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寧次今年九歲,這個年齡,戰亂時代已經是可以上戰場的年紀。


    當然,渦之國現在還遠談不上和平,但它的戰爭潛能從來沒有用盡,忍校從建立開始,就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而現在在戰場的那群人,即使再出色,也不過是耗材罷了。


    神樂川奈對忍校寄予厚望,不僅僅是因為忍校的學生擁有更紮實的基礎和未來,更因為從小的正規培養,會培養出真正有歸屬感的人。


    他們的心,他們的人,他們的利益都是和渦隱村高度一致的,這是這個新興勢力的最大一塊短板,現在已經快要補齊了。


    赤門礫看著日向寧次那雙蒼白的瞳孔時,毫不掩飾的露出忌憚的神色。


    他和赤木砂不同,他一直緊靠的是神樂家,而不是神樂川奈。


    所以,他是漩渦邊戶的支持者,然而,日向寧次成為了神樂川奈名義上的養子,神樂川奈至今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


    這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到整個的神樂家族,都因此膽戰心驚,他們努力的給神樂川奈施加影響,甚至逼迫到神樂川奈主動找柳川“坦白心跡”。


    但是,柳川沒有關注到這些小事,他將事情拖延了下來,神樂川奈也沒有想到,她的家族會因此走入極端。


    大批的神樂家族成員以及那些與神樂家族綁定緊密的附庸家族,他們暗中結社,緊緊團結到了一起。


    如果水之國的戰事順利,他們也隻是抱團取暖罷了。


    如果富永沒有死,他們也沒有造反的膽子。


    可惜沒有如果。


    他們評估過。


    隻要切斷補給,隔斷海路,投靠木葉。


    他們成功的幾率很大,非常大。


    神樂川奈會死在水之國,他們會重現三十年前的漩渦榮光。


    最不濟,他也要殺掉眼前的這個孩子。


    這個大半個渦之國權力中心的人,共同的期盼。


    五部十司,即使那些忠於神樂川奈的人,也不希望將來有一個外人主子。


    日向寧次雖然小,但他的經曆跌宕,已經懂得很多東西了。


    他記得父親看著他,那種不舍與期盼。


    他記得母親溫暖的懷抱。


    他也能感知到,日向科對他的濡沫之中,夾雜的某種莫名的恐懼。


    他的壓力很大,唯獨沒有被限製自己的成長與自由。


    日向科給他看的那些家族秘術之中,多了一些他難以理解的,甚至與他父親教授給他的理念相衝突的內容。


    他隱隱察覺,自己的成長中,有一個眼睛一直關注著他。


    他一直猜想的那個人就是神樂川奈,那個將自己收為義子,卻始終沒有見過一麵的“母親”。


    但,從日向科對神樂川奈的不屑甚至隱隱的敵視上,他又覺得,這很可能隻是自己的臆斷,而不是事實。


    那些迷霧,終究需要自己的成長才能解開。


    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就連他最信任親近的日向科,都將之死死的隱瞞。


    但他相信日向科的承諾,隻要他強大到一定的程度,這些秘密,自然而然的就會揭開。


    隻是,敵人果真太過強大了。


    他還沒有出校門,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居然就貴為渦隠村的兵部五大將之一,威名赫赫的沙漠之壁赤門礫。


    年幼的他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感到莫名的興奮。


    赤門礫對日向寧次釋放殺意的瞬間,突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那是一種被弓箭鎖定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隻要他敢動一下,迎接他的,就將是死亡。


    意識到這一點的赤門礫亡魂大冒,他醒悟過來,他長久忽略的一件事。


    他不該以以前的情報來衡量現在的敵人,日向科當年和他的實力不相上下,現在卻很可能已經把他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不遠處的一處高樓,日向科素衣如雪,不染纖塵的站在樓尖一角,蒼白的瞳孔將整個的戰場收入眼底,眉心那毫不掩飾的籠中鳥咒印,居然把她襯托出了一種聖潔的韻味。


    她絲毫不像一名女仆,更像是一名巫女。


    赤門礫很想退縮,但,現實是,學校的孩子,主動衝擊了他的防線,他有必須阻擋的義務和需求,否則,一旦這些孩子到了任務大殿或者其他什麽地方,鬼知道事情會向那個方向發展。


    “動手!”赤門礫咬牙命令。


    他故意躲開了日向科的眼神,也不準備親自針對日向寧次。


    想殺這個孩子的,遠不止他一個,他無需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日向寧次一馬當先,將渦隠村的巡查忍衛陣型衝開了一道口子。


