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真心感謝你這兩年的幫助,來陪我聊聊天吧。”柳川的分身友好的向大佛打招呼。


    “柳川,你又想耍什麽花樣,我警告你,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如果你再有其他要求,不要逼我向彌彥坦白。”大佛沒好氣的朝著柳川發脾氣,兩年的相處,讓他知道,柳川從不在意別人在言語上占他的便宜。


    “隻是累了,想找人說說話而已,你是不錯的聊天對象。”大佛給人的印象就是大嘴巴,他說的話,少有人當一回事情。


    “你這話,話裏話外,我都是聽出的諷刺意味。”


    “不是諷刺,是你的確比其他人要單純善良,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你這樣的人,不是滿肚子的陰謀詭計嗎,喜歡和我打交道,是因為我好騙吧?”


    “有這方麵原因,更多的是,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有善惡觀的,我做不到的東西,不代表我不羨慕有人可以做到。我其實很羨慕你,可以暢快的說話,沒有什麽心事。”


    大佛眉頭皺了起來,柳川今天的表現,裏裏外外的古怪,但他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所以他幹脆的轉頭離開。“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有事情你也找別人去吧。”


    大佛走遠,柳川沒有挽留,他今天說的是真的,他有些累了。


    實驗室的日子是孤獨的,離開了木葉,離群索居,一個人過了這麽久,他的確缺少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今天他本想敞開心扉,和大佛聊一聊人生的,可惜,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這一刻,他知道,他終歸是一個人見人厭,遺世獨立的異類,也再沒有機會融入這個世界。


    他是柳川,獨一無二的柳川,越走越遠的柳川,今天的這一次回頭,不過是在岔路迷茫的一次回眸,最終,他還是要踏入深穀,追尋自己的道路。


    之所以有時間感傷,是因為大多事情都已經有了好的開頭,一切都已經上了正軌,忙裏偷閑的他,終於有時間可以思考人生。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假如這個時候,日差找到他,或許就可以打開他的心房,但是,沒有假如,他唯一的回頭,被無情的嘲諷,隻能尷尬的一笑,重新踏上那條不歸的道路。


    是時候去一趟水之國了,十多年的血霧之裏,失倉控製下的霧影村,到底是怎樣的情景,真是令人好奇呢。


    水之國的生態與其他的大國都不一樣。


    與其說水之國是一個大國,不如說是一個鬆散的島嶼聯盟。


    大名對諸侯的控製極其有限,這裏的叛亂頻發,忍者不鎮壓一兩起諸侯的叛亂,都當不上精英上忍的稱呼。加上四代枸橘矢倉被控製後一直引導者鎮壓血跡忍者,整個的水之國,搖搖欲墜,這是一個內亂已經危及到了自身統治的國家。


    這一年,桃地再不斬以其凶殘與鐵血的風格,殘殺了同期的所有考生,一舉將血霧之裏推上了頂峰。


    也正是這一舉措,讓已經身為忍刀七人眾的西瓜山河豚鬼等人膽寒,他們恐懼著矢倉的暴政,已經到了不得不思考著叛逃的地步。


    水之國四周環海,濕度超標,常常被大霧籠罩,又因水之國的西南方向,沒有什麽大的國家,因此這裏一向是疏於防禦的真空區域。


    柳川自西南登島,這次使用的分身,樣貌承襲了水之國一貫的特性,麵部刀削剛毅,犬齒暴露,有明顯的獸化特征。


    但是他登島之後,到達的第一個村子,不出意外的還是受到了嚴重的監視與冷漠對待。


    “老伯,你好。”柳川尷尬的打著招呼,一副剛出門,沒見過世麵的流浪後生形象。


    老者皺著眉頭看著他,樣子有些謹慎和不耐。“什麽事情?”


    “我是個流浪的旅人,來到貴村子,想打探一下周邊的情況。”


    “什麽流浪的旅人,你是從海外來的吧,年輕人,我勸你一句,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這裏沒有你想象中的美好。”老者直接戳穿了柳川的來曆。


    柳川撓了撓頭,“老伯,我的表現真的有這麽明顯嗎?您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外來人的。”


    “很簡單,你這樣貌,本土人是不敢露著臉出門的。正常人,哪會長成你這樣子。”


    柳川更不懂了,他這明顯的水之國忍者特征,出了其他國都會被一眼認出,怎麽反而在老者眼裏,不像是水之國的正常人了?


    “年輕人,不要詫異,現在的水之國不同往昔了,所有人都在排斥有血跡的忍者,這是四代水影大人的吩咐,所有具有特異相貌的人,大概率是有血跡傳承的,早已經被多數人認知,你大搖大擺的露著臉,我想不知道你是外來的都難。”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柳川大感意外,這種粗暴的判斷方式,讓那些沒有能夠覺醒血跡的人,都會無差別成為打擊對象。四代水影的血霧之裏,果然是不講道理的蠻橫。


    水之國像你這樣的人都在外逃,你怎麽還想著往這籠子裏鑽呢?”老者好奇的問。


    “十六年前,我一家出海,顛沛流離,在外麵受盡了苦難,總算是有了點積蓄,這次回來,是來尋根來了。”柳川滿臉的愁容,像極了一個回家的遊子。


    老者不禁動容,勸道:“在外麵既然安穩了下來,那就不要想著回來了,國內現在亂著呢,何苦回來受罪。”


    “謝謝老伯您的勸告,不過,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打算走了,離家十六年,沒能看看家在哪裏,就灰溜溜的離開,我回去後該怎麽和好友們解釋呢,難不成說,山高路遠水深,前路艱難,我就這樣放棄了嗎,那樣他們會笑話我的,我也不會甘心。”


    “年輕人,有想法,有闖勁,老伯支持你,不過,我沒什麽好幫你的,這樣,你想知道什麽,別客氣,你問,我知道的都和你講。”老者非常感動,他見多了背離國家,偷渡出去的人,難得見到一個尋根的遊子,對這個離家十六年,依然戀家的遊子,恨不得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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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小夥子你叫什麽,來自哪個家族啊?”


    “八雲,人稱壁虎。”


    “壁虎?恩,不錯,有我們水之國的名字風範。”老者老懷安慰。“你的家在哪裏啊?”


    “寄養院。”


    “寄養院?”老者感到非常奇怪,那不是收養孤兒的地方嗎,這個壁虎,之前說是有家人的才對?


    “謝謝您告知了我這麽多有用的消息,祝您多福長壽。”柳川起身告辭。


    老者聽到這麽好的祝福,眼睛笑著眯成了一條縫,“如果你找到了家,還要出海的話,記得還回來看看我老人家。”


    “一定,如果我還能找到我的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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