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馮老道:“或許少爺並沒有那麽複雜,隻是我們想得太多,外界也想得太多。少爺隻是想為天下做點事而已,一切都是被大勢所趨,不得不做出些許改變!”
徐茂點點頭說道:“也許吧!”
雪姨笑道:“不管如何,少爺終歸是能夠獨當一麵了,這是好事!”
徐茂看向雪姨,開口問道:“如今血刀門中尚存多少人手?”
雪姨幽幽一歎回道:“此前雍州刻意消耗之下,戰死千餘人,目前尚有弟子三千、高手數百、統領十餘人!”
徐茂驚訝道:“還有這麽多!”
馮老歎息道:“哎!當年血刀老祖創派之初便也說過,血刀門功法殘缺,隻能全靠血食供給,戰亂之時還能悄然存在,一旦失去戰事遮掩,必然暴露無遺!若隻是供養百人,普通世家尚能維持,可數千之眾,即使化整為零,尋常豪門望族也實難保全!”
徐茂無奈道:“都是些苦命之人,當年應戰而生,如今卻麵臨生存問題都無法解決!徐家有愧啊!”
雪姨柔聲道:“老爺,當年血窟子脫身而出,遁入逍遙樓中不問世事,你也是臨危受命,這門主之位,亦非你所願,現已保全他們多年,何愧之有?”
馮老接著說道:“是啊,老爺!不如這樣,將其盡數交由少爺統領,為南荒之戰添上一股力量,能夠戰死沙場,也算是他們最好的歸屬了!老夫願意親自前往,與少爺並肩作戰,望老爺準許!”
徐茂看向馮老,略帶慍怒的說道:“就連你這老家夥也想棄徐某而去?”
馮老坦然笑道:“終歸是要有人領頭的,總不能讓這幾千殺神自行前往南荒吧?除老夫外,還有誰更適合統領血煞軍呢?”
血煞軍,當年夏帝奪權時由血刀門培養出來的殺戮大軍,共計兩萬,九州穩定後,合計戰死不到一萬,剩下一萬多人隱匿不出,無人知其所蹤!
據說是跟隨鎮南大將軍雷衝遠征西域,盡數斬殺!卻又無人能夠拿出真憑實據,
徐茂無奈的看著馮老說道:“你決意要去,那我便隻有一個要求:活著回來!”
馮老點頭應道:“老夫前往南荒,一來是給血煞軍尋一個去處,二來是想要助少爺一臂之力,絕非前去求死,老爺盡管放心,在梁靜待佳音便是!”
徐茂暗暗點頭,不再言語。
王方突然造訪,進門就滿麵紅光,興奮的說道:“恭喜國公!賀喜國公!來自中州的威脅全麵解除,徐府危機已過!”
徐茂笑著起身迎接,嘴裏說道:“你消息倒是靈通,快快請進!”
王方笑道:“這不還是慢了國公一步?在下此番前來,還有一事匯報。”
徐茂待王方坐定,下人奉上茶水後,方才開口問道:“可是流民之事?”
王方點頭說道:“正是!如今梁州流民已達三十萬之眾,早已超出所能承受之最,再不設法分化,恐生變故!”
徐茂笑道:“無妨,你且從流民中挑選精壯組建一支為數三萬的護軍,令其自治。待南荒之事過後世子自有安排。近日鳳歸將前往蜀中,可挑選流民兩萬隨其前往,需得是能耕善種之民,到達蜀中自有安頓之處。”
王方點頭說道:“如此尚能堅持月餘。”
徐茂笑道:“一個月的時間,想必足夠了。讓離瀟將梁州兵權暫時交給郭明遠,令其迅速整頓兵馬、配備錢糧,即刻前往南荒!”
王方點頭領命而去。
這梁州明、暗兩位主事,徹底統一陣行,梁州,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雍州王府,新任雍州王劉璿,也在調兵遣將前往南荒。
柳越山化名為田敬傑離開雍州後,管家梁秦便兼顧了莫虞與柳越山之職,除了打點王府、兼顧侍奉劉璿外,諸多外務也一並交於梁秦負責。一時間,整個雍州氏族都知道梁秦乃新王爺身邊親貴,被視為雍州第二主事,無令亦可號令雍州大軍!
劉璿憂心的說道:“原本是打算讓王浩領兵前往南荒,又恐他不堪大用,墮了我雍州之名!”
梁秦思忖良久後,猶豫著說道:“王爺可前往梁家,請老管家出山,在下願親往南荒,為王爺分憂!”
劉璿疑惑道:“老管家作為梁家長輩,素來親嫡係、遠旁支,曾經可沒少為難於你,你卻讓本王請他出山?”
梁秦認真說道:“老管家作為梁家長輩,對待梁家子弟確實是有失公允,但不可否認其多年來對王府兢兢業業、對雍州了如指掌,作為王府總管,打理王府事務,在下實不如他!”
劉璿看向梁秦認真問道:“此次援助南荒之事,你有何想法?”
梁秦回道:“有殿下坐鎮南荒,在下隻管配合行事,不墮了雍州名聲便是!”
劉璿點頭說道:“那好吧,你且先去準備一番,本王這就前往梁府,請老管家出山!”
蜀山城,楊家家主楊承祖、蜀山城城主楊明遠以及薛鳳闕、魏延亭等人正商議出兵南荒之事,最後決定由薛鳳闕統領全軍,魏延亭為輔,挑選精兵五萬,即刻出發前往南荒!
巴山城,魏鶴羽令弟魏鶴翔、供奉薛玉平親自領兵,隻待蜀中軍隊到來,一同前往。
薛玉平,憑借巔峰境實力、世家子弟身份,很容易的便混進魏府,做了供奉。由於巴山城中人才濟濟,一時竟無用武之地,剛巧趕上巴山城出兵援助南荒,便請命一同前往,一切順其自然的進行著。
由各方勢力組建而成的義軍,此時早已抵達巴山城,隻待魏鶴羽開城放行。
魏鶴羽也不端著,親自趕往城門口,拍馬上前問道:“再下巴山城魏鶴羽,敢問義軍何人主事,還請出來搭話!”
一個文質彬彬卻身形健碩的年輕男人聞聲應道:“在下儒家墨無痕,暫代義軍首領,此番前來隻為支援南荒,抗拒山越,還請魏家主行個方便,借道行軍!”
說完有侍從呈上公函,上有各宗門、世家、遊俠身份記錄,及各地府衙出具的通行憑證。
魏鶴羽匆匆查閱過後,抱拳說道:“諸位大義,在下傾佩,還請暫且安營紮寨,容魏某略備薄酒,稍盡地主之誼!”
墨無痕抱拳回道:“多謝魏家主厚愛,聽聞山越大軍日前已經扣關,軍情緊急,待到返程之時定來叨擾!”
魏鶴羽聞言再不強求,緩緩側身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預祝義軍旗開得勝,早日平定南荒亂局,屆時魏某再為義軍奉上慶功酒!諸位請率軍入城,魏某早已準備好了一批優質戰刀,保管人手一件,還請笑納!”
墨無痕連忙道謝,隨即率領大軍入城。心中卻是不勝感慨:這巴山城果然不愧是盛產刀兵之地,整整五萬優質戰刀,這說送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