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清楚了沒有?找同學確認了沒有?為什麽沉默?你沒有了解過學生的信息嗎?好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各班依次有序退場。”


    顧立夏拉了衛海洋,走到了陸長征旁邊,陸長征接過衛海洋。


    “走吧,這位語文老師。”


    到了校長辦公室,顧立夏自己找椅子坐下。


    “這位老師很不適合教語文,換到後勤上去吧。語文是什麽課?播種發芽的課,小學語文教學對於同學們語文素養的培養,正確人格的樹立,對未來的發展都有著深遠影響。”


    “衛海洋以父親為榮,以自己為榮,本來對老師的尊敬,現在變成了什麽?老師不相信我,同學欺負我。衛海洋還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長大報效祖國嗎?”


    “好了,叫一下檔案室的老師,給衛海洋同學轉學,轉到春暉小學去。”


    “顧主任,孩子們知道錯了,林老師也一樣,你看。”何建國不想讓學校出這種事情。


    “不辦就算了。你也該幹嘛幹嘛去吧。”


    “辦,馬上,嚴老師。”何建國出去,顧立夏領著衛海洋出了校門,上車,很快,陸長征也出來了。


    “海洋,你家在哪個方向?咱去你家裏看看,你媽媽還在家嗎?家裏還有幾個弟弟妹妹?”顧立夏邊開車邊問。


    “幸福家園3號園第三排第二個院子。媽媽在家,我有2個弟弟2個妹妹,回來這邊住大伯家裏,我媽還沒找好工作,去烈士家屬安置辦問過了,讓等通知。”


    “回來多久了?”


    “半個月了。我媽媽以前的工作給我姑姑了,現在我姑姑不願意還給我媽。阿姨,新學校會不會離家裏特別遠。”


    “不遠,不過比這邊遠,差不多10分鍾。就是西城區那邊的小學,出門就是陸叔叔上班的地方,而且,那邊不會有同學說這些話,和你同班的同學基本上都是和你一樣的。到了,下車。”


    “媽,我回來了。”衛海洋剛落地就進了院子。


    顧立夏和陸長征進去,院子裏已經出來了衛海洋和他的媽媽,另外一邊出來的應該是奶奶和大伯家的孫子。


    “衛海洋媽媽你好,我們是革委會的人,有事需要單獨和你談一談。老陸,幫忙帶一下孩子們。嬸子,你也先回去,一會說。”顧立夏看過去,滿臉滄桑的一個女人。


    “哎,好。”


    顧立夏跟進去,衛海洋不願意走,“那海洋留下吧。姐,這麽個事,今天我們去學校看看,看見海洋站教室外麵哭,問了情況已經處理過了。稍後讓海洋和你說。”


    “我看了一下,你婆婆的年紀,腿上的2個孩子不像是海洋他大伯生的,可能是海洋他侄子,我這邊給你搬家,搬西城區那邊空院子,房本上寫你們娘幾個的名字。”


    “再給你安排一個工作,聽說你以前上班的?初中畢業還是高中畢業?”


    苗翠香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從默默流淚到嚎啕大哭到不好意思。


    哭完自己抹了眼淚才說話,“我有海洋他爸的撫恤金,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有個工作我就能養活孩子養活我自己。我打掃衛生的活也能幹,我還懷著個孩子,正想著是去醫院還是留下。”


    “行,給了你小姑子的工作是怎麽回事?”顧立夏想起海洋說的姑姑不給。


    “我隨軍那會工作能賣600,我小姑子一分錢都沒有給拿過去了,加上當時我要隨軍,又是自家人,就那樣算了,我回來就想著,可是好幾年了。”


    “紡織廠的誰?我這邊安排人去給你要1000。家裏哪些東西是你們的?現在就收拾,我去說一聲。”顧立夏讓苗翠香先收拾東西。


    自己出了院子,“老陸,開車回去再開一輛車過來給苗姐搬家,我記得西城區那邊還有空院子,不要村子裏的,隻要屬於國家土地的院子。”


    “有,我去打個電話讓人開車過來就可以了。”陸長征出去了。


    顧立夏又進了屋,就這麽一會苗翠香的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


    “其實我們也沒多少東西,一個縫紉機,一個收音機,剩下的就是我們的包袱,還有就是廚房的鍋碗瓢盆那些零碎,種地的鋤頭,耙子。”


    “我們回來占了外邊這個屋,裏麵是大哥家2個兒子兒媳婦的屋。我初中畢業。”苗翠香開始絮叨。


    “海洋,你倆個妹妹幾歲了?弟弟呢?”


    “我今年10歲,我大弟弟7歲,大妹妹和二弟弟5歲,二妹妹3歲了。”


    “苗姐,你上班以後把孩子都送幼兒園去,工作就安排革委會政治部那邊跟著楊建平楊主任先幹著,以後可能會有變動。”


    “哎。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一會去了新家喝,新家那邊也方便,有困難找我們,肯定不會讓你養活不了這幾個孩子。”


    苗翠香還沒收拾好,陸長征就領著徐軍進來了。


    “這些包裹都是,讓他們搬,我陪你去和你婆婆說一聲。”顧立夏和苗翠香去了隔壁。


    “媽,今天海洋在學校被欺負了,這是革委會的領導,給我安排工作了,我就不住大哥家了,先搬出去了,等收拾好了休息的時候再回來看你們。”苗翠香站著說完。


    顧立夏觀察這個婆婆,很蒼老了,佝僂著腰,背上背著曾孫,“你等老大回來再走吧。”


    “嬸子,我還有工作,錯過這機會我就不管了。”顧立夏能看出來,這人的思想還是在家從父和,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等等吧,三子快回來了。”


    顧立夏出來了。


    衛海洋進進出出的指揮著陸長征和徐軍搬東西。


    東西搬完,抱了孩子,苗翠香也出來了,很顯然挨了一巴掌。


    顧立夏假裝沒看見。


    先扶孕婦上車,自己也上去。


    2輛車一前一後出發,到了新院子,已經離顧立夏家裏不遠了,位置屬於張家村的中間位置上了。


    “下車,你們先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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