    忍衛得到了赤門礫的暗中授意,故意放開了一部分人,又將口子重新堵上。


    這個時候,雙方還保持著相互的克製和隱忍。


    赤木砂看著日向寧次走遠,猙獰的一笑。


    他從來不是喜歡動腦子的人,但很多人忽略了,他雖然腦子不夠用,力量在渦隠村而言,確是頂尖的強悍。


    現在,日向寧次這個拖油瓶走出了學校,他便可以無所顧忌的放手作為。


    “死!”赤木砂如同人形凶獸,自屋頂上,衝向了人牆後的赤門礫。


    赤門礫臉色陰沉地看著衝上來的赤木砂,心裏暗罵了一聲瘋子。


    有了這個名義上的副校長帶隊,學校的學生變得群情激奮,終於引發了一場學生與忍衛之間的衝突較量。


    ~~~~~~~~~~~~~~~


    日向寧次衝出了重圍,察覺到了後麵沒有人在追,茫然了幾秒,他醒悟過來要做的事情,硬著頭皮衝向了戶部大樓。


    曾經的戶部大樓有富永坐鎮,是除了渦隠大樓外,整個渦之國最具權勢的地方,加上戶部大樓還總管著平民的戶籍行政,是當之無愧的政務中心,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日向寧次下意識的就往那裏跑去。


    戶部大樓外,智彥利用自己曾經的班底,三下五除二的將整個的戶部力量統合在了一起。


    他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下屬的人。


    “我有些不理解,老師將戶部經營的鐵桶一塊,為什麽你們都沒有被邊緣化?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了解的事情呢?”智彥的語氣中帶著捉摸不透的意味。


    “富永大臣覺得,利可共而不可獨,獨利則敗。我們這些人,都是大臣留著,用來製衡的棋子,因為我們不是他的人,所以做的事情,一直都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反而起到了很好的監督作用。”一名原本忠於富永的官員,很自然的向智彥解釋,順便表達了向智彥靠攏的心思。


    智彥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


    “如今任務大廳與學校被圍,我們是不是要設法解救?”一名官員試探著問。


    “戶部沒有兵權,如之奈何?”智彥反問。


    這的確是個問題,富永當年有他的威望以及神樂川奈的默認,現在的智彥,的確沒有染指兵權的資格。


    “兵部一直在神樂家族的掌控中,但現在出事的,恰恰是神樂家族,我們這些人,又能怎麽辦呢?”


    五部當中,吏、戶、兵、刑、工,恰恰出問題的,都是神樂川奈總攬大權的吏、兵二部,這兩部,都被神樂家族把持,如今出了問題,戶部的這些人,的確隻能手足無措了。


    智彥淡然一笑,吏、兵二部被神樂家把持,又不是說裏麵的人真就全是神樂家族的人了,神樂川奈虎威猶在,又不是真的已經死了,哪有多少人鐵了心和神樂家族一起造反的?


    現在的渦之國能抬頭做人,甚至能壓的水之國全力以赴的應對,又有幾個人甘心真的害死神樂川奈,然後跟在木葉後麵當狗?


    神樂家族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總以為還是當年篳路藍縷的時候,所有人都願意團結在神樂家族身邊,一心一意的打天下。


    大家跟著的是雄才偉略的神樂川奈,而不是一盤散沙,甚至選不出一個代言人出來主持大局的神樂家。


    神樂成田被軟禁的事情,很多人看在眼裏,神樂家自己內部都不穩,惹出的這麽多事情,真的能很好的收尾嗎?


    一名忍者在智彥身邊耳語了幾句,智彥點頭,打開了窗戶,眺望窗外。


    日向寧次被數十名忍者包圍,正奮力的想要殺出重圍,他的身後,日向科隻是護衛著他的安全,卻並沒有替他開路的打算。


    智彥由衷的歡喜道:“諸位且看,渦隠村的未來,就在這裏啊。”


    “他是?”大多數人並不認識日向寧次。


    直到有知曉內情的人相互間通氣,眾人才麵麵相覷,猜測著智彥的真實打算。


    智彥擺擺手。


    “沒有大家想的那麽複雜,隻是見到這位學校中殺出了重圍的學子,我靈光一閃,當年赤木砂大臣可是主持過兵部很長時間,因為殿下心念忍校的發展,所以才另對前輩委以重任,現在國難當頭,是時候請前輩重回兵部,主持大局了。”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齊聲應答“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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