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四十六年,春雨綿綿。


    自第三次忍戰開始,雨之國的日子又不好過了。


    草之國的戰爭,讓雨之國的商路斷絕,這種情況下,砂影村還持續不斷的向雨之國吸血。


    來自砂隱村的高價值礦物,被堆積在曉的南方基地,而曉,還必須支付大筆雨之國同樣欠缺的糧食。


    這樣的不對等貿易,曉無法單方麵終止。一方麵因為合約,另一方麵,早早的加入了這條貿易鏈的曉成員們,也沒有人願意放棄。


    礦石是死物,也是金錢,戰爭早晚會停止,而如今用溢價嚴重的糧食,換取的更多的礦石,在戰爭停息後,會給曉帶來十倍的財富。


    更重要的是,曉仍然有糧食的渠道,缺糧的,隻是雨之國的平民而已,可曉不是雨影村,雨之國缺糧,和曉有什麽關係。


    彌彥還在不停的給雨之國的貧民接濟,這樣的行為,更多的被人解釋為收買人心,但,他也管不了更多了。


    雨之國的糧食貿易線來自火之國,很早曉的人就發現,火之國的糧食,更加便宜,也更方便運輸,登勢也有火之國的貿易渠道。


    至於說,當初簽訂的禁止貿易的協定。風之國缺糧,火之國有糧,現在水路貿易阻絕,對於民間來說,什麽協定,都是廢紙。


    自二次忍戰之後,半藏的聲望與日劇跌,雨之國的大權旁落早已經是公認的現實。十餘年時間,雨隱村一直陷入平叛的泥塘之中不能自拔。


    半藏的綏靖策略,加劇了雨之國的分化,無數熱血的人,對半藏失望,他們有些遠走他國,有的走到了半藏的對立麵。


    而對半藏議和失敗的彌彥也正式走向了與半藏武力對抗的道路。


    二者的交鋒規模並不大,彌彥有著更廣泛的群眾支持,總能在輿論上獲得更多的同情心。半藏在無法一擊必殺的情況下,不敢頂著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名聲,過於激化事端。


    但這隻是表象,內行人一眼就看穿了,遲早有一天,雨之國曾經的英雄會與現在的英雄決一死戰。老辣的半藏等的是彌彥犯錯誤,而彌彥他又是怎麽想的呢?


    “吉野君,你在雨之國的謀劃,有什麽意義,我看不出這個叫彌彥的人,有任何控製雨之國的資本。他缺少的不僅僅是力量,更重要的野心,手腕和思維,想要控製一個國家,單憑理想可是不夠的。”


    “這是一朵不一樣的花,盛開在這汙濁的世界,有著獨一無二的美麗,我和他有過兩次見麵,當時的我也如同你一樣,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但是最終,我還是給了他幫助,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


    人的少年總是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著改變世界。直到一次次被現實擊敗,人才會變得麻木。但是有多少人會對曾經的熱血而悔恨呢?


    夢想之所以偉大,不是在於夢想本身,而是在於你為了這個夢想,不懈努力的過程。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一切品德,就像是一麵鏡子,照出了我的渺小。


    但我並不想承認自己的渺小與怯懦,我想看著勇敢的他,被現實擊敗,撞的頭破血流的過程,以此來提醒我自己,我的一切選擇,都沒有做錯。


    勇敢者的鮮血,是對同樣勇敢者的激勵,卻是對如我一樣怯懦的人,最好的警示。


    如果有一天,真如我所意料之中的那樣,他失敗了,而我成功了。


    那這血淋淋的世界,最殘酷的真實,便是最甘甜的美酒,會讓我覺得快意萬分。”


    神樂川奈沒有問如果成功了會如何,這個世界沒有如果,隻有冰冷的現實,忍者之神做不到的事情,更不可能被一個光有一腔熱血的年輕人實現。


    “這一次的忍戰,出人意料的事情太多,諸多大國已經無暇顧及雨之國的內戰,或許這就是半藏和彌彥的機會,雨之國未來的局勢,就在這幾年內分曉,你想要在此時插上一手嗎?”


    “我無心幹預雨之國的事情,山椒魚半藏的實力,即使是全盛的我都無法匹敵,但他一定會失敗。”鬆田吉野篤定的說。


    “為什麽,半藏占據著大義,還擁有絕對的實力,為什麽你會認為他一定失敗?”


