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華自知墨策戎來此定是不懷好意,但她也不怕,抬著步子走了過去。


    “爹爹。”


    墨策戎抬眸,女子挺然而至,藍衣襯的她秀股清風,她嘴角輕扯,眉眼冷淡。


    “墨王爺。”


    她行了禮,不等墨策戎開口,自顧自站起身來。


    蘇遠尷尬一笑,輕微斥責蘇顏華,開口道:“小女不知禮數,還望王爺大度,不與小女計較。”


    墨策戎抬手示意無事,一雙鳳目從一開始的迷霧到如今的深邃。


    “蘇將軍,可否讓本王和蘇大小姐單獨談談。”


    蘇遠猶豫了一下,看向蘇顏華之後點了點頭,用眼神警示了蘇顏華一眼,但此時的蘇顏華不想搭理。


    蘇遠走遠後,蘇顏華走上前坐在墨策戎的對麵,一左一右,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氣勢。


    “墨王爺要和我談什麽。”


    墨策戎看到她這不知禮數的模樣,和之前溫柔的樣子大相徑庭,不知又想起什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


    “那日壽誕發生的事情當真與你無關?”


    蘇顏華瞥了他一眼才開口:“真要是我做的,就不會把你打傷了。”


    提起這事墨策戎的麵色有些暗,她可當真下了狠手,將他打昏流血後竟是不管不顧,一點也不擔心他因此喪命。


    墨策戎輕哼道:“那可未必,是你讓人將我喊過去的,我進屋後就被香氣迷昏,之後就和你躺在一張床上,怎麽可能與你無關。”


    “蘇顏華,雖然我們有婚約在身,但你也知道我從未喜歡過你,如今你做出這等醜事,怕是連女兒家的臉麵都不要了,女子自賤,又有何人憐惜。”


    “啪—”


    墨策戎感到一股清風襲來,他連忙閃了身子,地上的茶具破碎一地,茶葉和茶水迸濺了墨策戎的衣袍。


    蘇顏華臉色鐵青,眼神中閃著怒火,瞪著墨策戎,似乎要將對方吞噬。


    “墨策戎,你是個傻子吧,我警告你,再沒有證據汙蔑我,我一定會殺了你,讓你不會在我麵前噴糞。”


    墨策戎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的臉色一片漲紅,死死盯著她,唇線緊繃,透露出一絲怒氣。


    “蘇顏華,你竟敢對本王無禮。”


    無禮就無禮了,她從見到他那一刻沒有上手掐死他就已經很控製了。


    墨策戎未懼,依舊開口道:“若兮將事情都告訴我本王了,你沒證據就仗殺了她的婢女,當真如此歹毒,若兮是你的妹妹,你為何處處針對她,不讓她好過,這次如若不是若兮為你求情,我便稟告皇上徹查此事,現如今,隻要你去向若兮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話落,墨策戎感到強勁的氣息直麵向他的腦門鋪來,墨策戎沒防備下意識去擋,猛烈的氣勢卻轉了個空隙襲向他的胸口,當即墨策戎就感到胸口一陣疼痛,他望去,白皙的手指握著冰冷的匕首插進他的胸口,鮮血染紅了白皙的手指。


    蘇顏華眸子睨著他,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膽敢亂說一句,我的匕首便插進一分。”


    天色漸暗,女子一身藍衣傲然而立,她眉目帶著淡淡的冰冷,眸子中猩紅一片,眼神裏的恨意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這股莫名的恨意讓他愣神。


    他不禁想起前幾日的蘇顏華,喜愛的眼神都快要灼傷他,而如今的眼神竟是一片冰冷,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一般,他被這種轉變搞混了思緒,他就這樣靜靜望著她,神色漆黑一團。


    他身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鮮血染紅了兩人的手指,交纏於一起。


    “讓我道歉,簡直是做夢,堂堂雲秦王爺辦的案件不可勝數,現在就一昧的選擇錯信他人而定下我的罪,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究竟誰才是幕後主使,我不屑你心中怎麽想我,但你再敢這樣出現在我麵前打擾我,譏諷我,我便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她無情的掙開了他的手,將鮮血一股腦的擦在他的黑色的玄袍上,轉身離去。


    他看著那抹藍色身影,目光緊緊追隨,他整個人隻是立在原地,可他的心卻心潮澎湃,思緒萬千,無數個想法垂在心頭。


    蘇顏華想不到這一幕,被一雙清淡的眸子盡收眼底。


    玄風襲來,墨風扶住了墨策戎,一臉擔憂道:“主子”


    墨風雙眸中盡是殺意:“主子,她竟敢這樣對待你,我去殺了她?”


