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祝夫人身邊的婢子。


    “侯爺,縣主,各位小姐,夫人說,梅園景致雖好,但是雪天寒意凍人,還請諸位小姐莫要貪玩。”


    祝夫人想到沈棠和季如慧兩人相見時的針鋒相對,難免心下有些擔憂。


    加上今日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家千金。


    萬萬不能在她的府中出事,因此特地派了貼身丫鬟過來瞧一瞧。


    眾小姐都認得這個婢子是祝夫人身邊的人,因此倒也是客氣。


    “紅杏姐姐放心,我們這會子正要詠梅賦詩呢。”


    有個同祝府來往密切的小姐開口。


    “是啊,縣主甚至都將***賞賜的鳳釵都拿出來當彩頭了呢。”


    紅杏意外地看向季如慧,見對方麵色如今並不好看。


    “隻不過,沒想到作為侯爺居然如此小家子氣,果然農家出身,眼界還是有限。”


    紅杏聽得有人在細細低語,招了招祝詩雯身邊的丫鬟。


    一問才知道原來沈棠不願意摻和這場比試,才引得不少人不滿意。


    心下不免有些擔憂,得想個辦法回去將這個件事情通知給夫人。


    要是真的讓季如慧將這鳳釵輸給別人,哪怕是這年關各家宴會都不能好好舉辦了。


    紅杏又笑著叮囑了幾句,便腳步匆匆地離去。


    “無妨,寧安侯不熟悉這樣的宴會,以後多與大家聚聚自然便會熟悉。如今大家的彩頭也都已經拿出來了,我看不如現在開始吧。


    這梅園中有個亭子,家母早早已經讓人收拾妥當,不如我們過去那裏。”


    祝詩雯不愧是太尉之女,開口將眾人引回來。


    隻是這一回,沈棠身邊的人少了許多。


    沈棠地位高,因此還是走在最前頭。


    隻有祝詩雯很高興。


    祝家有最好的梅園,祝家人也是極愛梅花。


    因此別人不知道的是,棠記的一枝春,一直都是祝家人最喜歡的。


    隻是那一枝春,在京城的貨極少,都要提早去預定,更是不便宜,一塊就要十兩銀子。


    還供不應求呢。


    祝家雖然是富貴人家,但是她一個月的月銀也隻不過是二十兩銀子。


    這一半的銀子都要用來買香皂,如今聽到沈棠說以後去棠記都隻要付一半的銀子,如何能叫她不高興。


    祝家是武將世家,祝詩雯自然不同於普通的閨閣女子。


    亭子一早就用屏風圍了起來,早早的就有沏茶的小丫鬟候著了。


    祝詩雯差人取了筆墨紙硯來,沈棠則在一邊安靜飲茶。


    好似這場比試與她毫不相幹。


    季如慧身份貴重,雖然同沈棠不對付,但是又怎麽甘願坐在下首。


    因此哪怕心裏不樂意,也隻得坐在沈棠邊上。


    越是靠近沈棠,季如慧才感覺到沈棠的淡然。


    不是,她一個鄉野之人,一朝走了大運才有了這般前程,憑什麽就這般自在。


    沈棠的樣子,襯得她像個小人。


    季如慧其實早就知道京城中的一些世家貴女都在背後議論她。


    可是,誰讓她們沒有這個運氣,出身好又怎麽樣,還不是見到她也要給她見禮。


    被封縣主以後,在家中,父親對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看輕。


    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是卻同時被更多的欲望淹沒。


    公主們也還小,因此整個京城貴圈的女子隱隱都以她為尊。


    這突然躥出來一個沈棠,出身比她低,但是地位卻比她還要高。


    眾人的焦點也都成為了她,她很不高興。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才女輩出的盛景。


    沈棠哪裏會真的跟這些女孩子計較,在她眼裏,這些年輕的姑娘不過就是一些小妹妹罷了。


    關外準備打仗,朝中武將們的身份一下子水漲船高。


    “你什麽身份,也敢坐我前麵?”


    宴會坐位也十分講究,基本上都是按照各家官職地位來排序的。


    眾人也都是默認這樣的排序。


    柳尋今日來懶懶的不願出門,但是被柳夫人叮囑著出門了。


    她不願意同那些千金小姐來往,進了亭子以後,就隨意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這剛剛坐下就被人嗬斥了。


    是一張熟悉但是卻喊不出名字的一個尖腮姑娘。


    “你區區一個五品偏將的女兒,還不靠邊?”


    柳尋無奈,隻起身,隻是柳尋個子高挑,起來的幅度本就想對較大,因此不慎撞到了對方,茶水不慎。


    “啊!你這人好生無禮!”


    後方的騷動的,引起了前頭人的注意。


    季如慧剛要提筆,眾人正要圍觀,就被人打斷了,轉頭一看,不是很麵熟的兩個人。


    什麽不入流的人也來參加宴會,祝家這個宴會真的是檔次低。


    因此,不滿高聲:


    “怎麽回事!”


    “縣主,都是她,搶了我的位置,還將茶水打翻到我身上”


    尖腮女孩兒搶先開口。


    果然,季如慧露出厭惡,看著柳尋:


    “當真是不知禮數,你,就是你,給這位姑娘賠禮道歉吧。”


    柳尋起身,神色一正,眉間都是一股正氣:


    “我起身的時候,是她故意靠過來的。而且,這個位置之前並無人坐,我竟然不知道,祝太尉家裏的凳子居然都已經有了名號嗎?”


    “你,強詞奪理,居然敢頂撞本縣主!”


    被沈棠打臉也就算了,這個小官女兒,是個什麽東西,居然也敢這麽跟她說話。


    “王小姐,不如先去換身衣服,這冰天雪地,衣裙都濕了,以免感染風寒。”


    祝詩雯出來打圓場,


    “至於柳小姐,想必也是無心之過。”


    柳尋的父兄如今正在關外,曾經也是她父親麾下的人,因此也有過幾麵之緣。


    “哼,祝小姐的意思是,本縣主不分是非?”


    今日處處受挫,季如慧本就已經很是不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找回自己麵子的機會又怎麽會輕易放棄呢,說話更是不客氣。


    祝詩雯:壞了,季如慧是真的不高興了。


    “縣主對自己果然還是了解的。”


    沈棠抿了一口熱茶,偏頭看著季如慧。


    “這位小姐,說得也不錯,難道這座位是有了名字的?


    如果真的是有名字,還請郡主跟本侯說說,本侯該坐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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