    “因為你說的這兩樣,他都已經失去了啊!”


    神樂川奈驚訝的問:“難道彌彥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超越了三忍嗎?”


    鬆田吉野故作高深的一笑,有的時候,適時的展現出自己強大的情報能力,不僅不會讓慕強的川奈討厭,還會加深她對自己的敬畏。


    “雨之國有我需要的東西,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提前布局已經勢在必行了,順便來看望一下我的老朋友。”


    “那你為什麽要帶著我,是認可我了嗎?”神樂川奈畫風一轉,突然賣起萌來。


    “不要自作聰明。”


    “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你要帶著我?”神樂川奈追問。


    “川奈,你不覺得你最近變得話很多很煩了嗎?”


    “你居然凶我”神樂川奈做出了一副泫然淚下的表情。


    鬆田吉野的臉上露出笑意,他敲了一下神樂川奈的頭,背上手背就不再搭理她。


    神樂川奈摸了摸頭,也露出了笑容。


    兩個從身體到靈魂都已經變態的瘋子,這一刻卻像一對初戀的情侶一般,互相表演了一波一戳就破的小心機。


    大佛剛剛將救濟用的食物派發下去,就聽到了來自風之國的兩位大主顧的來訪。


    一個是風之國大名的代理人,神樂家的公主,一個是已故農業大臣的兒子,神樂家公主的天命人。


    大佛心裏暗暗祈禱,一定不要是催促糧食的事情。


    “神樂殿下,您的大駕光臨,深感榮幸。”雖然早有耳聞神樂川奈的美麗,第一次見到她,大佛還是狠狠的震驚了一番。


    神樂川奈有著大多忍者所不具備的貴氣,簡易的穿搭有凸顯了她傲人的身材與知性美。


    “大佛?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


    “是,曉中與您接洽的人,一直韋馱天鳩助上忍。”大佛咽了咽口水,低著頭,有問必答。


    “有些事情需要與您私下聊聊,不知方便嗎?”神樂川奈挑釁的看了一眼鬆田吉野,讓他知道,在外麵根本沒有人可以把持住自己的魅力。


    “當然可以。”大佛不住的點頭,並且指揮身邊的忍著暫時離開,同時還看了鬆田吉野一眼。


    等人都離遠後,鬆田吉野覺得有必要給大佛降降溫冷靜一下。


    “大佛。”


    磁性中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


    就像是八月的午後,一盆冰水從頭而下,透心的涼意,將頭機械的從神樂川奈的身上挪開,瀑布般的汗水從大佛高大的臉上流了下來。


    “你,你是?”


    鬆田吉野的笑容,就像是狐狸一般虛假。“好久不見。”


    “柳川!”大佛咬牙切齒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我警告你,無論你說什麽,這一次我都不會被你蠱惑。”


    “彌彥有危險。”鬆田吉野說。


    “什麽?”大佛疑懼的看著他。


    “我來是警告你們,當心來自木葉方麵的人,他們已經潛伏在半藏的暗部中,並且對你們不懷好意。”


    “你有這麽好心?”


    “信不信由你,我專程來,隻是為了給你們提個醒。”鬆田吉野搖頭。


    “還有呢?”


    “沒有了,川奈,我們走吧。”


    “等等,柳川,你不怕我將你暴露出去嗎?”大佛攔住了二人的去路,他一定要問明白。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是鬆田吉野,不是什麽柳川。”鬆田吉野矢口否認。


    “柳川,你不要實驗體了嗎,或許其他什麽?隻要我能做到的。”大佛還是攔住了二人,他拋棄了底線,直接開口問。


    “沒有,告訴彌彥,我認為他必死無疑,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曉會毀滅在自己人手中,而雨之國的一切,將會給曉陪葬。”


    大佛看著鬆田吉野認真的眼神,心中的擔憂如同站在了懸崖邊上,他不顧一切的顫抖著問“你到底知道了什麽?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替你去完成。”


    鬆田吉野撥開了他阻攔的手臂,大佛強壯的身軀卻像棉花一般,被輕易推開。


    “知道嗎,有一種絕望是,明明知道危險的來臨,你卻無能為力,或許你曾經有過改變的機會,但你意識到時,已經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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