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之守護褪盡,顯露出羅砂茫然的麵容。


    剛剛的沙暴,是他下意識的行為,他本身其實並沒有完全清醒。


    “羅砂!!!你還愣著幹嘛,阻止柳川,否則,你就是風之國的罪人!不要讓我和千代失望!”海老藏心急如焚,他是一個短腿的傀儡師,這種情況根本趕不上柳川的速度。


    罪人二字,徹底讓羅砂清醒。


    “休想逃!”羅砂張開了翅膀“我們之間的戰鬥,沒有結束”。


    比起被柳川殺死,如今的結局,更讓羅砂難以接受,如果不能阻止柳川,等待他的,將會是身敗名裂。


    公平決鬥一方埋伏了其他的高手,戰鬥過程他連對方的布局都沒有看清楚,就輕易中了別人的招數,他的實力比海老藏要強大的多,但是,戰鬥經驗與戰鬥意誌完全不可媲美,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而現在,敵人已經放棄了與他的比試,開始朝著大名府進發。


    柳川是什麽人,羅砂很清楚,柳川要做什麽事,羅砂更能猜得到。


    他不顧一切的開始加速,加速,再加速。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快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無力過。


    昨日那膨脹的自信,被擊打的粉碎。


    他現在無比的懊悔,如果他克製住了自己的感情,做出最理智的決斷,或許現在,就是人質交換之後,一切變得風平浪靜。


    不知道羅砂用颶風襲擊神樂長野的莊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為如何防禦颶風而苦惱。


    還是正午,天邊已經昏暗下來。千米的龍卷,如同擎天的巨人,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向大名府逼近。


    風之國的大名府,是這個國家少有的風眼地,常年隻有西南方向的風稍大,東北方向向來風和日麗,是這個世間大自然的奇跡。


    這個國家的人,對風的憂患是埋在骨子裏的,就連建築,也是將窗戶開在背風的一麵,另一麵,則是黃土高牆累積,不懼風雨。


    從來沒有人想過,大名府有一天會刮起東北方向的颶風。


    這場人造的災難,實際是有著兩個強者在其中角逐。


    防風的樹木拔地而起,又像是破布娃娃般摔落,打碎了窗戶,打破了門扉,撞塌了門牆。


    風從北方來,每前進一步,就是一場浩劫。


    無數人從家中跑出,卻根本跑不遠,就被颶風卷倒,融入了沙暴的洪流。


    這場颶風突如其來,又聲勢浩大,不可抵擋。


    “你不應該有這麽強大的查克拉才對。”羅砂咬牙拚命的與六塵爭奪颶風的控製權,卻發現,風還是朝著大名府的方向緩慢前進,他努力的想要在颶風之中找到柳川的下落,但在心慌之下,毫無頭緒可言。


    “四兩力,就能撥千斤重物,你的力量,用的太粗糙了,自然無法理解,我的力量的強大之處。”


    “住手,我們之間的爭端,沒有普通人的事情。”


    “從我的養母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一個道理,生在這個世界,哪裏有無辜的人。”


    “柳川,你這麽做,就不怕受報應嗎,你想想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弟子,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羅砂開始語無倫次的威脅。


    “我最尊重的人是三代火影的嫡子,我最要好的朋友把殺我當成了平生的誌向,我的弟子隻是我當年隱藏身份的工具,你準備報複哪一個?”六塵發出了不明意味的笑聲。


    “那麽渦隱村呢,你不怕我毀了它嗎?”


    “渦隱村不是我的,你認為我會在乎它嗎?不是我看不起你,憑你現在這個狀態,隻怕都不是神樂川奈的對手。”


    在渦隱村與神樂川奈戰鬥,就像是在沙漠裏與羅砂戰鬥一樣,到了三尾人柱力的主場,羅砂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羅砂,你在做什麽?靜下心來,你可以的,一定要阻止這個家夥。”短腿的海老藏終於趕到了風暴邊緣。


    羅砂閉上了眼睛,的確,他的心亂了,早就知道言語不可能改變柳川的心意,現在還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怎麽辦?柳川隱藏在風暴之中,不能確定柳川的方位,隻是與他搶奪風暴的控製權很困難。


    不對,羅砂終於想到了。


    柳川又用言語誤導了他。即使柳川的查克拉操控力遠高於自己,但他的查克拉量甚至不如海老藏,又如何能在颶風的控製權上占據主動的。


    “除非他幹擾了我的查克拉”羅砂手中的砂金之矛形成,刺穿而出,衝破風暴。


    “忍術的攻擊並沒有被阻擋,那他是怎麽做到的。”羅砂焦急的思考著,颶風每前進數米,就代表著數十個家庭支離破碎。


    “控製風暴的查克拉與控製砂金之矛的查克拉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散而弱,一個凝而強。或許,是我的砂金之矛過於強大了,所以判斷不出來。”


    這一次,羅砂隻用了一成的力量,發出了一枚最低級的風刃。


    盡管如此,風刃在颶風之中,依然是強力的忍術,並沒有被颶風影響,直到,觸碰到了一層極不明顯的壁障,肉眼可見的轉變了方向。


    是風沙結界!遮蔽視野,阻攔的弱小查克拉,又在颶風之中,被完美隱藏。


    原來如此,羅砂終於找到了柳川能強過他的原因。


    “卑鄙小人,給我破!”羅砂的查克拉噴湧,風沙結界應聲而破,颶風的控製權終於被羅砂搶奪到了手中。


    “找到你了,跳梁小醜!磁遁.金沙濤浪!”


