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篝火明滅,鼬與河川介二人圍著篝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龍是你放走的?”鼬雖然是問話,語氣卻異常肯定。


    “他可是精英上忍,我遠不是他的對手。”河川介實話實說。


    “可是,逃走的是他,不是你。”


    “他老了,還怕死,又老又怕死,當然渾身是破綻”。


    “你和他之間,一定交談了什麽,一定交易了什麽,你是最了解真相的人。”


    “有時候,真相很殘忍,現實很殘酷。”


    “我想了解這一份真實。”


    “有必要嗎?”


    “很有必要。”


    探知真相的人啊,求知欲是人進步的動力,也是致命的危險。


    月光灑在他幼小的臉龐,將他的身體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澤,如此安詳,如此靜謐,寧靜,宇智波鼬的眼睛盯著河川介,這個他視為對手的好友,在對方的身上,他看到了與所有人都不同的氣質,那是一種植根於骨子裏的對一切的漠視,就像是神,在俯視著大地山川,一切就像是過眼雲煙一樣。


    “這個實驗室,是屬於誰的?龍的身後,到底是誰?”


    “你不是有猜測了嗎?”


    鼬的臉色變得凝重。


    “鼬,猿飛阿斯瑪是因為與三代大人對“玉”的爭辯,而負氣出走的。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這個所謂的“玉”的。”


    “將棋中的玉既是王,“玉”是大名,也是火影。”


    河川介發出了莫名了笑,“一個國家,又哪來的兩個玉呢?”


    “那你的心中,玉是誰?”宇智波鼬忍不住問。


    “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河川介許是想起了什麽,笑的格外燦爛,“大名算什麽東西,我從不放在眼裏。”


    “大名,也是火之國的首領,他是國家的象征。”宇智波鼬想要反駁。


    “人貴專,切勿首鼠兩端,我們是木葉的忍者,天生打上了木葉的烙印,支持大名,那不是腦子壞了嗎?”


    “村子和國家一樣,意誌不可能統一,火之國有大名,有火影,木葉有火影,有各族族長,玉應該是國家的象征,就像村子中貫徹的是火影的意誌,而不是忍族族長的想法,我就是因為此與父親產生了爭辯。”猿飛阿斯瑪從後麵走了出來,站到了兩個聊天的小家夥旁邊。


    望著這個不速之客,二人短暫的沉默,宇智波鼬想到了自己的家族和村子,而河川介想的,三代那麽英明的家夥,怎麽生出了這麽個胳膊肘外拐的兒子的。


    更多的人加入了篝火,小林薰在這裏存在感最低,他小心翼翼的站到河川介身後,一副已經被拐賣了的樣子。


    猿飛果心也來到這裏,他拍了拍猿飛阿斯瑪的肩膀,讓他少說點免得讓人笑話。


    “無論是火之國還是木葉,我們都是一體的,玉自然也不分彼此。”


    “和馬回去複命了吧,不知道大名會不會也像您想的這麽開呢。”河川介挖苦道。


    “小介,為什麽你對大名有這麽大意見?”猿飛果心奇怪的問。


    河川介對大名沒意見,他隻是對引導宇智波鼬感興趣,可惜,現在人太多,事情被迫中止,留下了一個敏感的話題。


    “阿斯瑪君,如果有一天,大名希望他這個玉名副其實,並且想要誅滅假玉,不知道你會支持誰。”河川介笑著轉移矛盾。


    阿斯瑪充滿青春氣息的臉上笑的很尷尬,“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猿飛果心搖頭,阿斯瑪真的年輕,河川介所說的,不僅僅是一種假設,很可能會成為現實。


    “小介,你知道了什麽,都說出來吧,現在,這裏都是木葉自己人。”猿飛果心鼓勵道。


    “這座實驗室,幕後就是大名。”河川介一開口,就讓猿飛阿斯瑪臉色僵硬。


    “大名看來不滿已經很久很久了,這座實驗室存在的那一天,就是大名將心中的不滿化為現實的那一刻。守護忍十二士的曆史中,曾經出現過一回大事,其中的一名守護忍,殺死了小半的同僚,火影大人擔心大名的安全,貼心的將更多的守護忍,換成了實力更突出的木葉忍者。但是大名很顯然不太接受火影的好意,這座實驗室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猿飛阿斯瑪捏緊了手中的短刀,他皺眉看著河川介,“為什麽,大名為什麽拒絕木葉的好意,大名治理國家,木葉守護國家,這樣的模式難道不好嗎?”


    “唯名與器不可假人,天無二日,人無二主,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些哲理名言,早就將一切講的很清楚了。”


    猿飛阿斯瑪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看著篝火出神。


    “什麽時候學會的?”猿飛果心問。


    “好久了,和父親吵架後。”


    “我已經把酒戒了。”猿飛果心記起來當年幼小的猿飛阿斯瑪用盡辦法勸他戒酒的樣子,臉上的溫馨一閃而逝。


    “我怕是戒不掉了。”猿飛阿斯瑪青春的臉上,多了一縷揮不散的憂愁。


    煙對於忍者的身體不算是什麽有害物質,隻是猿飛果心想到了曾經的那個弟子,那個將忍者戒律銘刻到骨子的家夥,一定不會容許有這樣的陋習吧,哪怕是細微的煙味,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存在啊。


    “阿斯瑪。”


    “嗯?”


    “別往心裏去,大名不是我們的敵人,玉,也沒有必要弄得那麽清楚。”


    “不,哥哥,我還是想找尋,我心中真正的玉。”


    “地陸哪裏去了?”河川介疑惑的問。


    “在後麵押解俘虜,我們先行回大名府複命。”


    “不對,我們為什麽要分成三部分。”河川介產生了疑問,“和馬先行,我們隨後,地陸押解俘虜,我們主動將力量拆成了三份,是誰這樣提議的?”


    “是和馬,他說他先回去向大名複命,我們這些木葉的人,任務完成沒有必要急著走,至於押解俘虜,那是十二士的任務。”


    “那麽阿斯瑪君,你為什麽在這裏?”河川介麵色嚴肅。


    “和馬沒有和我說這件事!”阿斯瑪有些莫名其妙。


    鼬看著猿飛果心,似乎也猜到了河川介要說什麽。


    “你是說,我們被故意分開了?”猿飛果心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地陸有危險,準確的說,是那些俘虜,拯救的人質與資料有危險。”憑地陸的戰鬥力,不會被輕易殺死,不過,其他就難說了。


    “你為什麽覺得和馬會這麽做,是不是杞人憂天了?”猿飛阿斯瑪覺得同為守護忍,和馬不是這樣的人。


    “有些人,為了守護心中的玉,可什麽都做的出來。”


    不管和馬實力心性如何,他對大名的忠誠毋庸置疑。


    那麽一大坨黑料,除非都死幹淨,否則大名會寢食難安。


    “不風、不動、不緣沒有和他一起行動,難道是在接應他?”猿飛阿斯瑪想到了什麽。


    “颼颼”宇智波鼬與猿飛果心同時開始行動起來。


    小林薰看了一眼還在篝火處烤火的河川介,諾諾的問到,“河川桑,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麽不去?”


    “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調查村民失蹤真相?”


    “我們達成了目的沒有?”


    “嗯”小林薰點頭。


    “那那些村民是死是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小林薰想起了家鄉村民那些淒厲的呼嚎聲,鼓起勇氣反駁道,“人命,就是最大的事情,我要去救他們。”


    “那還不快去,晚了,就當不成英雄了。”河川介發出意味莫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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