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木葉的人殺過來了!”黑市中警衛開始匯聚,有人慌張的大叫。


    豆腐西施驚慌失措中不顧一切的往密室靠近,她已經顧不上暴露自己暗中觀察跟蹤風見的事實。


    屋外,惡漢發出震天的咆哮,圍牆“轟”的一聲倒塌,一個人影被鑲嵌在牆上,掙紮著起身。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露出的手蒲扇大小,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怒吼的惡漢。


    慌亂的人群更加慌亂了,曾經不可一世的惡漢,在來人麵前連一個照麵都沒有撐住,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隻能想辦法保命了。


    密室內,風見已經收到了消息,他趕緊在密室的一個角落按了一下,露出一條隧道。


    “快跟我走,快,來人是日向日差,這條密道也瞞不住他的。”


    “我們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嗎?”竹內競業居然起了其他的心思。


    “你想死不要拉著我們一塊去,他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風見的情報可比這些土著要強的多,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他也有所了解,十年前的日向日差,就已經有實力正麵狙擊柳川最強大的分身,現在的他,隻會更加深不可測。


    “好,我們走,神樂君,希望你不要欺騙我。”竹內競業說的不是現在的事情。


    “帶我一起走。”豆腐西施闖了進來。


    風見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不過現在時間緊張,他也顧不上節外生枝。


    三人很快鑽入了密室中。


    日向日差製住了惡漢,提住了他的衣領,盡管日向日差的身高不矮,但是與惡漢相比,還是差了很多,但是,他提著惡漢,依然像是抓著小雞一樣。


    “我想,你應該清楚我找你的目的。”


    “呸,哪個欠錢的王八蛋不想還錢還雇傭了你這種打手?”惡漢吐了一口唾沫。


    日向日差提著惡漢往牆上的殘渣上撞去,堅固的圍牆就像是豆腐一般被撞的粉碎,惡漢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肉眼可見的萎靡了起來。


    “說,不要逼我。”


    “老子刀口舔血了一輩子,還怕你這樣的脅迫?”惡漢將口中的獻血噴了日向日差一臉。


    “有擅長拷問的忍者嗎?”日向日差問身後的暗部。


    “我不太擅長,但是可以試試。”一個暗部忍者主動站了出來。


    暗部掀開了麵具,露出了一張秀氣的臉,正是拷問部的關係戶直樹。


    直樹溫柔的對惡漢說,“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


    接下來的場麵,日向日差看了兩眼,就決定自己再去找找線索。


    風見沒有高估日向日差白眼的能力,卻低估了地下黑市的複雜程度,日向日差的白眼中,來自各個方向,至少有六七條縱橫交錯的密道。


    “有新發現,有人曾經在這裏見過那個叫豆腐西施的目標。”


    “在哪裏?”


    “換金所!”


    混亂中,換金所的金庫已經被人攻破,無數莽徒不顧危險,開始在換金所裏搬運成捆的鈔票,直到木葉的人趕到,那些人終於意識到了危險,開始亡命的逃跑。


    日向日差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找到了換金所密道,衝了進去,然而,不到數百米,前麵的路就已經堵死,有人用起爆符徹底炸塌了密道。


    ~~~~~~~~~


    竹內競業回到了監察隊,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召集下屬。


    “我收到了線報,發現了生命教會的祭壇地點,兄弟們,立功的機會到了,我們今天做好準備,明天開始進攻!”


    “隊長,為什麽不現在就去,否則走漏了消息,被巡查隊知道了,我們的功勞就被分薄了。”有人提議。


    “生命神教的祭壇茲事體大,我們一家不一定應付的過來,比起功勞,兄弟們的安全更重要。”竹內競業真誠的說道。


    ~~~~~~~~~


    惡漢的頑固超出想象,直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隻得到了一些不重要的情報,關於神使、生命神教祭祀和地下黑市幕後老板的消息,一點都不肯透露。


    “兄弟,何必呢,你保護的那些人,都已經放棄了你,那間密道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逃跑前,毫不猶豫的把密道炸塌了,根本沒有考慮過你。”直樹做著最後的努力,“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要使用讀心術了,這個術很傷人腦子,用完之後,你可能會變成白癡的。”


    惡漢費力的睜開了一隻眼睛,意識有些模糊的看了一眼,原本很順口的髒話已經罵不出了,隻是下意識的搖頭,他沒有多少力氣了。


    “你是真漢子,得罪了”直樹佩服的稱讚了一聲,將手按到了惡漢頭上。


    “讀心之術!”