    金色的砂浪鋪卷,似要將隱藏的六塵吞沒。


    如果是一般的忍者,此時最好的辦法是用土陣壁抵擋,但是柳川知道,在羅砂麵前用土遁是很愚蠢的事情,因為他可以輕易將你的土遁,變成他的砂金。


    不能擋,隻能躲,隻能逃。


    四門的力量在六塵身體內爆發。借助於這股力量,六塵再次衝天而起。


    “五虎連炮!”海老藏已經蓄能多時了,就在等六塵露出破綻,八門遁甲打開的青色蒸汽,即使在沙暴之中,也顯眼萬分。


    第一炮,六塵借力躲開,第二炮,在空中的六塵一個空爆,再次高了數米,閃過了二連擊,第三炮,六塵的重拳轟中,借助與拳勁的反彈,躲過了第四炮的襲擊,但是第五炮,柳川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手段。


    又是這一招,六塵心裏別提有多憋屈,海老藏的五虎連炮,向來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但是,已經多少次了,柳川還是沒有應對的方法。如果隻是一對一,柳川有的是辦法閃躲,但海老藏的陰狠是埋在骨子裏的,他的出招時機,和他的招數路數,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陰狠毒辣,一個力大磚飛,說實話,戰鬥經驗這一塊,從戰場上經曆過苦戰後就被當做種子選手保護起來的羅砂,和海老臧這種,曆經劫難,猶然不死的老陰貨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


    “不要放鬆警惕,柳川的防禦力驚人,這一炮,不一定能傷到他。”雖然對自己的炮擊極有自信,但是海老藏還是及時的提醒起羅砂。


    “沙暴大葬!”羅砂根據柳川的落點,再次發動了範圍的忍術,一這招,將方圓數裏都形成了砂金澤國。


    “彭”從砂金層中蹦出了一個腦殼光禿,渾身血瘀,血糜肉爛,牙齒暴凸,鼻骨顯露,眼眶空洞,雙耳流血的恐怖身影。


    如此的傷勢都沒有影響到六塵的行動。


    因為,由於疼痛難忍,五感極強的六塵,這一刻徹底關閉了自己的五感。


    他聽不見,看不到,不能聞,不識味,不懼痛。


    他的雙足邁進,已經衝出颶風,再次越向高空。


    他前進的方向,正好與海老藏的方位相反,已經超出了海老藏攻擊範圍。


    羅砂緩了口氣,再次開始凝聚查克拉,普通的忍術殺不死柳川,那就試這一招。


    璀璨的光華之下,砂金之矛緩緩形成。


    六塵也躍到了最高處。


    他雙手合十,六臂虛影在空中顯現。


    陽光刺穿了烏雲,照射在他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層霞光。


    很多逃難的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高天之上,一個鮮血淋漓的恐怖身影,身披光輝,腳踩祥雲,八臂輪舉。


    如此詭異,如此神聖,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咚咚咚咚’密集如擂鼓的心跳聲從那些百姓的體內傳來,他們的胸口詭異的劇烈起伏著,,血肉急速跳動、不斷凸起有半尺多高,似乎有什麽想要破體而出。


    他們感覺自己要爆了,但是,他們沒有爆開,反而天空的人影,爆成了一堆血沫,將半個天際都染紅了。


    羅砂的沙金之矛呼嘯掠過,幾個呼吸之後,才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空爆之聲。


    那無數血肉之中,帶著殘留的查克拉,飛射了半個大半個大名府。


    瀧隱村,湖底。


    無數的手紛紛合十。


    一支血氣漫天,通體散發出腥臭、腐敗的氣息,莫名讓人感到邪異、混亂的眼眸悄然在六塵消失的地方浮現,那是一隻如龍眼一般的血色豎瞳,深深的凝視了羅砂一眼。


    血龍之眼,控血之力!


    開花!


    猩紅腐敗之花。


    整個大名府的人,都感到了一陣的疲憊,仿佛身體的精神一瞬間被掏空。


    他們沒有感覺錯。


    因為,他們的血氣,真的被空氣中彌散的血霧掠奪。


    血霧如同孢子。


    開出了猩紅奪目腐敗腥臭的血色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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