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小澤他們是親生的,不是我抱的別人家的。”


    “你能給侄子侄女那麽多的關注,怎麽不知道關心一下小澤他們呢?”


    “3年了,小澤還想舅舅舅媽,為什麽?為什麽這裏不被他當成家呢?”


    “他為什麽崇拜舅舅不崇拜父親?一樣的軍人,一樣的身份,是不是我就不該把他接回來,他一點都不快樂,不像一個小孩子。”


    “沈路,我知道你沒有在外麵有人,你的道德不允許,可是這又有什麽區別。”


    江青楠說完了想說的話,回屋睡覺去了。


    沈路枯坐一夜。


    一早就去周家道歉,周棟梁在院子裏遛彎,“胡子拉碴的怎麽了?吵架了?小路啊,有些話,我這個娘家人說幾句。進屋。”


    坐在了一起,周棟梁倒水,遞過去,“你家侄女那個事吧,我家小兒媳婦也說了,想上班了,所以就沒辦法了。”


    “誰成功了都想拉吧家裏人,你嫂子家,你嫂子一個人養活了下麵弟弟妹妹,他們之間差3歲5歲的。”


    “大弟剛結婚,就把其他人趕了出去,你嫂子出去乞討,機緣巧合進了組織。”


    “我們活著回來了,大弟又是當年覺得要生孩子,養活不了弟弟妹妹,實際上呢,你嫂子去乞討。”


    “他就立刻賣了2個妹妹和一個妹妹,索幸那下麵的弟弟妹妹過的還可以,問題是兄弟姐妹成了陌生人。互相不來往。”


    “我都不敢要求下麵這兄弟姐妹6個,親密往來,他們都有工作,工資差不多,問題是也有鄙視鏈,我能怎麽辦?”


    “結婚了,需要幫忙了,我拉一把,不需要了,就是親戚,近親也不一定親。”


    “昨天晚上青楠過來接小澤的時候,臉上不高興,說起青槿都不高興,說是看上了一個姑娘,你嫂子知道。”


    “小澤過來吃飯的時候就抹眼淚,估計那會青楠就哭過了,孩子還小,但是也懂了不少,你們之間不過了嗎?”


    “青槿改天出來,不得揍你一頓,不過了就給痛快話,讓江家過來接了人回去。”周棟梁說著放下茶缸,嘭的一聲。


    “沒有的事,我家裏老人也70多了,天天哭侄子侄女命苦,得下鄉,我就和你說了,結果青楠不知道。”


    “我家裏那邊就說青楠不幫忙找工作,我媽就說些有的沒的,青楠聽到了心裏不舒服。”


    許紅軍聽不下去了,從廚房出來了,“那是一點嗎?教小源的時候,你媽沒良心,不知道回來看你們,你媽不要你們了,小源都氣哭了還說。”


    “你半夜出來借了多少次奶粉,你當沒人說嗎?做老人的,幫不上忙也算了,還拖後腿,我就不信,小澤在舅舅家聽過這話。”


    “哪次不是親親熱熱的喊你爸,到處說他爸回來了, 還有那哥哥嫂嫂,連吃帶拿,還嫌棄去少年宮花錢?你沒給養老錢嗎?”


    “更何況,老人隻生了你一個嗎?你生他們了嗎?你一天坐辦公室喝茶看報,青楠白天手術,晚上手術,本來小澤昨天多高興,結果,晚上就哭鼻子了。”


    “兩個大學生,都不如我這個文盲會過日子,家,小時候是?父母在的地方,結婚以後是?伴侶在的地方,是?孩子在的地方。”


    “不是說一座房子在那,就是家,你家在哪裏,在你大哥家?二哥家?三哥家?”


    “我們青楠也起早貪黑,不眠不休,都是為了你們這個小家,你理解不了的苦楚,擦幹不了的淚水,照顧不了的心情,會有人理解,會有人想去擦,會有人想照顧的。”


    沈路再次意識到問題所在,外人都明白,怎麽自己一直都不明白呢?


    說了沈四妹的工作還回去,回家,聽著身後的感歎。


    “也不知道咋想的………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


    ………


    沈路回家,大兒子已經從食堂打回了饅頭。


    家裏熬了稀飯。


    江青楠收拾好老四。


    過來坐下,吃飯。


    沈路才發現江青楠又瘦了很多。


    沈路遞了一個饅頭,江青楠接了,“以後家裏花銷記賬本,工資發了就全部給我。”


    “至於你要花錢,去找你哥哥姐姐去要,他們這些年借的,差不多一家1千200是有的,最少一家一千,要不下,下個星期日,我打離婚報告。”


    “作為曾經的戰友,你該知道的,報告會批的很快,孩子一人2個,大的2個跟我走,回海城,小的讓你媽好好教。”


    江青楠吃完就騎車走了,上班不能遲到。


    “爸爸,你選擇了我們還是?”對上大兒子沈振澤清澈的眼神。


    沈路抹了一把淚,“我選你們的。沒事,我會解決的。趕緊吃,一會上學去。”


    吃完飯,小的送去鄰居家,大的自己去學校。


    沈路騎車往父母家去,進去就給爹媽跪下磕頭。


    再去跪大哥,侄子侄媳婦站了起來,“大哥,四妹的工作我盡力了,之前周家兒媳婦要了一次工作,我托了說快了,昨天要到青楠身上了。”


    “如今,四妹因為這個工作結婚了,我就答應了今天還工作,如今還有一件事,我得上軍事法庭了。”


    “江家告我生而不養,老大老二是海城養大的,老三泗城養了一年多,老四我養了這段時間。”


    “上了法庭,青楠是現役軍人,我退伍,敗訴是肯定的。吃槍子也是肯定的。一個星期的時間。”


    “怎麽可能呢?你們是夫妻,不是敵人。”


    “我小舅子調江城軍區了,他要求我把這些年來,我寄回來的錢給了江家。他就撤訴,否則,我一定會死,哪怕是躲深山老林裏。”


    “我這些年寄回來的錢,能從郵局調出來,我一會去調,我成了黑五類,你們自己登報斷絕關係,保重。”


    沈路去調匯款單,沈家炸開了。


    “這是上班時間,小叔不去上班,黑五類,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媽,快去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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