    墨策戎擺了擺手,連忙製止道:“不,先回府。”他的神色蒼白無力,最終禁不住暈倒過去。


    是夜,晚風漸有了涼意,許氏攏了攏衣袍。


    突然聽到聲響,許氏打開房門,一身襲著鴉青色衣袍的人走了進來,長睫在燭火中投下淡淡的陰影。


    許氏畢恭畢敬的跪下行禮:“少主。”


    行簡佇立在那,沒有言語,直到許氏拿出手中握著的玉佩時,眉頭一皺,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


    許氏沒錯過行簡那一絲變化,她滿臉陷入了回憶中,語氣盡是傷感:“少主小的時候,長老們為了推上你做行族少主之位,不惜將你的母親殺死,原因是你的母親身份低劣,不能為你之母,尤記得漣漪走的時候,她將玉佩給了奴婢,讓奴婢好好照看少主。”


    說著,許氏眼底有了濕意,她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溢出。


    “奴婢與你母親同一出身,親如姐妹,看你母親死的不甘,奴婢隻能背負她的遺願好好照看你,直至你十八歲。可惜,夫人容不下我,派奴婢做蘇府的探哨,可是少主,我已經三十有六,蘇將軍對奴婢很好,現在的日子也很平靜,奴婢漸漸有了牽掛,就是奴婢的女兒。”


    許氏滿眼哭的通紅,她雙腿跪下,懇求道:“少主,奴婢前半生都是為了行族,為了你母親,為了你而活,這一次,奴婢想為自己而活,少主,青姨懇求你,少主再幫我這一次吧,從此我將玉佩交與你,不會再打擾行族和少主。”


    許氏說完,將玉佩緩緩遞給行簡。


    他的眼眸下移,緊緊盯著那副玉佩,破舊卻帶著暖意,這是他出生的象征,是他母親存在的象征,意義非凡。


    指節修長的手拿起那副玉佩,緊緊握在手心,因為用力,便顯露出淺淺的青筋。


    “什麽幫?”


    許氏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她站起身來,眼神中帶著狠意。


    “少主可不知我和若兮在蘇府的苦楚,將軍有一嫡女,此女表麵對我們友好,實則陽奉陰違,天天針對若兮,若兮一再忍讓,隻是換來此女的變本加厲,我想再忍終究不是個法子。”許氏看了一眼行簡,見行簡沒有反應繼續說道:“過幾日就是百花宴,我想懇請少主……”


    行簡開口:“殺了她?”


    許氏慌忙搖頭:“不,隻需在那日讓她出點醜,不能分心為難若兮即可。”


    行簡目光如炬,仿佛要將許氏看穿,就這般輕輕的盯著,眼眸中不帶一絲情緒,卻顯得意味深長,令她心中一顫。


    就在許氏心虛之際,行簡再次開口:“何人?”


    許氏低頭不敢再對視:“此女名為蘇顏華。”


    行簡眼神飄忽了一瞬,這名字怎麽這樣熟悉。


    行簡的身影漸漸走遠,許氏才敢抬頭,她放鬆喘了幾口氣,向後退了幾步,直到有人扶住了她。


    “娘,你怎麽了?”


    蘇若兮扶住許氏,將她帶到床邊坐著才放手。


    “娘,剛才那人是……”蘇若兮有些不敢置信,她的呼吸變得短暫而急促,胸膛輕輕的起伏著:“是行公子嗎?”


    她的雙眸中帶著一絲喜悅,仿佛在等待許氏的回應,心情起伏間緊張到她快要窒息。


    許氏現如今已經緩和了情緒,看向蘇若兮這狀態哪裏不明白,她輕輕嗯了一聲,之後輕聲如重雷,打破她的幻想:“少主不是你可以妄想的,少主的婚事,乃至一切都是行族做主的。”


    蘇若兮沒想到許氏話說的這般絕情,她也隻是突然看到行公子有些不敢相信罷了,至於交集,她剛有一分,現如今也是半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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