    惡漢以前不叫惡漢,他叫傻子,他從小比同齡人高大,也比同齡要蠢笨的多,他甚至連超過三件以上的事情,都記不太住。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因為他的高大而讓人畏懼,反而成為了別人紮堆取笑欺負的對象。


    就這樣,跌跌撞撞活到十來歲,一場恐怖的瘟疫席卷了海平縣,他的家人都死了,但,他的體質異於常人,雖是感染的較早的那一批,卻隻感染了一隻手,而且隻是看上去腫了而已,並且感染後,他的智力顯著提升,居然記得更多的東西了。


    然而,欺負他的那些小夥伴們,也在一個個死去,更多人的,從他的眼中消失。


    直到有一天,他認識的所有人,都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他踽踽獨立,茫然的發現,這個世間,再沒有一個人願意與他交流。


    他在這個世間,淪為了徹徹底底的異類。


    饑餓,茫然,無措,憤怒,暴躁,焦慮,麻木百般滋味,他一一體驗。


    在他餓的快死的時候,一個人踢了他一腳。


    那個人,那時候還穿著巡邏隊的衣服。


    “你叫什麽?”


    他搖頭。


    “你還有家人嗎?”


    他還是搖頭。


    “你餓了沒有。”


    他終於狠狠的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那個人,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光。


    直樹的腦門上大汗淋漓,不得不中斷了這次的拷問。


    惡漢的的瞳孔,也失去了焦距。


    “找到了,是監察隊長竹內競業!”


    ~~~~~~~


    “隊長,寺島努來找您了,一個人。”一名暗部向猿飛果心稟報。


    “請他過來。”猿飛果心振奮了精神,一切的一切,謎底似乎要揭開了。


    “猿飛隊長,請恕我上次的隱瞞,我這是來賠禮道歉來了。”寺島努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道歉。


    “寺島隊長,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也發現了一些情報,需要與您印證一下。”


    一人一番交流後,終於開始開誠布公。


    “慚愧,慚愧。”寺島努唏噓道,“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在是,這件事難以啟齒,海平區中的監察隊長,居然是隱藏著的生命神教的祭司,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哎,我當時調查到這件事的時候,也難以相信,但是,他是竹島大名的親信,我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此事,隻能將懷疑埋在心裏。”


    “寺島先生,我們很快就能證實這件事情了。”猿飛果心也不由的感慨。


    “但是,現在竹內競業居然暴露了祭壇的位置,我擔心,這是一個陷阱。”寺島努正是因為此事,不得不跟木葉攤牌,竹內競業想要最後一搏,清楚的知道此中危險的寺島努,不得不選擇與木葉聯合。


    “寺島先生,您是不是知道,生命神教還有什麽隱藏的手段?”猿飛果心問。


    “不是生命神教,是複活聖殿”寺島努回答。


    “竹內競業野心勃勃,在瘟疫之初,就開始收羅大批的難民,他當時是作為大名的使者,手中掌握了大批的糧食物資,因此,感染者中,活下來的人,大多對他心懷感激。生命神教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悄然誕生的,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因為,他自始至終沒有以祭司的身份自居過,都是用下屬的名義行事。後來的事情,你們知道,有這樣的一個最高層的叛徒在,我們的圍剿怎麽可能成功,一次次的被對方埋伏,損兵折將,很多年輕人的青春與熱血倒在了自己人的陰謀上。”


    “竹島大名不知道此事嗎”猿飛果心忍不住問。


    “大名”寺島努遲疑了一下,“大名有他自己的考慮吧,或許,他被竹內競業蒙蔽了,或許,對外作戰占據了他的大量精力,這裏,他隻希望保持最低限度的平衡。”


    “巡邏隊能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維持本心,真的不容易啊。”猿飛果心感歎。


    “其實,不管是巡邏隊還是監察隊,大部分人的心,都是在海之國的,那些人,終歸隻是老鼠而已,”寺島努的眼神中滿是憤怒,“我們欠缺的,從來不是忠誠勇敢的小夥子,而是揭發竹內競業的辦法,他隱藏的太好。”


    “那,這一次,他的陷阱,我們說什麽也要趟一趟了。既然他是生命神教的祭司,又和複活聖殿有什麽關係?”


    “生命神教裏的人,感染神之種的程度並不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有很多人的感染陷入惡化,他們會自然而然的加入邪神教,所以,生命神教表麵不作惡,其實,不過是邪神教的馬前卒罷了。但,邪神教的手段,也隻能延緩惡化,不能根除,那些到了最後階段的人,最終隻有一個選擇——加入複活聖殿。”


    猿飛果心心中一凜。


    “複活聖殿裏的人,都是一群死人,或是將死之人,當人離死之剩最後一步的時候,能做出來什麽,你們能想象嗎?”


    猿飛果心想起來他所經曆的一切,無論是那艘船,還是海平街,那些瘋魔的家夥,做出的慘劇,真是讓人想起來都毛骨悚然。


    “複活聖殿沒有被剿滅?”


    “隻要複活聖殿的祭壇還在,其他的一切,不過是祭壇裏的那個所謂的聖女的養料罷了。”


    “所以,竹內競業發現的所謂的生命神教的祭壇,其實是複活聖殿的祭壇?”


    “對,他打著禍水東引的主意。”


    “那個聖女是什麽人?”


    “那個聖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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